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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这几句诗,可担得起儒家气运

镇妖司,浩气楼。

陈明渊自早晨回来,安排了几件事情之后,便一直静坐不语。

好在身为镇妖司首座,他的行为,无人敢过问,也无人敢打扰。

那半白的头发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头上戴着象征着镇妖司首座权力的御赐金冠,金冠两侧的飞翅同样一动不动。

整个人宛若一尊威严肃穆的雕像。

只不过,他那猩红的眼珠子,却表明了他思虑的深沉。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陈明渊带着血丝的眼眸转向门口,微微收了脸上殚精竭虑的神色。

“进来。”

此时,一个白袍年轻人的身影推门而进。

一道斜阳照了进来,大厅里的光线明亮不少。

随着一步一步走近,白袍年轻人两侧如天使般的羽翼渐渐收敛,隐入身体。

然后他恭恭敬敬的躬身:“师尊,弟子回来了。”

随后他英俊飘逸的脸上,露出俏皮的神色:“师尊猜一猜,弟子可有收获?”

陈明渊微微轻笑,收回目光,自顾自倒水,头也没抬:“听你说这句话,看你的神色,也知道结果。”

此时,见杯中水已倒满,白袍年轻人如移形换影一般,在原来的位置留了一道残影,真身已经来到陈明渊桌案前,端了杯子一饮而尽。

笑道:“谢师尊赐茶。”

陈明渊神色和蔼地轻声训斥:“调皮。”

随即他便开始倒第二杯茶。

这第二杯茶还还未倒满,就听陈明渊道:“你大师兄,也该回来了,等下一起汇报。”

话音刚落,就隐隐听到风雷之声,随即那风雷之声在门外停止。

落地便是一个青衣男子。

见门开着,青衣男子在门外拱手:“师尊,弟子回来了。”

听到陈明渊沉稳的说了一声‘进来’,青衣男子这才敢缓步踏进。

白袍年轻人笑道:“大师兄,你没我快哦。”

青衣男子只微微斜了一眼白袍年轻人,就看向陈明渊拱手:“弟子见过师尊。”

白袍年轻人撇撇嘴:“没劲。”然后松松垮垮的向旁边椅子上一坐。

青衣男子行完礼之后,看向白袍年轻人:“千羽,越来越没规矩了。”

陈明渊摆摆手:“冬越,你可有收获?”

青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向陈明渊:“师尊请过目。”

此时刚坐下的千羽,又赶紧起身,争先恐后一般,将怀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也是写着字的纸。

“师尊先看我的。”

接过两人提过来的纸张,陈明渊左右手各执一份,看了一眼。

随后他带着血丝的眼睛停滞了一下:“一模一样?”

千羽看向冬越问道:“你也是从教坊司抄来的?你跟踪我?”

陈明渊道:“寻找坊间善诗词的儒生,教坊司,自然是最优的去处。别处可还去过?”

冬越回道:“夫子苑、国子监,都去过,但这三首最是佳品。”

千羽紧跟其后:“我也去了。”

陈明渊笑道:“连你们两个不会品诗的人都说这三首最是上佳,看来这上佳非他莫属了。”

千羽脸上闪过一丝不愿意:“师尊,大师兄不会品诗,我可会。”

而冬越看向千羽,有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怕说了,又碰触了师弟的逆鳞:

千羽,你一个鸟人,懂得品诗?

毕竟在师尊面前,算了,给他留点面子。

而陈明渊此刻没有管两名弟子,他的双眼已经离不开那三首诗了。

轻声读了几遍,陷入沉思。

这样的佳作,这样的意境,比起当世的儒林,不知高出了多少层次。

倘若用武道境界比较,当下儒林的诗作顶多算是入得了二境、三境。

而这三首诗,每一首都是神境了。

许久之后,陈明渊自言自语:“一首出自卢越,而另外两首出自杨临。卢越?杨临?这两人都未曾听说过。千羽、冬越,找到此二人。”

千羽道:“是。师尊。”

而冬越抬眼看向师尊:“禀师尊,这三首诗,都是从京兆西教坊司花魁处流出,弟子已经打听到了杨临此人。而第一首诗,也是在杨临留宿之后第二天传出来的,所以,卢越这个人,弟子猜测是杨临的一个化名。”

陈明渊点了点头:“还是冬越心思缜密。”

此时的千羽飘逸白净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竟然又输给了大师兄。

而冬越要沉稳的多,虽然受到了师尊的夸奖,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陈明渊将抄诗的白纸放下:“冬越,可打听到杨临的所在?”

冬越拱手:“现已查明,此人正是我镇妖司新收入的见习镇妖使。”

陈明渊眼神再次停滞,他有些不敢相信:“天下重名者甚多,冬越,你可确定,这个见习镇妖使杨临就是作诗的杨临?”

冬越道:“回师尊。昨晚才发生的事,错不了。而且当时怀鹤堂的宋玉清和石洪砚也跟着,宋、石两人,教坊司是认识的。”

陈明渊有些笑了,本以为查找坊间的一个儒生,会出动镇妖司大批暗探,竟然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打他这个年纪,他这个地位,这件幸运之事,在他的心里也只是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很快也便开始思谋接下来的事情了:

“如此说来,倒是好事。千羽,你去查查他的底细。”

千羽愁眉苦脸道:“师尊,这等小事,让镇妖使的探子去查就是了,还要我亲自去吗?”

冬越道:“师弟,师尊这样做,自然有师尊的道理。你去就是了。”

陈明渊道:“这件事自始至终,也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从今以后,也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千羽嘟了嘟嘴:“弟子明白。”

陈明渊又再次吩咐:“另外,这段时间,务必确保他的安全。好了,你们去忙吧。”

安排完之后,陈明渊也没再看两名弟子,而是看向桌子上的诗,心里暗暗思考:

能做出这样的诗,可担得起儒家气运传承?

这人能不能称得上是身负儒家气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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