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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欲投毒巧逢故乡人,陈光蕊初遇陈光惢

话说殷家商队在这陈州耽搁三日,也非是完全为了歇脚。

经商,经商。所谓经商当然是要顺路贩卖货物,再则沿途采买商品。

这殷家商队,在陈州大肆出售海州特产,随即大量购买陈州货物。

此举出钱犹如洪流水,进账好似滚雪球。

这让那本是家资万贯的小陈,也看着都觉得眼馋。

更是令刘、李二人看的分外眼红。

这哥仨度日如年般熬过了三个日出日落,终于盼到了商队再次出发的日子。

商队出行,那是慢慢悠悠。走了一日,也不过出城三四十里地。

夜里,刘洪问小陈:“可动手乎?”

陈曰:“稍安勿躁!”

第二夜,刘问:“可动手乎?”

光蕊答:“时机尚不成熟!”

第三夜:“可动手乎?”

依旧答:“静待时机!”

如此往复,夜复一夜。眼看过了许州,就要到达郑州地界了。

这夜,刘洪带着李彪寻到陈光蕊。

刘洪气势汹汹道:“姓陈的,眼前就是郑州,过了郑州就是洛阳了。你倒是说说,究竟何时才能动手?”

李彪依旧语出惊人:“耍我者,死!”

陈光蕊笑道:“二位兄长急个什么?小弟刚想找来二位兄长,商议明日动手之事。没曾想,二位兄长却是先按耐不住,跑来寻找小弟来了。来的正好!你我三人正好决意,明日夜里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刘洪惊喜:“如此这般,就可得财物?”

陈光蕊笑道:“任君取用,肆意挥霍!”

李彪问:“可避罪逃刑?”

陈光蕊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只有鬼才会知道!”

“那就依计行事!”

“然!”

次日夜里,月黑风高。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呸!

是,月黑劫富济贫夜,风高替天行道时。

是夜,刘洪黑布蒙面,李彪黑衣裹身。二人潜伏阴暗,只等小陈投毒。

且说这陈光蕊投毒。这厮借着帮厨之机,本想将毒药掺和进粟米之中。没曾想,这货刚想动手之时,有一身高九尺相貌堂堂,虽是布衣麻裤却是气宇轩昂的游子前来借粮。

此人非是那别人,正是鄙人杜撰出来的海州武人,进京武考的陈鄂陈光惢是也!

说起这陈光惢,就不得不从他出门说起。

那日清晨,光惢早起。出了卧房,一眼看见!那依靠在门旁,头枕着门框,满脸倦容,双眼通红的母亲。

母亲是那样的疲惫。

母亲是那样的憔悴。

母亲是那样的慈祥。

母亲是那样的——伟大!

如此疲惫,章氏的双手却仍然不肯停歇,那双手依旧顽强的缝制着,儿子出门所需要更换的衣裳——

那是粗布。

那布料如此的粗糙!

那是爱。

是章氏无私而又伟大的母爱!

那是依恋,那是不舍,那是心疼,那是欣慰。那是游子离家,母亲对他的牵挂。那是背井离乡时,来自母亲的关怀!那是家的温度,那是妈妈温柔的……怀抱。

爱!

是爱!

是母亲的爱!

这爱,无私而又伟大,甜蜜而又酸楚,温柔而又坚定,包容而且宽容。

这爱,能包容你犯错。

这爱,能宽容你犯下的错。

光惢哭了。自打他记事起,记忆中就没有哭过。被人欺负,他没有哭。被人冤枉,他没有哭。被人殴打,他没有哭。被人凌辱,他没有哭。只因他记住了母亲的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故而他从来不哭!

可此时他却哭了。他哭的无声无息。他哭的泪如雨下!

这无声的眼泪掉在地上,犹如敲鼓的重锤,直击母亲的心房。

章氏抬起有些眩晕的白头,轻轻拨开苍白的头发,用她那疲倦而又昏花,无神而又慈爱的眼神看着她心爱的儿子。

“母亲——”

光惢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扑入章氏的怀里。

“母亲,您受累了。孩儿……孩儿……”

章氏轻柔的抚摸着,这九尺高的大孩子。

“真是个孩子啊!都长这么大了,还在娘的怀里撒娇。也不怕别人知道了,拿来笑话你。”

“母亲——”

陈光惢擦掉泪水,眼神坚定道:“母亲!孩儿此去一定博取个功名,回来好好孝敬您。不会再让您,在如此操劳度日!”

章氏慈祥笑道:“好好好。我儿此去定是状元及第。待你高中回来,娘就跟你享福了。”

说罢,章氏抖了抖刚刚缝好的新衣。

“光惢,快来试试,为娘的给你缝制的新衣,看看合不合身?”

陈光惢穿上新衣,那是倍感幸福。

章氏慈爱一笑,转身进了里屋。再出来之时,手里多了一个包裹。

章氏将包裹递给陈光惢:“光惢我儿。包裹为娘已经为你打理好了。里边有换洗的衣裳,新纳的布鞋。还有为娘为你做的几个蒸饼,路上若是饿了,记得拿出来吃些。”

“娘……”

章氏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麻布袋子。轻轻打开,里边有铜钱一贯散钱一二百。

陈家没落,章氏之夫早亡,能攒下一贯铜钱,已是实属不易。

章氏取出一贯交与陈光惢道:“我儿远行,手中不可无钱。只是为娘体弱,无力耕种。家中只有铜钱一贯散钱一百五十,你且带钱一贯,路上也好采购吃食。”

陈光惢心疼老娘不肯多带:“娘,孩儿身强力壮,一路上可帮人劈柴跳水换来饭吃。用不着这么多钱!倒是娘亲一人在家,身子骨又弱,还是娘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章氏道:“娘老了,吃的少。这家里粟米足够,院里素菜殷实。哪里能用到钱去?若非怕你担心家中,这余下的一百五十,为娘的也给你带上嘞。”

“娘——”

“好啦——天色不早,我儿也该上路了。你且放心赶考。娘在家等你高中武状元,回来孝敬我这老母嘞。你若迟迟不肯出门,要是错过了科考时日?娘可不认你这儿子喏!”

“娘——”

“去吧!放心赶考,莫要牵挂为娘。为娘会好好的,等着你回来敬孝。”

“娘……孩儿去了。”

至于这陈光惢一去究竟如何?且看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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