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残局
“好……很好，你们都去死吧，朽木不可雕也。”
“我发自内心的想拉拢你们，可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妈的，你们想死不早说！”
对此，秦非誓只是白了他一眼，“道貌岸然的家伙，你的说辞充满了漏洞，什么叫拉拢了我们？”
陆真引的声音顿时变得颤抖不止，像是被人揭了短处。
“好，秦非誓，你很有种，我得先拿你来开刀。”
“那你尽管来试试！”
秦非誓的眼神变得阴狠，他的语气也丝毫不输陆真引。
“合纵……”
“可完全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你不会真的以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需要权谋吧，况且，就凭你？啧啧啧……”
“所以……你现在拿怎么对付我，我知道那两道裂缝是你用全力劈出来的。”
“哦？真是有意思的展开呢，你竟然还想与我对话。”
“可我什么都不打算说了呢。”
“行，那你就去死吧。”
只见，“陆真引”的身影突然变得若隐若现，霎时间，秦非誓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首尾分离，像是被硬生生切开了一样，疼痛瞬间如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头，他感觉非常痛，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怎会如此……灵魂这么坚韧，该死，为什么你这样的人都……”
话音未落，秦非誓只感觉自己的全身瞬间又“组装”回来了，就像变形金刚一样，但那股疼痛却丝毫没有消失，秦非誓惊魂未定地环顾全身，露出极度“健康”的笑容。
“废物，你也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连消灭我都做不到，你还自称什么神明，我看，是废物之神吧！”
面对秦非誓的冷嘲热讽，眼前的庞然大物并没有有所行动，它像是被时间施了定身术，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好，【合纵】计划已然生效，陆真引，让我看看成神的你会怎么应对？”
“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茅元鑫面前的怪物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竟然是一根硕大的尾巴，不过它的体型属实巨大无比，像是撑着天地之间的顶梁柱，散发出阵阵诡异的气息。
茅元鑫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手上的攻势却没有丝毫的疲软，依旧不知疲倦地凝聚起精神力发动淤泥攻击。
“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个诡谲的存在，现在……他的力量仿佛质变了一样，与原先有很大不同。”
“看来你的目的……就是想毁灭我们的现实躯体，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已经可以……提前宣告我们的胜利了。”
“毕竟防御这种东西，只要我不倒下，就没有人会受伤。”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触手朝茅元鑫袭来，不过，这次仅仅有一点不一样，就连那只巨大的尾椎也扑面而来，同时带动着……空间的无限崩塌，和幻境的颠倒。
“陆真引，只有我一个……可能不如你，但是，多线作战，你是不可能赢得了我们的。”
死亡的淤泥和无尽的鲜血似乎在组成一个完美生物，这些液体倾洒在空中，与此时此刻颠倒的空间相对成了一个绝美的画面，本来虚无的空间被染上疯狂的红色，仿佛所有东西都在倒流，只凝聚在一人身上。
而那个人，就是茅元鑫。
……
“安是澄，你听的到吗？”
“我听得到，杨焕，你说。”
“好的，你们外面情况怎么样？”
“呵……还好，都活着呢，甚至我们用尽全力还损毁了陆真引两个机甲，只剩他原来那个了，不过我们现在都筋疲力尽了。”
“你们还好吗？说实话……我们就快抵挡不住了，他的本体有一层不知什么材质的保护罩，无论我们怎么攻击都没能奏效。”
杨焕略微沉吟，随后他说道：“是这样吗？那还真是有点难办。”
“对了，你能进入我的意识，就说明你打破了那层桎梏，竟然能直接在陆真引的幻境中跟我对话，可以啊，杨焕。”
安是澄笑着说道。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撑不了多久，你破开虚妄空间应该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秦非誓正在找这家伙的弱点，在他联系我之前，你们请务必撑住。”
“哦，是这样啊，这次我们竟然丧失了主动权，陆真引还真是个狠角色，行吧！这点就交给我们吧。”
“你好好养精蓄锐，准备面对最后一战。”
杨焕愣了一下，突然发问道：“安是澄，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显然，现实中的安是澄正在经历一场苦战，杨焕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那里的战斗恐怕比幻境中的还凶险，毕竟在现实中，他们是带着血肉之躯进行战斗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过了好一会安是澄才给出了回应，“怎么了？杨焕，我这里……有点棘手。”
“是有什么计划吗？我可能不能耐下性子听了。”
“……这……”
杨焕突然显得难以启齿，这不禁让安是澄感到疑惑。
“算了，你说吧！”
“真的吗？可是你也太凶险了，一边战斗还要一边听我倾诉。”
“嗯，这并不算什么，你知道的，我也是很强的哦。”
“况且你现在想说的话，应该不是什么计划吧，是你目前遇到的困惑，也可以说是心结。”
“我愿意倾听，你说吧！”
“不不不，我也想通了，我不该在现在麻烦你，到时候再说吧！”
“没事的，杨焕，这对于我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我知道，你想说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战友，至少现在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好了，我又不会死，说吧。”
杨焕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吧，确实如你所说，这是我的私人问题，陆真引……他其实原本也不是这样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遭遇，他……真的跟我很像，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甚至比我还惨。”
“因为他始终只是孤身一人，而我有你们。”
安是澄思索良久，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我仅仅只是想表达一个观点。”
“什么？”
“随心而定，正是因为你了解他所以才想拯救他，但他已经没法回头了，他对我们所做出的一切绝无容忍，他的立场已经跟我们有所不同。”
“杨焕，你身为一个杀手，应该明白的吧，同情心泛滥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这乱世之下不知道要左右你多少次。”
“他应该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们都是，我们曾经都犯过无法弥补的错误，坦然的接受结局吧，这一切都早已注定，我们以后也注定逃脱不了罪责，但我们现在就做好我们自己，你是你，他是他。”
“呃……我说的可能有点多了，反正就是那一句话，随心而定。”
杨焕略有所思，他只觉得安是澄的言语之间充满了正能量和温暖，让他冰冷的心突然感觉有一股暖流涌动。
“安是澄，你太厉害了。”
“哈哈，找你倾诉真是选对人了，确实，我有些同情心泛滥了，没有长出爪牙的善良就是软弱，只能任人宰割。”
“而且我没有判断好自己的立场，我是我们团队的一员，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其他的……随心而定。”
言罢，杨焕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应该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
“喂，陆真引，你动一动呀，你是不是死了呀？”
只见在一片独立空间，秦非誓手里握着燃烧的武士刀，冷冷的说道，他的全身被无尽鲜血包裹，像是遭遇了什么大劫一样。
“切，还想成神？真是痴人说梦，早知道这么弱不禁风，我也没必要短时间豁尽全力。”
下一刻，他双眼一闭，那柄重燃之刃顿时消失在原地。
直到这时，秦非誓才看清眼前的生物全貌，那竟然是一个恐怖的大脑，上面的神经分部极为广泛，在他的下面部分竟然还长着两对渗人的大眼睛，那对大眼睛一动不动，就这样紧盯着秦非誓，不禁让人毛孔紧缩。
秦非誓胆子很大，一口气走到那个庞然大物的下面，想将其窥视一番。
“woc，有点恶心，有点恶心。”
看到眼前的一幕，秦非誓不免捂住了口鼻，有一股巨大的恶臭扑面而来，原来那是一个饕餮大口，在其边上一圈，似乎还遍布着极为恐怖的触手。
“陆真引这分身真是恶心，真是相由心生，跟他一模一样。”
秦非誓暗自思忖着，“等等？茅元鑫和杨焕所看到的场景也许跟我不一样，刚好利用这个机会传递一下信息，也许还能找到其真正的弱点所在。”
“精神传递吗？虽然我的能力较为全面，但这种事情还是得赌一把。”
秦非誓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精神力崩紧，于是乎，他的意识来到一个绿莹莹的空间。
那是一片草地，上面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和树木，像是一个极乐净土，里面鸟语花香，所有生物其乐融融。
然而秦非誓却全然不顾，径直朝着一个树洞走去，此刻，轻抚的微风将他的头发轻轻撩起，却没能止住他匆忙的步伐。
很快，他在树洞前徘徊良久，终于打开那条暗道，他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
这暗道中，很是漆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萦绕着点点绿色的精神力，给这一片绿荫增添一份生机盎然。
“你又来了，我的伙伴。”
秦非誓却没有过多寒暄，直戳了当地问道：“小乖，我需要你的帮助。”
“又咋了？上次分你的备用精神力又不够了吗？”
“不，我需要一件东西。”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
秦非誓连忙说道：“我现在的情况很是危急，小乖，你要帮我啊，我急需精神传递的力量，你能让我快速学会吗？”
“秦非誓，你是不是搞错了一点，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罢了，向我寻求帮助，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啊。”
“毕竟我是不会死的，你知道的，你也是将别人杀死才能得到与我交易的机会，我想要的只是交易，秦非誓，你是个聪明人。”
“我可以给你优惠，但交易这点……是无法通融的，毕竟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秦非誓顿了顿，开口说道：“小乖，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将你寄宿在我的精神力空间里，你在这里吃喝拉撒，我都没有收些什么，现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候，你反倒来问我索取东西，你是真没良心啊！”
“哈？我又不是人类，良心有个屁用。”
“况且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说自从我寄宿在你体内，你给过我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那几个超能力者的尸体不行吗？”
“切，就那些弱者，还不够我驱使几天呢。”
“还有那张照片，我不是跟你讲过，其中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吗？”
小乖顿了顿，突然怒火中烧的说道：“秦非誓，好啊！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类，你是第一个。”
“过奖，过奖，能得到你交易精灵这样的评价，我真是此生无憾了。”秦非誓阴阳怪气道。
“切，每次都是这个说辞，我要死了，我有生命危险了，帮帮我吧，你吃我的，用我的，要有感恩之心。”
“不是你累不累啊？而且我知道那个照片很有用，但是你也不让我用啊！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你说到时候还有用处。”
“大哥啊，我是交易精灵啊！却被你耍的团团转，你真是厉害。”
“哈哈，行了，小乖，再帮我最后一次，我在你这里赊一下帐总行吧？”
“况且我要打一场很富的仗，赢了的话会富的流油，输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咯，你也要因此换个交易对象，我虽然有些阴险狡诈，但是从来不会对你这样，你是知道的啊，我的这场浩劫对你来说，风险应该巨大吧！”
在阴影中，小乖红宝石般透亮的眼睛显得尤为美丽，但此刻，却凸显着一股不耐烦。
“好了，好了，秦非誓，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就再帮你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交易精灵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秦非誓连忙笑脸相迎的走上去抚摸他的脸颊，他周围的绿色精神力将其照亮，原来，那是一只“小猫”。
不过它全身透亮，遍布着高贵的条纹和亮晶晶的宝石，同时一股强烈的气场自它的全身遍布于空中，那是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
“好嘛，小乖，我就知道你最爱我的，快点让我领悟精神传递吧！”
“我先溜了，等我完成这场作战，我们好好分一下战利品，这次我说到做到，你要相信我。”
话音未落，秦非誓的身影悄然消失在这空间中，而那只高贵的“小猫”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妈的，秦非誓，秦非誓，真是该死的人类！”
“算了，也许这家伙……真的能成神呢，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的跟他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