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拜师学艺 为时尚早

天暮时分，张老师陪同林漠北回到岱港寨里。他一到堂屋，就发现等待上夜校的乡民很多，甚至有些外乡邻寨也来了一些人。说明以前因客观原因影响入学的目不识丁者都有学习的欲望。

那么，为什么以往人数稳定，今晚怎么突然会来这么多人呢？

原来，昨天晚上杨艳高老师代替林漠北上了两个钟头的大课，增加了很多人气和信任度。来者都是拥挤着参与识字教学的人。显然，这是杨艳高老师教学经验丰富，才吸引了这么多乡民参加识字学习……

晚上夜校时间结束，大家也依依不舍，仿佛不愿离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要求杨老师次日留下来继续上一至两晚上的课再走。

掐指一算，刚好次日是周六，杨艳高老师才答应留下来次日再上一晚夜校。

张老师听到讲述，也很钦佩，很想听杨老师上一节课。

当天傍晚，林茂芝挽留张老师住下，与杨老师一起畅谈一个晚上。

此时，识字学习的学员一走，便是畅谈的好机会。林茂芝吩咐妻子杨秀琼炸油炸粑粑“宵夜”。

在吃夜宵的前前后后，张老师把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介绍，杨艳高特别高兴。他摸着林漠北的头说:“这个外孙子果然长大了，懂事了，若不是继续考初中深造，可以成家立业了。”

张老师接着补充说，“白天下药时，患者家人都称林漠北为你老的小徒弟，杨老师何不如让他对你脆拜为师，你好正式接收他为你的民间骨科治疗徒弟？以后方便这方百姓患者求医。”

“不行，他还小，拜师学艺，为时尚早。”

林漠北马上跪地说：“外公：我不小了。刚才你还夸我长大了，懂事了，不读书可以成家立业了。怎么现在反而说我还小呢？”

大家一听，不约而同地“哈哈哈”笑了起来。

杨艳高摸着稀疏的胡须说：“快起来，别跪在地上着凉。我看你的发展前途不错；人又聪明、有礼貌，懂得民间疾苦，愿意助人为乐。我作为外公为有你这么一位好外孙感到很高兴。至于说收你为骨科徒弟的事，要先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杨艳高，年逾花甲，靠近70“古来虚”，因为懂得秘方，从事骨科医疗几十年，救苦救难几百千人，大部分老年和儿童患者不收半分银两，因此德高望重，在周围传为佳话。至于徒弟问题，除了自己的儿子天天打交道，掌握采药制药和用药技术外，他还没有吸收其他任何一个人为徒弟。

林漠北作为外孙子，求上进，好多学，曾几次下跪要求为徒，但一直没有如愿。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林漠北还在求学阶段，并且还没有步入初中。若是早早吸收他为徒弟，恐其掌握一技之长后，以经济为利，荒废学业，不成大器。杨艳高想让林漠北考上初中、高中、中专，甚至进入大学，才将这一重要秘方传教给他。

目前，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杨艳高计划上山采药、给人下药等都尽可能地带上林漠北。目的是让他提前锻炼，熟悉技能，懂得老弱病残者和孩子不收费用的助人为乐道理。若是眉毛胡子一把抓，瞎子见钱眼开，只求囊中饱满；不救百姓疾苦，那么这个人就可能丧失医德和医规。杨艳高不想看到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外孙林漠北。

其他人，只要是徒弟也一样看待。谁丧失医德医规，就是不称职的徒弟。这样的徒弟会令师傅遗憾。所以，杨艳高在很多要求当徒弟者的甜言蜜语面前，从来毫无动心，只是慎重考验。到目前为止，纳入吸收为徒弟计划的有三人，其中林漠北是排在第一位。只是杨艳高含而不露，没有给他一颗踏实可靠的“定心丸”罢了。

今晚，林漠北再次下跪，张老师从中说情，等于又是先将杨艳高老师一军。面对这一将军，杨艳高作出适当让步。他说：“林漠北啊，我作为外公多次知道你的诚意，但苦于你学习考试在急，不能荒废学业。要等你登峰造极，功成名就太遥远。老朽恐怕难以看到你的金榜题名。因此我在此表态：你在学习上加把油，考上初中后，我就正式收你为这方面的徒弟如何？”

林茂芝听到此话，就马上提醒儿子林漠北说：“还不赶快倒杯小酒谢谢外公！”

林漠北听到父亲这么提醒，马上倒酒双手递过去说：“请外公喝下外孙子这杯酒。我要听你教导，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初中，在当好中学生的同时，也当好你治病救人的徒弟。”

杨艳高二话不说，接过酒杯，点点头，微微笑，一口把酒吞下……

这意味深长的表情，仿佛是给林漠北一个暗示，那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此场合里，有林漠北的父亲和张老师作证，杨艳高在林漠北考上初中后是会兑现的。若是兑现，那么林漠北就会是在未来的发展中增添一样发展空间。

杨艳高饮罢小酒后说：“外孙一杯孝敬酒，美味留在我心头。”

张老师幽默地说：“由此可以看出，人有一技之长，是多么的受人尊重。”

林漠北听罢此话，又马上倒起两杯酒，一杯敬给张老师；一杯孝敬自己的父亲。这两杯酒，既是感恩，又是证明，证明外公亲口说的话有人在场，难以反悔。

杨艳高看出林漠北的端倪，马上补充说明：“林漠北，请放心，外公一定收你为徒，但是前提条件还有一个：那就是必须考上初中；若是考试失误，一切免谈，那就不能怪我了……”

杨艳高还提醒林漠北：现在离毕业时间很近，离升学考试的时间自然也很近，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虽然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初中考试，但是学海泱泱，人海茫茫，竞争力也是很大的。相信9月1日开学后，无论哪所学校，有的人继续升学深造；有的人却告别校园，自谋生路。

自谋生路者，一生坎坷，时遇太阳时遇雨，要拼搏到一个知识平台上，难上加难，因为起点太低，人生自然暗淡。

升学者，一路拼搏向前，读完初中考高中；读完高中考大学，一旦过五关斩六将，考试成功，金榜题名，直到顶峰，那么这个人的知识起点就高。这样的人，知识深似海，前途大如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影响力大，也能助力家乡发展。

林漠北听罢外公的金玉良言，内心坚定了信念。从此，他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复习应付初中升学考试问题上。他说：“外公，明天晚上请你帮忙出题考考夜校识字教学学员，然后总结一下，暂时停课，以便我腾出时间应付初中升学考试？你看行不？”

杨艳高伸手一指对方说：“这就对了，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暂时顾此失彼是上策。”

张老师也伸出拇指点了几下，意味深长……

杨艳高对张老师说：“干脆明天星期六下午你也来？我们一起协助林漠北为识字学习者举行一次小小考试。”

张老师想了想，点点头说：“好，一言为定。喊林漠北一起，我们三人现在把考试内容确定下来，明天我加班加点把蜡纸刻出，油印起考试卷子来，正正规规地考。”

说罢，三人研究和确定考试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