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人生第一次大买卖

林漠北舒舒服服睡一觉醒来，发觉轻松愉快的假期终于开始了。

他翻身起床走到自家院坝里一看，见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房当头的石榴果也被霞光涂抹得鲜红透亮。

他伸伸双臂动动腿，摇摇脑袋看看天，光明的未来仿佛在向他招手。他自言自语地说：“昨天告别小学梦，今朝风景大不同”。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迅速转身进屋，到床边写字台上清点“最后晚餐”活动中收到的礼物——鞋垫2双；手巾帕6块；笔记本5个；各类书籍3本；英雄钢笔1支……

他翻开笔记本看看老师和同学们的留言，一则则闪光耀眼，字字句句充满真情实感，还憧憬美好的未来。

这些礼尚往来的纪念品，大多数是同学之间友谊的象征，是难以磨灭的情谊。

他迅速洗了个冷水脸，拿起1支笔，1个笔记本以及张老师赠给他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本往寨后小山丘上爬去。到达山丘上，他站于至高点环顾四周，感觉天地辽阔，心胸更宽广！

高兴中，他坐在草萍上静静拜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身心疲惫后，他站起来面对广阔天地编唱自己写的《超越自我》，抒发感情：

有只小雁刚出窝，

心中奏响一首歌，

目标向着大世界，

沧海桑田去拼搏。

啊……

我的未来充满希望，

我的行囊装满收获，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哟，

要勇敢超越自我……

这首充满励志的歌词；抒发了林漠北的雄心壮志。

回到家中，他发现邻居同学李翠花坐在林氏屋前的院坝里等他。林漠北的母亲一边清扫院坝，一边与李翠搭腔。

林漠北一到，李翠花就站起来互相打招呼。她说：“天啦！你这么早就到外边看书回来了？”

他高兴地笑了笑说:“小学毕业是人生中重要的分水岭。现在告别这段生活，我自然欣慰。激动之下，我就去小丘上玩玩……”

“你的习惯真好，看来我们也要向你学习一下了……”

接着，李翠花就昨天晚餐的事问长问短。更主要是问鞋垫的事情:“听说你们的副班长刘艳芳送给你一双鞋垫？我想看看她的绣花针线如何……”

实际李翠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漠北不懂得对方的真实意图，便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说：“嘿嘿！你消息真灵通。谁告诉你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好事呀！我为你高兴。”

他们双双进屋，到床边看桌上堆积的纪念品。李翠花拿着鞋垫随便看看后说:“绣得还不错。若不嫌弃，我再赠给你一双鞋垫，作为你小学毕业的纪念品。”

“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垫鞋吧！我有一双就够了。”

“我还有的，人生小学毕业，有人送礼物是好事。对了，我表姐柳书瑶来信说：她们也小学毕业，已经没有事情了，最近她想来我们这里玩玩。”

林漠北眼睛一闪，说道：“好啊，那我们三人又可以去爬山了，”

李翠花把鞋垫放下，随口说道：“记住我……再见！”

“记住我？”林漠北重复着李翠花说的这‘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寨子的人，早上不见晚上见；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哪个不记得？”

杨秀琼本不在现场，但却会明查秋毫。李翠花刚走出大门去，她就走进屋来对林漠北说：“女孩子的心眼很多，你要注意……尤其她们的手巾帕、花鞋垫等物不能随便要……”

林漠北不解地问：“妈妈：这些东西代表的是一种友谊，是小学毕业的纪念品，为什么不能随便要？”

杨秀琼进一步提醒说：“它不仅代表友谊，还代表一种心思，一种定情物……但你还要继续上初中、高中，甚至大专或大学……”

“这些东西与读书学习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长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杨秀琼知道暑假期间会有很多同学来往，影响林漠北的发展，就鼓励林漠北积极参加队里的生存劳动。

恰恰这是林漠北很希望的事情。因为读书求学期间无法参加生产劳动，得不到锻炼；假期参加劳动可以锻炼自己。林漠北想在生产劳动中多挣点公分，到年终生产队结算时不但不补口粮钱；相反还会得余粮钱。

林漠北参加干活的第一天，就是配合男劳动力上公粮。老家离粮管所有8公里左右的山路。挑公粮是10分挑100斤，挑多少算多少。劳力好的社员一挑有100多斤；林漠北硬挑80斤。现在大家挑的是小麦，有些抛肩，走起路来也很轻快。但到达目的地时他就感觉又累又饿。好在队长安排会计操办——每个人无偿吃2个1角钱2两粮票的大包子。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下大家都有精神了。林漠北自然更加精神。在返回的路上，大家谈笑风生，并问林漠北还办不半夜校。林漠北说暂时没有计划。

谈话之间，别人只是一未往前走，林漠北与众不同。他一路观察，发现路旁很多地方有叶子老练的折耳根。这是可以赚钱的好东西，怎么没有人挖？他计划抽时间来挖几天。

地二天早晨，生产队长银鸡一叫，大家又出工了。林漠北扛起锄头薅刀跟随广大社员下田进地，该做啥就做啥。由于他的劳力大有提升，他的公分也由原来的5分提高到8分，与广大劳动妇女的公分一样。对此，林漠北的父母亲都感到高兴。因为这个时代是抢工分吃饭。分粮食是人七劳三。因此公分多，分刭的粮食就多，钱也多。

他在劳动过程中，趁休息时间和礼拜天放假时间，他都在挖折耳根，因为他在照毕业相时考察过，这种东西在市城里最好卖。

经过十天半月的干活，林漠北和父母亲挖的耳根加起来有30斤左右。他又抽时间到上公粮的路旁挖了2天时间，总的折耳根有50多斤。他请母亲帮忙，把这些山货送到大水井边去洗干净，一把一斤捆好，用口袋装成2袋。他就挑去上火车进市城。

到达西大街，刚刚放下担子就有人来打瓮堆。他已经有了经验，每次拿出5把折耳根放在口袋包包上，以每把（斤）2角2分钱的价格慢慢卖出去。为了赶车，剩下10把（斤）时，他换一个位置，打瓮堆的市民一来，以每把（斤）2角钱的价格卖出去。然后马上乘下晚慢车回屋。

他算一下，这次他一人挑东西进城，一共卖得11元9角钱。除掉往返火车费1元钱、2个大包子2角钱（粮票4两暂不算）、一棵冰棒5分钱，还剩10块6角5分钱。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赚得（劳力）钱最多的一次。可以算是一庄大买卖。当然，这里面还有父母亲的辛劳汗水在其中。他把钱交给母亲保管，又继续从事生产劳动和下一次挣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