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势力
秦少辰当然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了。
他回到自家的小宅院后，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背着药篓，直奔周氏药堂而去。
药堂里还是没有别的客人，坐在柜台后面的小六子，一见到秦少辰，不由大喜，立即从柜台后面迎了上来。
“秦师兄，你可来了！这段时间，我可听不少人提到你的大名！”
“‘大力秦’这个称号，在张家界，也算是一个响当当！”
秦少辰心下欢喜，也忍不住笑了。
“小六子师弟，才几天没见，你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一见面，就对师兄大加奉承，可不像你的风格呀！”
“我哪有什么奉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秦少辰还待说话，二楼上传来周自遥的声音。
“小六子，少在那里废话，是秦少辰来了吧？快叫那个‘大力秦’上楼来。”
“听见没有，不单是我，连掌柜也是知道你的大名！”小六子笑道。
秦少辰哈哈一笑，将手一拱。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上去。”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到了楼上大屋中。
只见周自遥正坐在一个火炉之后，手上拿着一根长勺，在那里搅动一个药罐里的汤水，看样子，是在熬制药水。
秦少辰上前见礼，恭声道：“外门弟子秦少辰，见过周长老！”
既然来到周氏药堂，他的身份自然就是药宗弟子了。
周自遥的橘皮老脸上，也有着一丝笑容。
“小子，你最近运气不错呀，混得是风生水起！”
“不但在秦家大比中拿了个第三，还混了个‘大力秦’的名声，让小六子一天到晚，都羡慕得很呀！”
“周长老说笑了，那是一些小辈闹着玩，乱起的绰号。不过是取笑我空有一身蛮力而已！”
“蛮力也是力气呀！只要能把敌人打趴下，就是好样的！”
周自遥嘿嘿一笑。
“你小子运气，一向都好得不得了！这一次，更是连带着家人，也交上了好运！”
“老夫虽把那颗‘真灵丹’卖给你。却没想到，你家小妹就真的开灵成功了！”
“嘿嘿！你的这种运气，别人是万万及不了！”
“那是我家小妹的运气，和我可是扯不上关系。”
“不过，弟子还是要向周长老道谢！要不是有周长老的帮助，我家小妹又怎能侥幸成功！”
周自遥放下手中长勺，手掌一扇，一股劲风拂过，炉子中的火焰，立即就熄灭了。
他不再理会那药水，自行走到木椅上落座，又示意秦少辰也坐下。
“那些丹药，是老夫卖给你的，收足了银，算不上什么帮忙！”
顿了一顿，又道：“老夫叫你上来，是想问你一句，你家小妹开灵成功，到底开通了几处灵窍？”
秦少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她的运气还算不错，开了三个灵窍！”
“三窍灵士！”
周自遥皱了一下眉头，。
“运气是很不错，但是，她的将来……，麻烦也是不小！”
“周长老，你这话……是什意思？”
秦少辰不由一愣。
“晚辈少不经事，见识浅薄，不懂其中道理，还请周长老明示！”
“嗯！你家小妹……如今既已成了灵士，有些话，老夫也该给你说说了。”
周自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以前，老夫就曾经跟你说过，成为灵士，未必就是什么好事！那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周自遥犹豫了一下，颇有深意的看了秦少辰一眼。
“我当然不是说，当灵士不好。而是说，一个灵士在成长过程中，要面临的困难，遇上的危险，比一般的武者，要多上太多！”
秦少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秦洛才刚刚成为灵士，就引来王家的追杀，甚至有两位大武师，参与其中。
要不是他练成了火球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事情多半已经糟了！
“而灵士的初始阶段，偏偏又都比较孱弱，所以，他们大多时候只能依靠众多武者，才得以维护周全！”
“越是优秀的灵士，所需要的保护，自然也就越多。”
“我问你，你为你家那个小灵士，准备了多少保护？”
秦少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或者，你心里以为，你家小妹既然回到了老秦家，自有秦家的武者提供保护，再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秦少辰怔怔的点了点头。
“嘿嘿！你小子一向都很精明能干，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糊涂？”
周自遥悠然说道：“你难道真的以为，你们老秦家的那些人，就会不求回报，任劳任怨的为你家小妹提供保护？”
秦少辰听到这里，打了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那当然……不会是……无偿的！”
“不错，你终于有点明白了！他们会为你家小妹提供保护，甚至还会为她提供修炼资源，但……绝不是没有代价的！”
“那……他们想得到什么？”
“想得到的东西，那就多了。可能是灵士才能炼制的，延年益寿的丹药，也可能是杀人无形的符箓。”
“甚至，还有可能，让你家小妹穷尽数十年时间，研习阵法，然后为老秦家，设立一个护族大阵……！”
周自遥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只要你家小妹，不得不依靠他们的保护，那么……这种关系，就只能维系下去！”
秦少辰张开口，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周自遥说的，就是冷冰冰的现实。
“嘿！其实，你家小妹在成为灵士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自由，变成一个……必须依靠外力支撑，才能生存下去的人物。”
“她不能再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愿望！只能生活在别人为她建造的院墙里面……”
周自遥的话，充满了冷酷意味。
只听得秦少辰心中，也是生出一股寒意！
之前，他在知道小妹成了灵士，将面临许多危险时，心中就已经有点后悔！
现在，他才发现，问题比那还要严重……！
“所以老夫才说，你家小妹成了灵士，也未必全是好事！”
周自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忽然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自己是个高手，能自己保护自己。又或者，你这位大哥……能保护她周全！”
周自遥双目直视秦少辰，语气却很淡然。
“只要你能提供足够的保护，她自然不必再屈从老秦家的安排，今后，或许还有机会，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秦少辰若有所思的看了周自遥一眼，沉吟不语。
老秦家自然是看到了秦小洛的价值，所以才急急忙忙把人带走。
他们当然教会秦洛许多东西，让她成长起来。但将来，也一定会索取回报。
至于他们的要求，是否合理，是否公允，其实也要看，秦小洛的身边有没有足够的实力了。
若是小妹身边没有势力，那她今后，就只能为人所制，任人盘剥了……！
周自遥也不再说话，任由秦少辰坐在那里思索。
过了片刻，秦少辰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周长老，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但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做到……保护好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