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灭妖
养心殿。
玉景帝连续好几夜都没有心思去临幸后宫。
这几日他的眼皮一直跳，在他看来，这是上天给他的预警，让他心思不宁。
有些没有答案的事情，越想越容易魔怔，这么多天以来，他就一直在思考司马廉留下的话，国运难道真的到头了不成？
但天道难测，国师司空图都无法参悟，他一个五境的武夫，又如何参悟得透。
不错，玉景帝也有境界，作为黄帝，有境界防身，是大新国一直以来的传统，但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这一身的境界，都是天材地宝喂起来的。
所以根基不稳，空有境界，但即使是五境的虚境，也是可以吓唬那些心有不轨的贼人的。
看到玉景帝看书的眼睛眯得越来起劲，一旁侍奉的老太监又为他加了一盏烛火。
放好之后，老太监有些心疼的轻声说道：“陛下，司天监有法器，那灯照黑夜可如白昼一般。陛下夜读，何不命人弄一盏来。”
玉景帝伸了伸有些酸困的肩膀：
“那法器宝贝的很，朕怎么舍得随便拿来用。维持一夜的照明，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材料。奢靡之风不可起，朕可不想落下骂名。”
太监道：“陛下贤德，奴婢惭愧，可陛下怎知，司天监就不铺排浪费？”
玉景帝冷哼了一声，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在朕的治下，大新国如今昌明繁盛，远超先帝之时，我也知道，举国上下大兴攀比奢靡之风。但朕，却不敢像他们一样败家。他们败家也只是一个小家，朕若那样，败的，可是一国。”
“陛下这是何苦，一盏灯....”
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的小太监的声音传来：“启禀陛下，国师司空图，镇妖司首座陈明渊请见。”
玉景帝当下一惊，这两货半夜同来，甚是可怕啊。
这个级别，半夜还来打扰皇帝，有事就是大事！
他不敢怠慢，立刻起身，披了衣服，就让人传两人进来。
养心殿外，陈明渊拿眼瞅了瞅司空图：“一会儿，一定要替我说话啊。”
镇妖司出了这么大事，陛下一定大发雷霆，陈明渊闹不好小命不保。
夜风吹开司空图那飘逸的白须白眉，俨然仙人下凡，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必须的。不过，你也要下点功夫。”
陈明渊点头，撇嘴一笑：“那自然。”
于是听到太监通传之后，只见陈明渊三两步快步进殿，一见到玉景帝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陛下，臣有罪，望陛下惩罚！”
玉景帝有点懵，赶忙扶起：“明渊何罪之有啊，快快起身。”
陈明渊不敢起来，伏地再拜：“镇妖狱突变，十万验妖石失灵，京城妖族恐有变故！”
啊？
玉景帝猛然间气血上涌，险些没晕过去，老太监见状赶忙扶住：“陛下，陛下...”
玉景帝稳了稳身形，心中一阵骇然：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些天朕心神不宁，必是上天开示，有大事要发生。
验妖石失灵，十万妖物不可控，都在京城之内，朕的江山不保啊！
不能慌。
玉景帝告诫了自己一声之后，稍稍平复，他一手扶着老太监，大手指向陈明渊：“这等大事，你哭号有个屁用？！当下情况如何了？”
陈明渊伏在地上道：“具体原因臣已着人详查。今夜此来，特请陛下下金旨。”
玉景帝顿时怒了：
“请我下御旨？杀你？陈明渊，我不杀你。你得给朕把麻烦解决喽！”
“镇妖狱有何变故？十万验妖石为何失灵？镇妖司在你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查是你的事，必须给朕一个交代！你想死，没有交代完你就想死！死了这条心吧！”
伏在地上的陈明渊心道，这下好了，不用死了，但是这还不够啊：“陛下，臣是想向陛下请旨，调动内城城防。”
玉景帝脑袋没转过弯来：“调动内城城防？”
陈明渊道：“验妖石失灵，京城内城外城，十万妖物行踪已经不可控，镇妖司人手有限，臣需要更多人力。”
“你想要多少？”
“2万羽林军！”
玉景帝陷入沉思。
京城内羽林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也只有5万，给他2万，这货拿去要是造反怎么办？
“不给！”
“你镇妖司出的事，你自己负责！亏你张得开口，给我要2万羽林军！”
陈明渊心中暗喜：这下官帽也保住了。
“那陛下，城外驻防的军队呢？”
“城外的也不给！”
司空图拱手道：“陛下，臣觉得不妥。”
玉景帝道：“对，你来干嘛了？替他说情，不用了，朕不杀他！”
司空图道：“启禀陛下，非也。臣觉得，此事重大，陈明渊要杀！”
陈明渊惊出一身冷汗，猛然扭头看向司空图：香蕉你个老吧啦！刚才咱俩怎么商量的来着？
玉景帝很是诧异！
司天监和镇妖司两个部门平时挺好的啊，这俩老东西怎么还掐起来了！
“启禀陛下，十万妖物不可控，这事传到朝堂之上，百官惊惧，万民恐慌，非杀了陈明渊不足以平众怒。”
呼~~
陈明渊何等聪明，他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老东西是这么想的，陈明渊权柄擎天，一向不把百官看在眼里，玉景帝一时不杀，但是就怕扛不住百官一再进言。
司空图是想提前给玉景帝打预防针。
还得是你个老东西。
玉景帝道：“国师不用激将了。朕没有老糊涂，镇妖司没了陈明渊，镇不住！”随后指了指陈明渊：“起来坐吧。我知道你已有对策。说与朕听。”
陈明渊起身谢坐之后道：“臣确实已有对策。此事尚未查清是意外还是人为。不知于妖族是否有关。但明日一早便找个由头，让城内所有妖物重新登记一遍验妖石，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重新登记完毕。”
玉景帝猛然拍了桌子：“若是人为呢？正是年关紧要时刻，还有京察，百官都从全国各地汇聚京城，朕的所有人才此刻都在，一个月的时间，妖族要是有图谋，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利用了！”
陈明渊额头冷汗直流：“回禀陛下，登记完成之前，臣定当加强巡查，以防不测。好在这些妖物被管理了数十年，多数已和普通百姓的想法无异，不会自己找乱子。”
“那是乐观的想法！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措施？”
陈明渊：“目前也只能如此。”
玉景帝听罢之后，忧心重重，看向司空图：“国师可有更好的谋划？”
司空图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神：“臣确实有另外的方法，但是陛下未必肯用。”
玉景帝道：“说来听听。”
司空图道：“臣以前就向陛下提过。”
玉景帝眼神一颤，他想了起来：“你是说...”
司空图点头：“灭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