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四衍剑
“项川大哥,这里是小弟近些来的收获,全都是青兖州难得的灵物和宝丹,还请您见个数。”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倒是还挺顺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早就叫习惯了。
“啧啧啧,你小子这富得流油了啊,怎么还想打我的主意,我可没这么多的东西让你打劫。”
瞥了一眼另外那个储物袋中的各式灵物,上百年药龄的完整药草,散发着清香的高阶宝丹,还有许多听名字就相当霸气的功法古籍,项川语气有些酸酸的道。
若说方才他的杀心是因为愤怒而起,那么现在就是板上钉钉的嫉妒了,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俊才,凭什么你就能有这么丰富的修道资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不是先前没有见识到项川大哥的神威,有眼不识泰山了。”
相对于那个满口恭维的仆从来说,王铭倒也实诚,要不是你展露了完全可以碾压于我的彪悍战力,本少主才懒得跟你多废话一句,直接踩死就是,比弄烂一个臭虫还要容易。
“好像我那根天蛟棍被毁了,现在还差一把趁手的武器啊。”项川若有所指的道,当然,他也没这么干呆着,嘎巴嘎巴的捏了捏指节,开始有一股难以严明的威猛气势,渐渐复苏出来。
“这个......”王铭有些迟疑,这柄神剑断然不能有失,临出发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这等族宝只可用来试炼,至多是遇到危险保命所用,但处了什么意外的话,肯定要受到极重的惩罚。
并且,即便是那位王家家主,都没能想到,修真界中真的有人会对泗炎剑动心。
“怎么,你还不愿意?”项川瞪起了眼睛。
“项川大哥,这个真的有点强人所难了,您想要什么我都能弄来,可唯独这柄泗炎剑,真的不能出手啊。”
“我为难你?”项川声音渐渐加重了几分,“那你和那个奴才为难我的时候,怎么就容不得我说这句话了,我看还是讨打!”
“别别别,项川大哥您别激动,”王铭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以最短的时间,在心底进行了一番艰难的抉择之后,
究竟是保住神剑,被项川杀掉,还是丢开神剑,被族中那几个老家伙骂死......当把事情摊开之后,才会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容易做出来的选择。
问题的关键在于,作出前一种决定,可能王铭根本没那个实力保下泗炎剑——没有得到想要的条件,项川都会杀了他的,大不了多留下一具尸体而已。
“项川大哥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王铭捧上了泗炎剑,为防止前者搬出什么没有诚意的借口来,还‘贴心’的抹去了自己上剑体上面的印记。
呼,终于是到手了。
项川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看似是在疗伤,但全神贯注的凝实着王铭的动向。
每次后者拿起泗炎剑的时候,他都要心惊肉跳好一阵,有好几次甚至都想要出手阻止,那剑意一旦散发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住了,并在煎熬的过程中成功战胜王铭。
在他强大的心理攻势下,这小子终于彻底崩溃,主动缴械投降。
按着他的性子,哪里会这么麻烦直接杀了就是,但对那柄泗炎剑十分忌惮。
传说中的天阶灵宝啊,他的身体受创这么重,若是王铭真的来个你死我活的拼杀,把心一横彻底激发神剑威能,那结果还真的是未尝可知。
动用所剩无几的神识,尽数侵入剑体之内,仔细检查有没有王铭留下来的暗手,最后还交由项师查看一番之后,确定这柄泗炎剑不再是定时炸弹了,他才终于露出来森然之意。
哗啦,背后双翅一展,从神风翼中凝出一道实质化的尖刃,足有尺许长短,速度迅疾而又力量粗暴,径自向着王铭的面门而去。
“项川大哥,你...你这是要...要干什么?”后者本能的察觉到有些不妙,自己好像是上当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呵呵,我的好老弟啊,真是对不住了,哥哥我思虑再三,还是死人更听话一些,你说呢?”
项川冷笑两声,那道尖刃的速度立时暴涨三分,这一下若打入体内的话,以王铭的小身子板,从中间给他劈成两半都不是什么难事。
“项川,你好胆,”就在王铭都闭上眼睛,面露绝望准备受死的时候,异变再生。
远处传来了一道喝声,紧随其后而来的还有一名青年男子,也就比项川大上两三岁的年纪,五官俊朗,星眉剑目,身材挺拔,倒也是个人中龙凤的样子。
比较奇怪的是,此人从头部以下,周身好像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散发出来令人阵阵心惊的气息,显然是修为不俗,在年轻强者中肯定能有一席之地。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项川冷声问道,从来人的衣着和话口中已经有了粗略判断,不出意外的话,定然是他那死对头中来的弟子。
“太玄宗,石云天。”青年弟子昂然开口,有说不出的傲意。
相对于王铭的傲然,后者完全是一种意境使然,不仅不会有什么厌恶之感,反而还会觉得理所应当。
换言之,王铭不过是表面的狂傲罢了,还有些做作的意思,而名为石云天的这个太玄宗弟子,是真的发自心底,对周围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傲意。
“什么,太玄宗的圣子!”闻言王铭马上睁开眼睛,向着四周打量,“真的是石云天师兄来了?!”
“王铭,你身为我太玄宗亲传弟子,居然违背长老律令,公然在外游荡,不思进取,容我归宗之后再做责罚。”石云天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就是有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感觉。
一句话,这位所谓的太玄宗圣子就已经给王铭定了性,宗门内部事务,自然是要回到宗门之后再作打算,由不得项川这个外人来插手干涉。
“石云天师兄,你可一定要救我啊,”王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近乎于匍匐着爬向了石云天,
“项川此子心性阴险狡诈,又出手狠辣至极,胡占长老不知道怎么回事死在他手中,方才我连老人家的尸体都见到了,证据确凿无疑。”
“我上前同项川理论,他不仅不思悔改,竟然还想要把我也一同灭口......石云天师兄,你可得为师弟主持公道啊。”
王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口,分明自个还是处于懵逼的状态中,可还是说的有鼻子有眼,道不尽的悲哀和忧伤,闻者莫不为其感到可怜,如果换成是他上街乞讨的话,肯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发家致富。
对于他的举动,项川不置可否,也没有阻拦,一个能在同辈修士面前下跪,这么快就自导自演出一场好戏的家伙,除却有着极其深厚的城府之外,就是一个注定碌碌无为的庸才。
显然,王铭只能是庸才了,而对于这种人,连成为项川敌手的自个都没有,甚至是懒得跟他多啰嗦。
“项川,纵然被流放到蛮墟中,你果真还是如此野蛮行径,打伤林烨师弟的账还没算清楚,甚至还趁人之危,伤及了胡占长老的性命,此等大仇,你必须向我太玄宗做出个交代。”
石云天大声喝道,也不去问真相如何,凭着一副的长辈的语气进行教训。
事实上,他本来也不关心这个八竿子打不着师弟的烂摊子,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后者正是领会了这点,才会借坡爬杆,说出了那么一番话来。
“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项川叹了口气,他体内伤势极重,实在不宜再行动手,但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分毫,一旦被石云天看出什么异常来的话,今天怕是无法善了。
“我不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份权力,只要你跟着我回太玄宗一趟,长老们自然会作出决断。”石云天平静开口,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俯视意味,好像是在宣布一件不容抗拒的赦令。
“你们太玄宗的人,还真是天真啊,傻的可爱,却又愚不可及。”项川摇摇头,身上的那股惨烈气息更加浓郁了,要是没有经历一场血战的话,都不可能凝聚的出来。
石云天鼻尖翕动,眉头轻皱,对这种气味不是很感冒。
“石云天师兄,这个家伙很邪门的,我那时候看他同两头地灵境的异魂魔相战,本意是想要进行一波偷袭,结果他连泗炎剑都能用肉身硬撼,你也一定要小心啊......”王铭提醒道。
太玄宗的圣子,这可是青兖州年轻一代中的顶尖人物,第一门派中最优秀的年轻弟子,石云天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据传连宗门中的老牌护法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闻言石云天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异色,对战异魂魔这枚没什么大不了,可若说硬撼泗炎剑的话,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了,天阶灵宝放到哪里都是很被值得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