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混乱与死亡的记忆碎片

两人漫无目的地行走于繁华夜市之中，但是两人的衣装打扮完全不能融入这个先进的环境，两个人就像野人，相较于无头苍蝇游荡于荒郊野外。

路上难免投来他人的奇异目光，但两人毫不在意，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

“这里曾经好像是临安的武林夜市，据说很热闹，虽然现在也很繁华，但我总感觉我们俩格格不入。”卞桦像是提前查好了资料一般，缓缓说道。

“嗯，不是我们格格不入，而是时代发展实在是太迅速了，人们的眼球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我们俩不一样，我们有崇高的梦想。”秦非誓冷冷地说道。

“没错！我有崇高的梦想，就是帮助秦非誓大哥您成为神明！”卞桦兴高采烈的说道。

“呵，那就得历尽千辛万苦，也许才能到达成功的彼岸，毕竟神明不是谁都能当的！高天之上的位置从来都是为有预谋的人准备的！”秦非誓的目光冰冷，面色却略显戏谑。

“嗯，秦非誓大哥，我们这条路应该没有走错吧？这是临安到姑苏最近的路？”

“当然，我什么时候会出错？放心相信我好了。”

“也是，那我想先睡一会儿，有什么事你叫我。”言罢，卞桦并没有给秦非誓反应的机会，瞬间变为一柄白色的利剑飞到秦非誓的手上。

“哎，你呀，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们到底谁是主人？谁是随从？算了，随他去吧。”秦非誓苦笑道。

“咚咚咚……”

不知从何处响起极其低沉的钟声，秦非誓的内心莫名感到恐惧，这阵钟声……就好比曾经在密闭空间内死亡的丧钟声。

当时的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连秦非誓现在回想起来也心有余悸，敲响的不是钟声……那分明是人们死亡的倒计时，每过一秒，人们的心脏都愈发膨胀，仿佛随时会心肌梗塞一般。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我的潜意识里恐怕感到了危机，不应该啊！”虽然秦非誓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他突然停下脚步，似乎要彻底弄清楚钟声的来源。

没过一会，他就从钟声的频率中判断了其大致方位，下一刻，他瞬间移动到500米开外。

秦非誓的面前又是一座科技感十足的城市，高耸入云的尖塔上垂下无限长的楼梯，像是连接人间与天堂的大道。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面前一个巨型钟鼎，显得很是古老，完全与其他建筑格格不入。

它挂在整个城市的最中心，半径足足有几百米长，几乎囊括整个天际。

秦非誓感觉有一股特殊的力场隔绝在这面大钟和他之间，他没能那么轻易的破开这层隔膜。

果然，在他尝试几次无果后，他终于放弃了。

秦非誓的脸上顿时冒出豆般大汗珠，整体的样子也感觉是上气不接下气，全身上下更是汗流浃背。

“不行，以我现在的境界还完全不够，这恐怕是政府研究的新型武器，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等我有能耐之后……一定要把这里搅个底朝天！”

突然，他感觉这里整个大街来来往往的人极少，甚至就连人工智能也只有寥寥数个，来往的新鲜面孔他记得一清二楚。

秦非誓并没有止步不前，反而是慢慢的向前走，没过多久，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好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而且她的身上并没有未来机械装备，个子不高，穿着红白相间的礼服，很像扑克牌中的皇后 q。

秦非誓透过他那强大的观察力，看到礼服的表面上崭新如故，不过细枝末节处仍有些缝缝补补，只能说，这件衣服的主人很珍爱它。

秦非誓自从来了临安之后，好久不曾感受到人类的能量波动，所以现在不知不觉的感受到一股亲切感。

他也毫不畏惧，肆虐的狂风顿时萦绕在他身边，就这样，秦非誓朝那个人类女孩迎面走去。

不过就在秦非誓离那个女孩不到20厘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四周顿时变得戛然而止，空气也停止流动，秦非誓完全催动不了精神力。

这时候，他才慌了。

“怎么会？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想了很久，最终才得出一个也不是很确切的结论。

“poker killer的杀手？为什么……既然能追踪我到这种地步……”

“哈哈，看来你很惊讶嘛，不过很快……你也没有惊讶的机会了。”

那个女孩抬起头，与秦非誓的眼神对视到一起，直到这时，秦非誓才一睹了她的容貌。

高大的礼帽下是一头雪白的银发，泛着点点蓝光的眼眸，皮肤白里透红，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让人还是怜悯，但她此刻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poker killer的杀手，代号梅花A，在王下座无虚席中排第七，你也可以叫我第七席。”

她那浅蓝色的眼眸如同璀璨的蓝宝石，但此刻却绽放出死亡的光芒，让秦非誓无法动弹。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我怎么没有防备？我现在为什么动弹不得？这也是你的能力吗？”

“别急，将死之人，一个一个问题来。”第七席显得很有耐心，同时，她的笑容也变得越发耐人寻味。

“秦非誓啊，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只不过……你确实有点太过于招摇了，我虽然很欣赏你，但也不得不亲手杀了你，毕竟你妨碍我们组织太多了。”

“你们poker killer这么强大？政府最高度重视的城市你们想进就进？”秦非誓问道。

“那也不是这样，只不过所有拦着我的人，我都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凭据，这就是我们poker的作风。”

“怎么样？怨恨我吗？很想杀死我吗？把你所有负面的情绪都释放出来！我最喜欢看这种东西啦！”

她笑了一会，见秦非誓没有反应，也失去了兴趣，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至极，“很好，你不是在问酿成如今的局面是不是我干的？我现在就告诉你，就是本小姐干的。”

“趁现在赶紧拾起重要的回忆，要不然别怪我提醒你，再过一分钟，你就要回到过去了！不知道再临当年那种种困难，你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很期待哦。”

“呵呵。”憋了很久，秦非誓总算说了一句话，这不禁又让第七席提起了一丝兴趣。

“喂，你多少给我做出点反应吧？不然这样有损我杀手的尊严。”

“我不想说什么，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慧可爱的少女，没想到是我错付了，果然最毒妇人心，不过……这不代表我就这样栽在你手上了，相反，我们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你也不要感到好奇，毕竟这就是我，只有恶人最了解恶人，你现在的心态我了如指掌。”秦非誓冷笑道，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哦，希望你的实力能跟你的嘴皮子一样硬。”

话音未落，秦非誓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第七席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也凝聚起绿色的精神力，包裹着自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

“该死，这里是哪？”

突然，秦非誓睁开了双眼，混乱的记忆霎时间涌入了他的脑海，一时之间，他竟然分不清自己是谁。

“呃……脑袋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来着？”

言罢，旁边一个神采奕奕的男子不紧不慢的靠了过来，他的面容阳光帅气，散发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质，“怎么了？秦非誓，你还好吗？”

“你是……”

“嗯？什么情况，你是被打失忆了吗？我是凌子轩啊！”

“凌子轩？”与此同时，他脑中紊乱的信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哦，我都想起来了，抱歉，凌子轩，经过这几场死亡竞赛……我可能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我们为什么非要杀死那些伙伴呢？我们可不可以尝试去改变一些东西？”秦非誓好奇的问道。

“哎，秦非誓，你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不过你是我的真心朋友，我就实话实说了。”只见面前的凌子轩散发出光辉般的英气，他那金黄色的双眸同他那头发一般璀璨，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胜券在握的感觉，但此刻，他帅气的脸庞悄然露出一抹苦笑。

“我觉得你有些太过于善良了，你所受到的苦……绝对凌驾于我之上，我能深深的感觉到，我之前也略有耳闻，我们所有超能力者有五个人是特例，他们天生体弱多病，是唯一小的时候经历过死亡实验存活下来的。”

“而你也跟我讲过……你就是其中的一员吧，就凭这点，我很钦佩你，但你实在是太理想主义化了，明明世界给了你那么多不公的待遇，你却还温柔的对待每个人，你觉得这值得吗？”凌子轩不禁发问道。

“啊，你说这个，其实我还没有你表面上说的那么坚强。”秦非誓讪讪地笑了笑。

“我同时也在憎恨着一切，包括我的出生，我身为超能力者的身份，那些科研人员对待我的一切，我都恨……但抛开这些不谈，憎恨真的会有用吗？”秦非誓坚定的看着他，现在的他，仿佛与先前不是一个人，他的眼神坚毅且充满高光，像是这个年龄少年该有的，对一切事物保持热忱和希望，就算受到多深的伤也不为过。

话音未落，秦非誓摇了摇头，“憎恨也好，希望也罢，总之，我会通过我的手段改变这世界，你就看着吧，凌子轩，虽然我们现在意见不合，但我相信总会有一天……我们两人会同时站于世界之巅，到时候……也许是场恶战，也许是场洽谈。”秦非誓滔滔不绝的说道。

“行吧，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虽然你我之间意见不合，但这也是人生常态，毕竟天底下就没有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但我们向来是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好友，这点永远不会变。”凌子轩坚定的说道。

“好，认识你，我这一辈子足矣。”秦非誓紧紧握着凌子轩的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似乎都要溢出眼眶。

“我们既是朋友，又是相互之间的鞭策者，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秦非誓弱弱的问道。

“哎，这算什么？随便问，只要是我能解决的事情。”凌子轩豪爽的回答道。

“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而恐怕这个问题，只能交由你来回答。”

此话一出，就连凌子轩都咽了咽唾沫。

“你对正义一词……怎么定义？”秦非誓吞吞吐吐的问道。

“啊？”凌子轩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这个我熟，专业对口了，你知道的，我的超能力是【神光使】，自出生起就与光明形影不离，毕竟有光的地方就有正义，我这个人最能诠释正义这两个词。”

“首先，为了维持秩序……我觉得人类得挑出一位秩序的守护者，也许是我，也许是别人，那个秩序守护者必须服从民心。”

“不过相对应的是，秩序守护者所创造出的法律条例，人民必须遵守，毕竟是他们维持了整个世界的运转，有的时候……愚昧的民众需要强势的力量压着，不然就会成为为虎作怅的爪牙。”凌子轩一脸正气地说道。

“你说的对，但你不觉得……你的正义，有点太绝对化了吗？人民不应该受控于一人之下，他们有反对和赞成的权利。”秦非誓反驳道。

“不不不，你错了，就如我先前所说的，权力是不能滥用的，大多数民众掌握了权力仿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因此，我认为只有将所有权力都集中于一个人身上，那才是最好的局面，前提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要为民众着想，这样也不需要民众多操心了。”

秦非誓的眼神一闪，瞬间露出一丝不苟的神情，“我转念一想，发现你说的很对，凌子轩，但我感觉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没事，到时候你来帮我填补这种空缺就行。”凌子轩插话道。

“没问题，前提是我们要走到一起……”

话音未落，秦非誓只感觉自己脑子要爆炸了一般，那是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无数条寄生虫在撕咬你的脑部神经，同时，他的身体变得摇摇晃晃，就像一个醉汉，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你没事吧？秦非誓，要不我报告给……那些科研人员。”

只见凌子轩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担忧之色。

“不用……我可以的，这点小挫折……根本奈何不了我，唯有死亡……唯有死亡！”

在最后一刻，他的眼神最终重归于先前的疯狂，歇斯底里中似乎还存在一丝理性，那是对于整个世界的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