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千里刀光影(六)
第六十九章:千里刀光影(六)
明确来说,董二夫人的行为举止虽然在这个时空来看是有些叛逆嚣张的,但是整体的她还是贴附在这个准则之上。秉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准则,做女人应该履行的职责。
可是徽瑜不太一样,她不愿意成为原文的炮灰,但是同时也不愿意成为在这个时空的异数,所以大多时候徽瑜的行为举止还是努力跟别家的闺秀看齐。可是心里面徽瑜为了摆脱炮灰的潜质,又不得不自保,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所以她必须要找一个人作为突破口,刑玉郎就成为了徽瑜的目标,从频繁的信件来往试探中,越的让徽瑜相信她的决定没有错。
可是这些事情都不能跟别人讲,徽瑜甚至于都敢保证,邢玉郎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哪怕是大舅跟二舅。
扶着董二夫人一路就到了大将军府里刑玉郎的书房外。在边关,邢玉郎更愿意让别人称呼他为大将军而不是北安侯。所以即便是已经是新晋的侯爷,这里的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称呼他为大将军。
门前的侍从看到二人立刻迎了上来,“夫人、姑娘,大将军在里面等着。”对于董二夫人出现在这里,这侍卫问也没有问。
董二夫人点点头,徽瑜就扶着她一路走了进去。
徽瑜觉得一个将军的书房,是不会有半面墙的面积是用来摆放书籍的,更多的应该是悬挂着珍贵的兵器作为陈列,更加凸显将军的威风。但是刑玉郎的书房几乎是瞧不出来是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的书房,一整面墙的书籍摆放的整整齐齐。而且细细看去这些书籍不像是作为摆设放在那里壮观门面的,而是都有被阅读过的痕迹,心中不免吃了一惊。
书房的里面的摆设除了这一面书墙,窗边的大榻上摆放着棋桌,桌面上还摆着一局残棋。棋子为玉质,通体泛着油光一看就是经常抚摸而成。榻上铺着墨绿色的软垫,后面靠着同色系的靠枕,暗花的锦缎倒是衬出几分尊贵。
邢玉郎笑吟吟的瞧着徽瑜打量自己的书房,让女儿在一边坐下,就对着她问道:“小丫头,你外祖父的书房怎么样?”
徽瑜歪着脑袋想了想,眨眨大眼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邢玉郎微楞,旋即大笑起来,“好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董二夫人不知道这爷孙俩打的什么玄机,有些不悦的瞪了二人一眼,直接就说明了来意,把古夫人的意思托盘而出,“我是想着如是边关有好人家,家风清正,人口简单的多相看下,但是古家这么着急的就贴上来,我瞧着不妥当。爹,你跟古左将军共事多年,他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几分吧?”
邢玉郎很意外的看着女儿,微蹙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徽瑜这个时候已经坐到窗边去看那盘残棋,一副乖乖巧巧不听大人谈话的乖宝宝样子。刑玉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看着女儿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应,拒绝的时候婉转一些,也别得罪人。”
董二夫人就松了口气,这才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成,那没别的事情,我先回了。”
徽瑜瞧着这父女俩沟通的情形,不得不说很是意外,董二夫人都不追问古家有什么不妥,邢玉郎似乎也没解释的打算,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自然是觉得挺不舒服的。但是放在这里就容易理解的多,董二夫人来是跟她爹表达一下她的态度,既然她老爹的态度跟她一样,结果达到就成,至于其他的也没兴趣。
可是徽瑜则不然,她对古家的事情很感兴趣。瞧着董二夫人要走,徽瑜立刻就跟母亲撒娇,“我跟外祖父讨教下棋艺,娘,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再走成不成?”
董二夫人蹙蹙眉,“你外祖父这么忙,你不要打扰他。”
“没事,我正好也想休息休息,让丫头陪我下盘棋挺好。”邢玉郎哈哈一笑,就坐到了徽瑜的对面,对着她说道:“小丫头片子都敢跟我下棋了,让外祖父考考你的本事。”
董二夫人还想说什么,女娃娃呆在书房这种地方不太好,但是瞧着女儿一双大眼睛跃跃欲试,自家老爹撸袖子没点正形,忍不住扶额,算了,不管了。
古代跟现代是不一样的,古代男人起居并不是女主人的正院就是男主人的住处,那里不过是他必须时常前往的地界而已。男主人的真正起居地跟居所就是书房,而后院不过是他流连巡幸的地方。当然作为女主人的正院是重中之重,占了名分跟地位,妾室姨娘不过是调剂。但是要是遇上董二老爷跟夏明喆这样的混球,拿着妾室当宝贝,正室夫人就要受委屈了,端看男人的态度如何倾斜。
所以,刑玉郎的书房一般人还真不能进来,就算是来了客人,前院也有专门见客的花厅。
徽瑜在原文中就知道邢玉郎跟已逝的夫人感情极好,自从老妻过世后,身边除了一个妻子在世时抬的老姨娘侍奉,再也没有续弦纳妾。如今他在边关,连那老姨娘都扔在京都,如今是孑然一身。这样的异数,在男人中当真是少见,这样的后果就是,邢家的爷们基本上都没什么妾室。邢大舅跟邢二舅因为正妻都生育了嫡子嫡女,所以连个妾室都没抬,就算是成亲前有的通房丫头,如今在家里不过是摆设而已。邢家的门风是上梁传着下梁来的,邢玉郎跟老妻鹣鲽情深,连带着孩子们对待感情也是很是专一,也许正因为这样董二夫人才会跟董二老爷无法和睦相处,打从根上就是不一样的。
徽瑜心里感叹一声,嫁给邢家男人的女人,那都是几辈子福气才能有的。
看着这一桌残棋,徽瑜也有些索然无味,反正她这辈子大概不会有这样的好福气了。不过以后的事情也不去想,抬头看着亲亲外祖父,笑米米地问道:“外祖父,这局残棋您是跟谁下的?”
邢玉郎瞧着徽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这盘棋你觉得还能继续吗?”
徽瑜笑了笑,“能,不过只怕最后两败俱伤,停在这里刚刚好。”
邢玉郎微微一愣,他想了想徽瑜坐在这里看棋顶多一盏茶,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看到结果?这孩子……果然是异常聪慧啊。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邢玉郎也不卖关子了,看着徽瑜的眼睛炯炯有神。
徽瑜:……
这样的眼神作为一个外祖父,你真的觉得好么?
徽瑜总觉得自己是猫爪子下的小老鼠,这种感觉很有挫败感啊。
徽瑜的眼睛在棋盘上收回来,想了想才说道:“我跟母亲打算等到明年选秀完毕再回去。”
“好,这个没问题。”
“在边关的这段时间,我跟母亲不会出面跟这里的人家来往。”
“好,随你们。”
“四皇子被袭,我跟母亲不管不问不知。”
“应该。”
“古家……古家怕是个祸患。”
这次邢玉郎没有应话,徽瑜没听到回答抬起头看向邢玉郎,只见他面上有种很奇特的表情,正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一样。
徽瑜这次开口没有打算走什么拐弯抹角的试探路线,而是有什么直接说什么。刑玉郎的回答干脆而利落十分配合,甚至……问都不问,这样的干脆利落反而让徽瑜也有些不安。
徽瑜其实面对着自己这个大名鼎鼎的外祖父,心里还真是有些没有底气的。纵然她有前世的阅历跟眼界,但是生存在这个时空,很多事情她就是有心也做不到的。所以她需要一个不会背叛的肩膀,可她周围能放心用的且用得上的真是没有几个。
徽瑜终于记起古苍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熟悉了,他就是原文中姬夫晏埋在军中的臂膀,所以后来邢玉郎跟邢睿之才会在战场上送命。既然徽瑜已经知道这一点,那么古苍这个人必须除掉,但是现在她不知道邢玉郎对古苍是什么看法,毕竟原文中古苍能够一直潜伏到要了邢玉郎的命,可见此人心机之深,受邢玉郎之看重,徽瑜说这个话也是担着风险的。
所以,此时邢玉郎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古怪,她也能理解,剩下的就是忐忑不安了。
屋子里忽然就变得安静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徽瑜隐隐的就感觉到了压力。就像是两军开战之前的对阵,气势上的决斗一般。
“你说古家是个祸患,可有依据?”刑玉郎打破了这个沉默,“你应该之前都没跟古家的人有什么交集。”
一句话就把徽瑜的底掀了个明明白白。
徽瑜之前就已经想到自己说出这句话,肯定会受到质疑,已经有了准备的她自然不会被问倒。
“外祖父说的没错,我跟古家是没什么交集。”徽瑜缓缓的说道,听到这里一顿,抬头对视着邢玉郎,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却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我曾听夏家的姑娘偶然提及古家。”
邢玉郎的神色就是一沉,“夏家啊。”
“是,夏家。”
“好,我知道了。”
徽瑜闻言就笑了笑,夏家姐妹当然没有跟她提及过古家,但是原文中古苍的确是姬夫晏的人。而夏家跟姬夫晏已经死死的绑在一条船上,所以徽瑜不用说别的只要提一句夏家,邢玉郎自然就明白了。
若不是来往亲密,夏家姐妹怎么会提到古家?
只要邢玉郎一旦起了疑心,细细追查下去,总能查到蛛丝马迹。徽瑜能保证古苍的确是姬夫晏的人,所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姬亓玉路上被袭击的事情也许就能讲得通了。谁能在距离边关不远的地方调动人手实行暗杀?在刑玉郎的眼皮子底下,还能不被他察觉,第一先这个人要是邢玉郎信任的人,第二,这个人有自己独自调兵的权利。
徽瑜之前先提了一句姬亓玉受伤,后面才点出古家,也是隐隐的告诉邢玉郎这两件事情之间的关系。还有一点,古家这么快就知道消息董二夫人跟董徽瑜到了石墩口,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怀疑的事情。如果古家跟夏家有什么私底下的来往,一切都讲得通了。
之前关于姬亓玉受伤的事情,徽瑜的确是没想出谁是幕后黑手,但是古苍这个人名一出现,现在又想起原文的内容,很多事情不用解释也能明白过来。
徽瑜既然把该做的事情,该说的事情都讲了,就没必要坐在这里了,正要起身告辞,却听到对面的外祖父突然笑了一声,她忍不住的抬头看他,就看到邢玉郎的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凌厉跟威势,那直直的眼神连徽瑜都有些承受不住。
“这次四皇子受伤被袭,对古苍我已经起了疑心,只是没想到你也能想到。丫头啊,你今年过了年才十二,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变成……这般?”邢玉郎似乎不想听到徽瑜的答案,接续说道:“从你开始给我写信,寻常的聊天中透露出京都的形势变化,我就隐隐觉得你这丫头不简单。到后来果然如同我想的一样,胆大,心细,而且眼光极准,办事果断。若是生为男儿身,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可是,你是个女娃娃。”
四皇子受伤,所以邢玉郎已经暗中调查,然后对古苍有了疑心。原文中四皇子根本就没有四皇子代替皇上到边关慰军的情节,所以自然就没有四皇子受伤,然后古苍暴露的戏码。但是随着徽瑜的穿越,很多事情都生了改变,也就因此连带着邢玉郎对古苍怀疑。徽瑜心里现在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隐隐觉得自己的穿越,反而能让古苍提前暴露,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原文古苍隐藏有多深,而她的外祖父到底有多么厉害。
“是,所以徽瑜的日子不好过。”她是什么样的徽瑜本就没打算隐瞒,所以刑玉郎的话她不否认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人,没有依靠的时候,就得自己放明白点,之前那场病差点要了我命,我若还是不知道长进,又岂能怨天尤人?”徽瑜故意把话题引到自己才穿越来原主生病的事上,这件事情徽瑜没有撒谎,董婉母女的确动了手脚,而且原主真的不在了。
邢玉郎皱眉,很显然对自己的女婿是十分不满的,不过当着孩子的面又不能诋毁其生父,因此他不能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再过几年等你出嫁的时候,你哥哥也能顶用了。”
徽瑜半垂着头,听着邢玉郎一句话也不提董二老爷,就知道对这个女婿很不满。但是又提到了董允骥,是在安慰徽瑜你还有争气的哥哥。外家这种生物在古代也算是相当特别的存在,它是两家以婚姻为纽带让两个完全陌生的家族互信的基础。现在董二老爷对董二夫人并不好,邢家自然是不开心的。不过以现在邢家跟董家的权势,如果这两个家族保持着相当亲近的距离,那么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怕是要睡不安稳了。
徽瑜有些讥讽的笑了笑,没想到董二夫人婚姻的不幸,反而成全保住了董邢两家。
作为这个婚姻下间接受到影响的董徽瑜,其实心里也明白当家族跟政治产生碰撞摩擦的时候,她这样的一个小女子实在是占不到什么举重若轻的地位。如果邢家跟董二夫人母女之间必须只能保住一个,邢玉郎会选择哪一个?
徽瑜想都不用想邢玉郎的答案。
“所以我很是支持哥哥来投奔您。”徽瑜甜甜一笑。
邢玉郎却是看着难得叹了口气,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这孩子太聪慧也太理智镇定了些。他宁愿她活的愚钝开心点,也不愿意这般的辛苦。
邢玉郎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的捡起来,边捡边说道:“这是四皇子与我下的一盘棋。”
这是回答了之前没有回答徽瑜的话,徽瑜似乎也不意外,只是轻轻颔,“四皇子的棋路草灰蛇线绵延千里,攻守得当,出其不备。徽瑜曾有幸跟四皇子下过几盘棋,大多和局。”
“哦?”邢玉郎真的来了兴趣,“咱们爷孙俩下一局。”
“恭敬不如从命,外祖父,咱们干下棋多不好玩,下个注如何?”
“小丫头又打什么主意?”
“赢的人对阚志义有绝对的掌控权。”
邢玉郎听着这话手下一顿,抬头看向徽瑜,“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徽瑜知道。”徽瑜头也没抬,只是唇角微弯,“一个女孩子家腰杆更硬一些,将来在夫家才能挺得直腰,徽瑜总不能一辈子指着别人的帮助过日子。”
不管是董允骥还是北安侯府,都只是看得到的大饼,你可以掰一块吃,也能时时闻闻香气,但是却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你过日子。但是‘来了不走’不一样,只要贴上徽瑜的标签,那就是她的底气。
作为一个内宅夫人,嫁妆丰厚与否,也是一个相当的重要因素。
刑玉郎没有说话,很显然徽瑜的这句话让他很是吃惊。之前将阚志义带到这里来足足呆了几个月,他以为徽瑜已经能明白阚志义要脱离她的事实。谁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会这么死咬着不放,比他想象中……还要狡猾。
而且,阚志义在他手上,可比要在徽瑜受伤挥的作用大得多。
他有些犹豫,甚至有些不悦,这丫头的心太大太野了些。
没听到刑玉郎的回话,徽瑜也不着急,垂着头继续说道:“阚志义现在还不显,但是再过几年,‘来了不走’的名声会越来越响。到时候他已经不能成为祖父的臂膀反而会成为拖累,但是给了我就不一样,只是一个内宅夫人想要多赚点嫁妆银子偶然遇上一个好掌柜了财而已。”
邢家有权有势,如果再有钱,当今会坐不住了,邢家危险。
邢玉郎浓眉深蹙,“丫头,你真的只有十一岁?”
“不,阎王殿前走了一圈的人,看得多见得多,总要长点记性。嗯……比一般同龄人多点心机。”徽瑜将所有的黑子放进身边的玉罐子里,玉子相碰传出的声音煞是好听,缓解了这一室的紧张,“外祖,一明一暗,不是更好么?”
阚志义在徽瑜的手上,将来不仅会有‘来了不走’,会有其他更多的赚钱的铺子。但是这些都是一个出嫁夫人的私财,既然是她的,她想要暗中给谁用谁能管得着,谁又能知道?可是要是明明确确的拿在邢家的手上,等到将来邢家万一出点纰漏被人攻击的时候,这一点就会成为致命伤。再退一步,阚志义本就是徽瑜现的,徽瑜可以借给邢家,但是不能赠与邢家。
在一群的政客眼中,出嫁女跟娘家的关系,到底不如跟夫家亲近。
所以,徽瑜是告诉邢玉郎,阚志义放在她的手中更安全、安稳。
“陪祖父下盘棋吧。”刑玉郎收回自己的目光,示意徽瑜执黑先行。
徽瑜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也不得不佩服邢玉郎,面对这么大的*,他还是能做出这个决定,非大智大勇心智大坚者不能为。
‘来了不走’这么一个会下蛋的金母鸡,谁能说放手就放手?但凡邢玉郎贪心一点,徽瑜都不能也没有办法从她手里拿过来。这也就从侧面说明,在刑玉郎的心里,亲情比这些权势金银相对有分量。
“回殿下我们大将军正在二姑娘下棋,大将军说若是殿下不觉得闷可以进去旁观。”
姬亓玉正在养病,闲来无事走着走着就到了刑玉郎的书房外面,便欲拜访邢玉郎。因此这才让守卫的侍卫进去传话,没想到董徽瑜居然也在。
下棋?
看来这对祖孙关系是真的不错。
想到这里姬亓玉就轻轻颔,信步走了进去。一路通行无阻,直接进了书房。就看到邢玉郎跟董徽瑜坐在榻上两边,正垂头对弈。听到脚步声传来,邢玉郎朝着姬亓玉打个手势,姬亓玉就点点头,走到两人棋桌前的锦凳上坐下。
观棋不语,姬亓玉并未出生。
徽瑜抬头看他一眼,只见姬亓玉如同以前一般还是广袖长袍,不过这次换了一件月白色,滚着玄色锦边,威势顿盛。眉眼没有往昔的犀利,多了几分柔和,像是初升的月牙,柔和中带着不能忽视的光辉。徽瑜抿抿唇,纵然她不觉得自己丑,但是瞧着这样的姬亓玉也很有不平衡的感觉,男人长这么漂亮做什么。随后又低了头,手中的棋子轻轻的放在了棋盘上,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姬亓玉看着棋盘上两人对弈之势挑挑眉峰,看着徽瑜左手托腮,一双眼睛如蝶翼轻轻扇动,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只看自己一眼就转开头去,难道他生的丑么?
又下几步,刑玉郎大笑两声,“不下了,算你赢了。”
“怎么能算是我赢了呢?谢外祖父手下留情。”徽瑜笑的更甜了,眉眼间都带着遮掩不住的喜气。
看着徽瑜这个样子,姬亓玉还真是有了几分好奇心,“赢了一盘棋,就开心成这样?”
邢玉郎听着姬亓玉的话又大笑一声,颇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这丫头看中了我一间铺子,非要跟我讨要。我们以棋局定胜负,她若赢了我就给她做嫁妆,哈哈哈。一间铺子而已,我还没那么小气。”
“哦?董二姑娘有福气,遇上您这么大方的外祖。”姬亓玉并未怎么放在心上,不过一间铺子而已,邢玉郎这样的家底怎么会看在眼里。
“我外祖父是挺大方。”徽瑜笑的越的开心,“‘来了不走’我可是眼馋很久了,铺子里卖的东西好多我都很喜欢呢。”
姬亓玉一惊,压下自己心头的异样,‘来了不走’是邢玉郎的事情,京都的人随着那次闹事基本上都知道了。但是,日进斗金的铺子,邢玉郎说给就给了?
他不能不惊讶,邢玉郎对徽瑜这个外孙女究竟有多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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