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裁缝
转眼半个月过去，闻人幽香联系过他一次，还是落尘强制要求汇报情况，好在往好的事情发展。
“老哥，来碗胡辣汤？还有新鲜的包子。”
早餐摊的少年朝他喊道，落尘走到跟前：“一碗汤，一盘包子。”
“好，好嘞！”
那小伙抬头看清他的面容，尴尬挠挠头笑道，这也怪不得他，此时落尘身穿蓑衣斗笠，长长的灰发凌乱披散肩上，还留着胡须，裤头编的老高，露着浓密的汗毛，脚下布鞋沾满泥土，活生生一副务农老汉。
走近才发现他面容白嫩，若不是满脸胡茬，定是比自己还英俊的少年。
自感悟万物自然之道，落尘将自己所有精血锁进丹田，法力内敛紫府内，汗毛胡须也开始生长，如同普通人般跋山涉水。
手中拿着竹竿朝铺满枯叶的山道敲响，以防有隐藏的毒蛇，也收了不少山精野怪。
累了原地打坐，饿了吃些糯米干粮或摘些野果，渴了便饮山泉水，翻过高山峻岭，穿梭牧野荒村。
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口肉包泡进胡辣汤中，看起食欲大增，吃到口中，落尘微微皱眉，细细咀嚼，却嚼食如蜡。
放下筷子微微叹口气，味识全失，喜情尽无对自己日后修行有很大隐患，还要想尽办法治疗才行。
“小伙子，我能在这拼个桌不？”
落尘回过神来，望去，是穿着花睡衣的老婆婆，手中还拿着针线在缝着皮衣。
“可。”
老婆婆笑眼眉开，缓缓坐下后，便跟早餐摊老板打招呼，说些家常便饭的事，显然是这里的熟客。
一份米粥加油条是她简单的早餐，拿起勺子轻轻搅动，老婆婆笑呵呵道：“小伙子从什么地方来的？”
“南方。”
“你这一路挺艰难啊。”
“还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你不会笑。”
听到老婆婆道，落尘猛得抬头，眼眸射出寒光，刚好对上她饶有深意的笑容，细细感知周围，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
老婆婆吹吹米粥热气，轻抿一口，露出满足笑容，抬头看向他：“别怕，我不会害你，谈话别人也听不见。”
“前辈。”
落尘尊敬道，话语刚落，周围环境变幻，街道上早餐摊，像是一张薄纸被燃尽，场景变幻，取而代之是周天星辰列阵棋布，落尘心头一悸，帝星摇坠，妖星高照。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一道道星辰坠落，又有星辰初生，周天为棋为子，星罗棋布，如同两个棋手对弈，身为棋子，落尘精气神凝聚到极致，只为在群星坠落的修罗场中探出大道。
他头冒冷汗，整个人如同魔怔，嘴中低喃：“不对，不对。”
眼眸透出寒意，宛如杀神：“不忠不孝者杀，不仁不义者杀，杀人淫掠者杀，天地不仁杀，杀，杀！”
老婆婆看着怒发冲冠，杀气腾腾的身影，稀疏的眉间出现一抹忧愁，低喃：“小子，切莫被戾气冲昏头脑。”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材既安。
忽然耳边传出道音，落尘身躯一震，停滞下来，眼眸中腾腾血意消失不见，渐渐明亮，面容变得不喜不悲，缓缓吐出两个字：“水运。”
砰~场景如裂开成无数碎片，落尘静静看着眼前热腾腾的胡辣汤。老婆婆松口气，低眉道
“五百年必有王者出，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也。炎夏历五百年，诡异大劫起，另有邪教叛军起义，苏夫子平乱，玄帝守边关。”
“然天意不可违，再有三年国纲崩塌，乱世起，少年此后更加艰难。”
落尘微微颌首：“多些前辈指点迷津，身不苦，福禄不厚，身不苦，智慧不开。”
“好，好，好。”
老婆婆舒眉展眼露出满意笑容，将最后一根油条吃完，缓缓起身，走到摊子前掏出些钱。
“那小伙子，我们两个人的，我请客。”
后半句是望着落尘对他说的，落尘心头涌来莫名滋味，想笑却不感受不到喜情，只能微微点头：“嗯。”
“大娘，你慢走哈。”
摊子上的少年老板，乐呵呵笑道，然后继续忙碌起来，转过头来，看看那桌上空位，疑惑挠挠头，不知道那小伙什么时间离开的。
出城后，落尘造个竹筏，顺着大河开始往北流去，细细感知，水灵气散发欢快愉悦的情绪环绕落尘身边，很快便湿了发梢。
龙隐剑带着剑鞘出现，静静躺在膝盖上，就这样顺应自然之道，清晨卯时缓缓醒来，开始练拳赶路，中午阳极之时需藏，便可闭目养神一炷香，夜晚眠伏时打坐休息。
清晨大地降霜，树木秃枝，看着穿上棉袄的城民，落尘才后知后觉已经进入初冬。
这些日子崩碎的心境，在天地五行精气蕴养下，已经修复差不多，先天八卦中八门也全部参窥一二，修为从阳境踏入三灾境，刚入炼神还虚境界。
“喜”感也自然恢复过来。
龙城，最有名的潜龙院，以吸收诸子百家精华的儒家为主的大学城，落尘走到跟前看着堂皇富丽的门匾，“潜龙院”四字写的铁画银钩，苍劲有力，乍眼一看磅礴正气扑面而来，邪魔外道者定不敢靠近。
“兄弟是来拜学吗？”
一个青年身穿儒袍从侧面走来，见落尘穿着简陋，衣色都被水的泛白，却没有丝毫轻视之意，走到跟前行礼道。
“是。”
落尘回礼道。
“兄弟，你有学师推荐信吗？”
那人又笑着解释道：“一年一次招生，今年已经过了，还有持着在外游历学师推荐信，也可入学。”
落尘摇摇头：“我去外院。”
来时已经打听清楚，潜龙院甚比一座大城，主要是外院占地颇多，因为毕业要求苛刻，许多学生大四都没有毕业，于是便在外院建立企业门店，渐渐形成产业圈。
这正是学院想要看到的，来这里的学生无非两种，天赋异禀的和有权有势家里有背景的，用这种手段让无法毕业的学生在此立业，形成经济链，便可自给自足，低价获取高资源。
“外院二十四小时都可进，你若居住还需办理居住证，若只是购物游玩，则不需，只要登记便可。”
那人笑着补充道：“这个正门只有白天开，其余三门全天开，刚好我要回学校，我们一起？”
落尘低首看看身上简陋还有几处破洞的衣服，摇摇头道：
“多谢好意，毕竟是教学之地，我这幅打扮有辱斯文，还是换套衣服再来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