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爱却爱不起
半月的时间过的非常快，眨眼就来到了赵煜成年的日子。
这一日永安宫迎来了这二十年里最热闹的时候，各位大臣全部来临。
只是等到吉时来到，衍皇已经到来的时候，却始终不见赵煜的身影。
底下窃窃私语的众臣，而衍皇的眉眼微低，好似假寐一般。
原本一直抱手而立的太尉，张魁对着衍皇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陛下，九皇子此为已然是在蔑视我大衍礼制。”
对于张魁的话语，衍皇依然没有抬眼。
良久之后，衍皇猛然站起身来，挥袖说道：“煜儿的成人礼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说着，衍皇便向着外面走去。
看着离去的衍皇，众臣面面相觑。
而第一个动作的便是赵煜未来的老丈人，武成侯白巍。
作为日后赵煜的丈人，白巍此番到场并未说任何的话语，而如今衍皇离去之后，他也就跟着离去了。
看见白巍走后，其他的官员也终于都是有了动作，离开了永安宫。
只是离开了永安宫的衍皇，却并没有直接回到他休息办公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了大衍皇室的太庙之中。
来到太庙的门外，衍皇便看见了跪在门外的莺儿。
“九皇子在里面？”衍皇盯着紧闭的太庙大门，蓦然问道。
“启禀陛下，是的！”莺儿低着头颅，不敢直视衍皇。
听见莺儿的回复，衍皇微微点头，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就在萧海等人想要跟进去的时候，衍皇却是直接拦下。
“寡人独自进去，你们在外面候着便是！”
听见此言，萧海立刻停下了脚步，不再动作。
虽然他们应当时刻保护衍皇的安全，但如今衍皇说了，而九皇子又没有任何可以伤害到衍皇的能力，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待到衍皇进去之后，直接将太庙的大门关闭。
而就在衍皇到来的时候，里面的赵煜就已然知晓，更不用说现今衍皇已经来到他身旁了。
父子两人此时都没有说话，只是都将目光放在一个灵牌上。
大衍皇妃玉氏蝶衣之灵位！
这是赵煜母亲的牌位，但依着玉蝶衣皇妃的身份，她死后原本是没有进入太庙的资格的。
但不知为何，在生前不得衍皇喜爱的皇妃，在死后衍皇却力排众议，将玉蝶衣的牌位放在了太庙之中。
“今日乃是你的生辰，可你应该知道，身为寡人的儿子，就不能肆意妄为！”
衍皇看了这个牌位很久，但终究还是收回了眼神。
而听见衍皇话语的赵煜，则是依然将目光放在这块牌位之上，开口轻言道：“那些人，儿臣不认识，同样，他们也不想认识儿臣！”
“既然相看两厌，那又何必非要相见呢！”
说着，赵煜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衍皇。
此时的衍皇并没有因为赵煜的顶撞而生气，依旧看不出喜怒。
“而且今日是儿臣的生辰，也是母妃的祭日，自然也不应大肆庆祝！”
衍皇目光盯着赵煜的眼睛，好似想要看出来什么一般。
良久之后，他再次开口。
“什么时候搬出皇宫？”
衍皇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如同一个平常人家的父亲一般，轻声询问。
但听见这关心的话语，赵煜并没有多么高兴，只是露出一丝苦涩。
“待会回去之后，儿臣便带着莺儿去天辰府了。”
“只带一个侍女？”
“嗯，一个就够了，若儿臣还需要下人，从外面寻找就是了！”
衍皇沉吟许久，才是说道：“也好。”
待到这句话说完，衍皇和赵煜之间再次陷入到了沉默，将目光再次放在了玉蝶衣的牌位之上。
少许过后，这次是赵煜先行开口。
“父皇，儿臣搬到天辰府还有众多事情要准备，所以儿臣今日就先行告退了！”
对于赵煜的话语，衍皇只是迎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赵煜可以离去了。
而看见衍皇动作的赵煜，对着衍皇微微躬身，便是独自挪动着木舆，离开了太庙。
待到赵煜离开很长时间之后，衍皇才是从太庙之中出来，只是这个时候，萧海等人依然不在太庙的门口，周围的护卫也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着凤袍，风华绝代的妇人。
“妾身拜见陛下！”
衍皇看着自己这位皇后，面色依然没有露出任何的情感，只是轻声嗯了一下，便想要继续向着外面走去。
看着无视自己的衍皇，尹从漪再次出声，然后说道：“想来玉妃妹妹也走了快二十年了，今日您不多在这里待会？”
听见尹从漪的话语，衍皇停下了脚步。
“你想说什么？”
闻言，尹从漪微微一笑，回身看着衍皇的背影，然后说道：“不知道玉妃妹妹知道您这么对待你们的孩子，是不是会伤心欲绝呢？”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整个人就被衍皇直接抓着脖子提了起来。
此时衍皇的眼中比平常少了一分的淡漠，多了一分的杀意。
“寡人做事，旁人还说不得什么，即使你是寡人的皇后亦是如此！”
此时的尹从漪，面露痛苦之色，面色通红，说不出任何话，但目光依然倔强的看着衍皇。
不多时，衍皇的好似心情平静下来，手中的力道缓缓收回，而尹从漪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不停。
“寡人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但寡人给你留着面子，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听见衍皇的话语，尹从漪却突然笑了起来。
“陛下，你终究还是那个无情的帝王，就算你真的动了情，但当情和权力同时放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还是会选择你的权利！”
“当年的玉蝶衣是如此，今日的赵煜亦是如此！”
“你终究也还是那个想爱却爱不起的人！”
此时尹从漪的话语，依然是对于衍皇的大不敬，但衍皇全然没有刚才的愤怒，只是漠然的看着尹从漪。
“帝王不需要情，先辈是如此，寡人亦是如此！”
说着，衍皇不再理会瘫坐在地上的尹从漪，毅然决然的直接离去。
看着衍皇的离开的背影，尹从漪再次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之中带着一丝的嘲弄，又带着一丝的得意，但更多的却还是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