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勾心
林氏的另一大侍男如意在林氏眼神示意下故意为难，“说说你什么个来头？若是比不得咱们府中的赵大夫，以后若还敢出现在咱们顾府，必定打断你的狗腿！”
顾淮瑾虽父亲早亡，不受母亲喜爱，但他毕竟是嫡子，身边人虽不多，但格外忠心，对付起来也颇为不易。
林氏绞尽脑汁才在他身边安排了一个阿吉。
赵大夫是林氏的人，若顾淮瑾的病情由赵大夫所治，得顾淮瑾信任，那顾淮瑾身边又有了一个他的眼线，他对付顾淮瑾可简单多了。
“若我比的过赵大夫呢？”
吉祥，如意两位侍男面面相觑，林氏道，“若你比的过，那以后这顾府你可随时出入！”
林氏敢如此笃定，是因为赛阎王医术天下第一，其又限制弟子不出诊，但对徒孙可没限制。
“你说话可算话？”
吉祥呵斥，“大侧夫掌管整个顾家后宅，他说的话自然算数！”
“得嘞！在下姓颜名槐，乃是赛阎王关门弟子。”
众人惊愕。
吉祥最先反应过来，“赛阎王规定其弟子不得出诊，你怎么可能是赛阎王的弟子？”
“关门弟子一向最受宠爱，所谓门规也就不值一提。”
众人依旧不信，很快，如意便领着赵大夫匆匆走来。
这位赵大夫，她是见过的，是大师兄朱黎的大弟子，还年长自己几岁。
赛阎王门徒尤为尊师重道，赵大夫也不例外，她认出颜槐后行礼，“许久不见，小师叔近来身体可好！”
被一个比自己还年长几岁的人问身体可好实在是不大习惯，她硬着头皮道，“尚好！”
“小师叔为何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替人看病！”
“师祖他老人家不是不允许他的弟子出诊……”随即她想到了什么，道，“师祖疼爱小师叔，什么规矩自然算不得数！”
她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大侧夫务必记得自己今日所说之话。”
颜槐走后，林氏大发雷霆，“那个小贱蹄子怎么联系上她的？”
害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如意安抚，“大侧夫莫气，莫让其他人看了热闹！”
他随如意的眼神瞧过去， 见假山后有一人影鬼鬼祟祟。
他刚从颜槐那里吃了瘪，一肚子气儿没地撒呢，他来的正好！
“去把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给我拉出来！”
两个身强力壮的侍男将假山后的小侍男拖出来，一直拖到林氏面前。
“大侧夫，人带来了！”
如意凑到林氏耳旁，小声道，“我记得他，是三侧夫身边的侍男！”
林氏一个眼神，如意心领意会，“大侧夫，今儿早上您说您最心爱的发冠丢了，莫不是这小贼偷的？”
眼瞅着自己马上要背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小侍男连忙解释，“我不是贼，我是三侧夫身旁伺候的侍男，我不是贼……”
吉祥狠狠地往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你这小贼，不老实交代也就罢了，还妄想毁坏三侧夫的名声，你居心何在？”
说完又是连续几巴掌，小侍男的脸肿的老高。
林氏也宣泄般的打了他一顿，而后扬长而去。
小侍男捂着脸瘸着腿回到三侧夫的院子雾园，他原本想偷偷回自己的屋将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却不曾想被三侧夫身旁的大侍男四月瞧见了。
四月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小侍男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四月便拉着他去三侧夫吴氏那儿，请吴氏做主。
恰逢三公子顾晨阳也在，顾晨阳叫嚣着要去找林氏，还小月一个公道。
小月就是被林氏诬陷为小贼并被打的侍男。
吴氏拦住顾晨阳不让去。
顾晨阳不解，“林氏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小月，这不是打父亲您的脸？这口恶气儿子咽不下！”
吴氏训斥，“这口恶气你咽不下也得咽下！”
“父亲，林氏再三挑衅，我们都要忍下？为什么？儿子不能理解！”
“因为你父亲身份卑微！”吴氏不同于其他两位侧夫，虽出身谈不上高贵，好歹也是清白人家，他却是出生于烟花之地。
“出生卑微又如何？正夫陈氏出生不够高贵？他还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吴氏“啪”一巴掌甩在顾晨阳脸上，顾晨阳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吴氏狠下心道，“正夫陈氏宅心仁厚，轮不到你在背后嚼舌根！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顾曹在娶正夫陈氏之前，便有了两位妾室和一位外室，妾室是大侧夫林氏和二侧夫蒋氏，外室则是吴氏。
顾曹与陈氏成亲后知此事瞒不下去，便老实告知了陈氏，陈氏宅心仁厚，还是让顾曹将他们都接过来，顾曹的父亲马氏因吴氏出身而不允许他住进顾家，还是陈氏格外坚持，且马氏忌惮陈氏的身份才同意吴氏进府。
这份恩情，吴氏一辈子也忘不了。
顾晨阳觉得委屈，“父亲，您不让我乱嚼舌根，我能做到，可为什么其他两位侧夫都为了他们的孩子打算您却什么都不替我打算？”
说起这个，吴氏长叹气，“儿啊，你母亲没有女儿，其他两位侧夫都盯着这未来家主的位置，不是为父不替你打算，是你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偌大一个顾家，他又哪里管得住！
顾晨阳低头沉默不语。
“儿啊，论能力，你是你们兄弟四个中最差的，父亲替你想过，最适合你的未来，便是寻个好人家嫁了，咱不管那人的出身地位，只要能娶你做正夫，真心对你好就行了！”
顾家乃是大召首富，顾晨阳吃穿用度一向是最好的，加上又长得好，从小身边便不乏追求者，眼光自然也就高了。
听他父亲那么说，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甩袖离去。
吴氏扶额叹气，他这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
四月贴心的上前给其捏肩，“三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您就得像其他侧夫一样多替三公子想想。”
“他没有那个能力，想再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