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变革
虚无的意识里。
周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力在空中飘荡。
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周围雾蒙蒙一片，没有光线，没有声音。
我睡着了？我晕过去了？我喝醉了？我在哪里？
各种奇怪的念头在周行的脑海里盘桓，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就这样飘荡下去也挺好，有种很自由的感觉。
不对！
一道黑炎从从周行的眼睛里浮现，随后身体的各处也开始有黑炎环绕。
我刚才用了那一招，短暂失去意识了！
还不行！
随着他的记忆和意识逐渐清晰，围绕在他身体周围的黑炎也越发旺盛起来。
“行哥他没事吧？”
“呼吸和心率都已经平稳了，应该没有大问题，可能是消耗过大。”
“也是哦，那种招式。”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周行缓缓睁开眼睛。
他坐在后座中间位置，沈星和陶清一左一右抓着他的肩膀，车子已经回到半山腰的路上了。
“诶！？这么快就醒了？”
周行透过挡风玻璃看了一眼之后转头看着沈星：“我失去意识多久了？”
“差不多七分钟。”
“嗯。”
七分钟，很短。但如果是在野外或者单独对敌的话那就非常危险了。
如果他没有把敌人全灭，那失去意识的七分钟里自己会面临数不清的意外。
周行一边尝试着活动身躯一边感受身体的情况。
力量几乎被抽干了，脑袋也有点晕晕的，思维不是很连贯···
好在身体本身的机能没有受损，也就是说【炎海】的消耗主要还是精神力。
不过刚才自己看得不太清楚，等休息一下之后再问问沈星刚才【炎海】的范围和威力吧···
想到这里周行放空心神重新闭上眼睛。
······
越野车回到白鹤酒店停车场，陶清主动搀扶着周行走下车。
何常林从旁边快速走到周行的另一侧扶住周行：“受伤了？”
“没有，只是有点脱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周行的回答何常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天只是他们的第一次‘狩猎’，如果失败或者折损人手那对士气的打击会很大。
“小曼，去拿点吃的，还有水。”
“好。”
进入大堂之后何常林转过头看着沈星，用眼神询问要把周行弄到哪里去。
“那里吧，”沈星朝着大堂沙发抬了抬下巴，那是周行平常喜欢坐的位置。
闻讯而来的孙锦峰也从三楼下来了，他看了一眼神色依旧虚弱的周行之后朝沈星露出疑惑的神色，沈星微笑着回应了以后他才在沙发另一侧坐了下去。
等祝小曼把食物和水送过来周行喝了几口水之后对沈星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们以体育场为中心——”沈星一边说一边在茶几上的白纸上勾画着：“第一波丧尸已经被我们清除了，后面我们可以有目标有计划地把周围的丧尸全部引到体育场进行清除，体育场背面靠山，可以和白鹤酒店形成一线逐步前推。”
“桃子，刚才沿途还有多少幸存者？”回程的时候沈星特意交代陶清沿途搜寻幸存者。
陶清想了一下：“大概五六十这样。”
“嗯，那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安排。”
众人闻言纷纷离开，就连祝小曼也离开了前台。
周行看着祝小曼离去的身影转头看了一眼沈星：“这姑娘很有眼色。”
“利器伤人，但终究是要看持有者的能力和魄力。”
很自信，这是周行对沈星的评价。
两人都有一些疲累，周行是习惯在大堂休息，沈星留下来应该是还有话要说。
“那个招式···你用的不熟？”
“不是不熟，”周行轻哼了一声：“是根本就没有把握控制，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么大范围，以前都是控制在极小的范围之内，而且成功率低的吓人。”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沈星敲了敲茶几：“比如你发动那招失败之后会怎么样？”
周行一边按摩着小臂的肌肉一边笑着说道：“如果发动失败了，我的体力和精力又不会消失，最多就是弃车跑路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是。”
车子满地都是，只要周行能退出来，他们借助地形往山上跑问题并不大。
不过沈星心里想的是周行要怎么在丧尸的包围中退出来，毕竟当然丧尸几乎已经呈半圆形把他围住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见周行的戚家刀时就猜测出对方用那种长度的兵器是为了增加战斗半径，那么周行的身体应该缺少防护能力。
可今天从周行的表现和一些零碎信息上看似乎又不全是这样。
哪怕是陷入包围周行同样有十足十的把握突围出来。
才一个月···就已经开发出了很多花样吗？
“对了，从宜水一路上过来，你每次不管是杀人还是杀丧尸之后我都会检查，我发现那些东西并没有完全消失或者气化，他们会留下一些黑色的物质，类似于灰烬，你认为那是什么？”
“不好说···”周行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这个他也很早就注意到了：“去找孙锦峰吧，下次我们收集一些让他研究一下。”
“我有点想法，你等一下。”沈星说完朝着前台后面的办公室走过去。
祝小曼正在里面认真地计算数据，看到沈星过来她赶紧站起身。
“去找老孙，就说我和周行找他商量点事。”
“好。”
祝小曼听完快步朝着三楼走上去，孙锦峰平常都在三楼的一件办公室里，周行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过大概是跟什么生物学之内的东西有关。
在来鹿城的路上周行就知道孙锦峰是一个生物学家，而且他本人也涉猎很广，属于是沈星男性分星。
至于沈星，某次陶清说过，沈星是南国大学的社会学副教授，并且是心理学博士。
很快孙锦峰就来到了一楼大堂，坐下之后他看着沈星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们可以把病毒利用起来吗？”沈星开门见山。
“嗯？”孙锦峰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点了点头：“应该可以，不过缺乏试验证明。”
梳理了一下思路之后孙锦峰推了推眼镜：“人类的变异、动植物的变异都和病毒有直接关系，人类会变成丧尸，动物也变成丧尸形态或者异化，至于植物，根据这一个月来的观察，大部分植物都在急速适应空气中的病毒，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态。”
“我们都知道，人体在适应病毒，截止目前为止还没有变成丧尸的人体内已经存在了抗体或者某种成分来剿灭或者吸收掉了病毒，那么未来人类即使没有异能源也极有可能完成自我进化，从而衍生出一部分异能来，起码身体会得到强化。”
“而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通过变异植物果实获得次级异能的人，也许可以做到批量培养——我们主动培育变异植物，获取它们的果实。”
“没错！”沈星脸上露出笑容，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但根据我这一个月来的观察，植物虽然在进化，可能未必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除非我们能提高植物摄取病毒的总和，比如···”
“比如我们用丧尸的尸体作为肥料，让土壤分解尸体，让植物从土壤中汲取病毒。”
说到这里三人同时抬起头。
这个想法很大胆，而且极具创新。
但是如果一旦能够实现，那丧尸···就反而变成了人类的资源。
获得异能的肥料。
突破人体的限制，获得超乎寻常与突破科学边界的力量。
一旦成功，这是比工业革命还要影响深远的变革。
孙锦峰越想越激动，他‘嚯’地一下站起来：“我要马上开展试验！现在是5月，我要去周围找一些果树来进行试验，很快就能有初步结果。”
“好，丧尸的尸体由我们负责提供，具体操作你让长林安排人协助。另外——除了丧尸尸体之外，我还会给你提供另外一种肥料。”
“另外一种？”孙锦峰愣了一下，随后看着周行：“黑炎留下的余烬？”
随后孙锦峰搓着手在茶几周围走来走去：“没错，没错，那种黑色的残渣不可能只是骨灰，一定有其他作用。我现在让何常林跟我去周围找果树，你们明天记得带肥料回来！”
说完孙锦峰快速朝外面走出去。
看着匆匆离去的孙锦峰周行笑了一下：“这个要是成了，那形式很快就会逆转。”
“当然！”沈星似乎也有些激动，虽然之前遇到的次级异能并不强大，但其中的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果实不够成熟，吸收的病毒不多等等。
如果能够系统性的培育，那么他们就具备了组建异能者军团的基本条件。
可这样一来沈星面临的问题也会变多。
正在激动中的沈星看到周行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也是嘴角一扬：“亡羊补牢不如曲突徙薪，一个小小的鹿城都控制不住的话，只能说明我过于好高骛远了。”
“那我就等着你看手段，鹿城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