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稳定军心
方子言观察了每个人的表情，就知道农户们肯定是还没有听到谣言，脸上没有任何的愁云密布。
这样也好，至少他们可以抢占先机，给农户们定定心。
方子言开口了，他先卖了个关子，“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好事，一件坏事，要告诉大家，你们是想先听哪个？”
这农户们纷纷交头接耳。
“好事？”
“坏事？”
“这是怎么回事？”
赵老大上前一步，“公子，我们还是先听好事吧！”
方子言等的就是这句话，“好，那我就先说好事！”
“各位乡亲，割菜卖菜已将近一月，今天七娘是来给大家结算的！”
每个人一听到要结算银子了，都面露喜色，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算了！
方子言缓缓道来，“每日大家收割韭菜二十斤，现已二十五天，每户一共上交了五百斤韭菜，每斤韭菜按照契约算是三十文，这就是十五两银子……”
他们当时按照契约定的收购价，是高于普通蔬菜市价的三倍，现如今普通菜价也就是十文一斤，所以韭菜一斤三十文。
大家一听每家每户今日可以分得十五两银子，农户们都沸腾起来，有些农户种菜一年也不一定能得十五两银子。
而且这还是第一茬韭菜，七娘告诉过他们，韭菜可以收割三茬，就算后两茬价格低一点，也还是能赚不少……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每个人的眼里都燃起了对未来的憧憬。
方子言接着说：“当然，按照契约我们奖罚分明，菜叶宽厚肥嫩的，会有奖励，菜叶毛细干瘦的，会扣除一部分银子！”
这话一出，站在院里的人突然就表情各异了，种的好的，喜气洋洋，种的不好的，愁眉苦脸。
方子言让大家排好队，按照登记的情况，发放银子。
韭菜品质高的那几户最高拿到了十八两，韭菜品质低的却只有八两银子，这差距一下就拉开了。
每个人拿着手里的银子，感慨万千……
赵老大拿到了最高的奖励，十八两银子，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他格外激动，上前给方子言和莫柒鞠了一躬。
“谢谢方公子和七娘，如果不是你们的种子，不是你们的指点，我赵老大今天也得不到这么多的银子，谢谢！”
说着还似乎眼里有了泪意。
莫柒看着这场景，也是百感交集，农户的愿望很小很小，就是种好地，吃饱饭，有钱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本来一切迈向正轨，会越来越好，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莫柒扶起赵老大，“不用感谢，天道酬勤，这都是你应该得的！”
只得了八两银子的是二牛，他虽然心里不得劲，但也知道确实是自己偷懒了，莫柒交代三四天浇一次水，还要追肥……但他基本五六天才浇一次水，导致菜叶品质大打折扣。
二牛心想，以后再不能偷懒了，也要像赵老大一样勤勤恳恳种地，争取下次达到要求。
里正得了十六两银子，他高兴之余想起来刚才方子言的话，“方公子，你刚才还说有一件坏事，坏事是什么？”
其他人也收起了笑容，齐刷刷地看着方子言。
方子言眉目肃然，回头对莫柒点了点头，才转头对农户们说：“这件事情关系到大家以后的收益，我和七娘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你们！”
“近日，县城传出一股谣言，说七娘的菜越吃越上瘾，会让人慢性中毒……”
方子言话音还没有落，农户们已经吵嚷起来了。
“怎么可能？”
“七娘的菜那么好！”
“这是谁胡说八道！”
“对，就是胡扯！”
……
“大家先听我说！”方子言提高了声音。
“这莫须有的罪名，澄清还得一段时间，眼下最急的事情是，凡是听说了此谣言的人，都不来锦心缘吃饭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可能大家的菜卖不出去了！”
看着大家愤愤不平的表情，莫柒最担心的是农户们刚燃起的希望又像泡沫一样破碎，她是真替他们心疼。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不怕！”
“对，卖不出去我就自己吃！”
“我们相信七娘是无辜的！”
“我支持七娘！”
……
农户们一句句感人肺腑的话，又给莫柒树立起了信心！
但是也有格格不入的声音传来。
“那怎么办？菜都卖不出去了！”
“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岂不是让我们白种了！”
……
莫柒早已料到了这个情形，她已经想好了对策，正准备要开口。
只见赵老大向大家抱拳，抢先说：“大家听我说！”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候，大家种菜难，卖菜更难，一年能赚几两银子，我想你们比谁都清楚。”
“七娘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心知肚明，七娘的菜怎么样？我们比谁都清楚！”
“今天七娘和方公子按契约发放银子，让我们赚到第一笔钱，我们高兴啊！”
“现如今肯定是奸人迫害，造谣生事，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我们再背信弃义，那和奸人有何不同？”
方子言听着赵老大言之凿凿的话，赞许地对他点点头。
这时有更多的农户开始支持赵老大。
“对，赵老大说的对！”
“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七娘，我们和你共进退！”
莫柒看着这些朴实的汉子，心里充满了温暖，“谢谢大家不离不弃，但是我今日也要把话说在前头。”
“愿意和我们一起共渡难关的，事情过后，七娘一定不辜负大家，不愿意再种的，七娘也不勉强，会按照契约给大家赔偿一定的损失！”
这时人群全部都安静下来了，他们神情复杂地看着莫柒。
莫柒眼神清明，面露刚毅之色，“想要赔偿损失的，这会就可以来结算了！”
有几个人磨磨蹭蹭地上前，看起来犹犹豫豫。
赵老大正要说他们几句，但被莫柒用眼神制止了。
莫柒利落地按照契约签订的双倍价钱给农户们赔偿了损失……
“但是我还有一事要说！”莫柒像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