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无源之源
灿金古奥的战车横行天地，浩瀚的神威与北境的罪神遥遥对峙。
帝君巡视着北境的疆域，此次杨永燃并未掩饰行动的轨迹，神战的频繁出现，意味着至暗时代即将翻开新的篇章，所有人都需要适应变得越发残酷的环境，就算会随意倾覆在黑雾的浪潮下，也要狼狈的挣扎求存。
“轰隆隆。”
太阳战车携带着漫天神焰降临，浮光帝君降临北境荒野，淡金色的天幕被焰光侵占化作赤金，暗金色的古瞳自额间睁开，混沌色的光彩氤氲加深。
“哧啦。”
罪神终于等到了来人，软泥般的巨大躯体像是小山一样开始移动，新诞生的魔物已经被神威碾碎，但祂毫不在意，就像是漂泊在人间的游荡者，正在漫无目的前行，强大的生灵不过是能够引起祂一些注意的存在而已。
“前方人族城镇，肮脏的罪神，止步。”
暗金古瞳内的混沌光绽放，罪神身体不断延伸的淤泥被湮灭，诞生的魔物们发出惨叫，在神明的力量下结束了短暂的一生，浩瀚的神威提升到极致，终是将罪神的步伐挡住，无数暗绿色的眼瞳，盯着上方拦阻自己的生灵。
“乌波·萨拉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宰了你。”
银黑与赤金的熔岩在重叠的瞳内轮转涌动，至暗神道与弑神神道化作的神环在杨永燃脑后沉浮，盯着像是最低级史莱姆一样的魔物罪神，神魂内不断闪过关于祂的信息。
“在蓝星那晦暗的起源时刻，休憩在淤泥和蒸汽中的是庞大无形的乌波·萨斯拉。”
“祂没有头颅，也没有器官和四肢，软泥状的躯体如缓慢而坚定的波浪一般流淌着，这变形虫一样的形态就是地球一切生命的原型。”
“在祂周围散落着外星石料雕刻成的宏伟石板，记录了创世之前的神灵们奇异的智慧。”
上述的一切，即是无源之源，乌波·萨拉斯，成就至高位格的神明，继莎布·尼古拉斯之后降临人世间。
“嗡。”
“人类神明，黑雾界定的异数，吾只想自由游览人间，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沉睡，无意与你争斗。”
乌波·萨拉斯似乎没有使用语言的习惯，而是运用神魂发出的波动交流，这也是不同神系神明之间沟通的主流方式，祂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充满了岁月沉淀的气息。
“乌波·萨拉斯，不允许靠近遗光大陆的城市，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神道神环变化为银黑与赤金交织的天刀，氤氲不散的锋芒内荡漾着着饱饮神明之血的气息，曾经被帝君所斩杀的罪神虚影在刀身上映照，痛苦绝望的哀嚎呈现出一片地狱的气息。
“吾想去之地，无人能够阻拦。”
乌波·萨拉斯软泥一般的神躯骤然膨胀，数万米的泥潮像是放大数千倍的海啸，一片阴影将整个北境荒野笼罩，恐怖的吞噬力与腐蚀力连空间都被吞灭。
“这片荒野就是你的坟墓。”
杨永燃体内的神血狂暴燃烧，甚至动用了部分生命力，本就超标的战力再次得到极致升华，触碰到了至高神明的领域。
这是在与母神战斗时都没有动用的姿态，第二位至高的降临，让帝君真切的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时间紧迫，上层战力在不得到提升的话，仅靠他一人根本不可能挡住数量不详的罪神围攻。
乌波·萨拉斯的位格与母神相近，若是能够斩下祂的部分本源或者神躯，配合不朽之城早就汇集的海浪信仰，就能够为战友们争取到宝贵的晋升资源，只有踏入神境才能有参与神战的资格。
“咚、咚。”
似是战鼓，似是心态，浑浊的淤泥看不清神明的本态，只有流动的神躯内不断游移的绿瞳，能够看出祂的部分动作轨迹。
曾经被杨永燃灭杀到绝望的修格斯一族，此刻正在乌波·萨拉斯的召唤下不断诞生，从沼泽般的无尽淤泥内站起，向着不可抗衡的存在发起死亡冲锋。
“渣滓罢了。”
帝君冷漠的瞳光掠过敢死队一般的修格斯大军，握住手中两条神道短暂融合的天刀，顺着乌波·萨拉斯所在的方位斩出霸烈的一刀。
“轰！！！”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足以诠释此时神战战场的场景，至暗神道与弑神神道将暗与光切割到极致，乌波·萨拉斯创造的修格斯一族，连接近刀光的资格都没有就被湮灭。
祂本想用数量庞大炮灰先消耗敌人的战力，不成想杨永燃起手就是致命的杀招与极致升华，不顾反噬都要将祂斩成碎片，至暗神道的力量还在不断牵动祂神魂内黑雾至尊留下的印记。
“该死的亵渎者！！”
乌波·萨拉斯在人世间行走的状态与莎布·尼古拉斯一般无二，主神级的战力，至高级别的肉身，但是挨上对神明杀伤力巨大的弑神之力，以及对各种规则克制效果奇强的至暗之力，祂也不出意外的破防了。
数万米开的海啸被中正中央的位置劈成两半，内部有流动的绿色眼瞳闪避不及被劈成碎片，充满腐蚀性的暗绿色神血掉落在大地上，不断向着地底深处溶解侵蚀。
“亵渎？”
“不不不，我是要杀了你啊。”
乌波·萨拉斯爆碎的神血之雨落下，却穿透不了杨永燃神躯的防御，他缓缓抬起头颅，眼中尽是比过往更加癫狂的杀意，一只重瞳已经开始不断渗出鲜血，强行融合催动神道天刀战斗，负荷已经超出了主神级别的极限。
这种疯狂让陷入暴怒的乌波·萨拉斯都为之惊讶，对方明明没有抵达至高的神境，却有着将一切斩碎为虚无的决然意志。
“杀！”
神战开启便是不死不休，乌波·萨拉斯带着狂怒与慎重，变幻成人形液态的形象，至高级别的力量正在不断复苏，引起了深空遗光天幕的注意。
无源之源与人族帝君进行着惨烈的拼杀，祂不相信对方斩伤自己状态能够持续很久，在遗光伽罗惩戒下来之前，祂要这个狂妄的人族之神去死。
“速战速决。”
几乎无缝衔接的神战开启，杨永燃自然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横击至高神明的主神状态，需要动用的手段都是损耗自身的负荷，光是他手上神道融合的天刀，每秒都在消耗自身海量的神力。
色彩斑斓的刀光耀眼刺目，炽烈的刀气不断斩向乌波·萨拉斯人型躯体的各处要害，对方特殊的神躯结构，让杨永燃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判断出要害与致命点，只能将所有可能的位置覆盖一遍。
“轰！”
乌波·萨拉斯软泥一样的躯体诡异无比，面对霸烈的神道刀光，也不见有被再次斩断的迹象，反而能够将规则与神力的冲击卸掉，然后进行最强硬的反击。
遮天蔽日的淤泥海啸变幻出数以百万计尖刺，以各种诡异的角度向挑战至高神威的亵渎者刺去，光线被密集的攻势遮蔽，整个荒野都被乌波·萨拉斯具象的神域围住，只剩下独自在尖刺浪潮内征战的帝君。
“一片混沌，祂没有心脏之类的脏器，也没有任何外部器官。”
重瞳的视界内是密不透风的尖刺浪潮，整个淤泥形成的海啸就是乌波·萨拉斯的神躯，亦是祂独特的神域，任何被包围在神域内的生灵，最后都会变成淤泥的一分子被吞噬。
“目前只能先脱离神域，再想办法找到祂的核心。”
混沌色的光芒绽开，暗金色古瞳内混沌汹涌，所视之物尽皆湮灭，杨永燃暂时找不到乌波·萨拉斯的核心，只有先斩开对方的神域后再做打算。
“轰隆隆！！”
混沌瞳光湮灭一切，乌波·萨拉斯催动的尖刺全部破灭，直到混沌轰击在海啸组成坚壁上，爆碎出大量的淤泥落下泥雨。
“乌波·萨拉斯，借你本源用用如何。”
“啊！！亵渎者！！死去！！！”
尚未愈合的神域边缘再度承受一束恐怖绝伦的刀光，两种神道混合的力量让祂感受到了久违的剧痛，斩杀本源吞噬本源，这就是至暗与弑神两种极端力量铸就的攻伐能力，连至高神境的肉身都阻拦不住直入本源的伤害。
乌波·萨拉斯能够感受到那柄不太稳定的天刀上，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祂有些不理解主神境界的敌人，为什么会掌握着足以杀伤至高存在的力量，还能够持续在神战中使用不短的时间。
“禁锢解除。”
“哗啦.......”
乌波·萨拉斯解放了埋藏在本源深处的力量，至高神境的气息一经出现就被遗光天幕锁定，淡金色的锁链跨越空间的距离，降临在妄图打破规则的违规存在上，随着祂使用力量的时间增加，惩戒的威能也会逐渐递增。
“逝去的诸神，听从祈愿者的呼唤，对污秽与乱象降下天罚，对肆虐人间的乌波·萨拉斯，降下规则之罚。”
对峙动用至高威能的乌波·萨拉斯，以杨永燃目前的力量只能借助众神逝去后留下的遗泽，再加上至暗神道引动黑雾印记才有把握。
将罪神逼迫至不得不动用封存的力量，再引动整个遗光天幕的力量进行镇压削弱，那是众神留给整个位面的最后一道防线，就算是其他神眷者也没有资格主导它的行动，也只有承载数位神明传承的帝君，能够做到如此逆天的事情。
淡金色的黄昏活了过来，充满复杂神性的枷锁从深空延伸落入人间，向着污秽的源头缠绕而去，禁锢的力道比之前类似于本能的规则反应，要强上数十倍不止，将乌波·萨拉斯的力量向着主神境界压制。
至高级别的力量不应出现在人世间，至少在众神遗泽尚未被耗尽，黄昏依旧抵挡着黑雾的时候，至高神明的威能不允许降临人间。
“吾乃无源之源，究极的祖神，亵渎者，理应处死！”
至高神境的威能降临人世，恐怖的神威足以令天地变色，虚空被乌波·萨拉斯的神躯侵蚀，不断流淌的泥海弥漫着污秽混乱的精神波动，疯狂的思绪影响着一切生物的思考，祂即是不祥无序的源头，冒犯神威者必须回归生命的源头。
“至暗之血，必以剑终，待本帝踏上至高之位，汝等罪神皆应以死赎罪，。”
璀璨的天刀化作神剑模样，杨永燃手持神道之剑踏落虚无，无尽神域展开，所拥有的一切都在燃烧，至高级别的碰撞一触即发，乌波·萨拉斯的力量并未升华到极致，不算完整的至高，加上各种负面状态的存在，他有了与之正面拼杀的资本。
“吼！”
“杀！”
罪神在神域中怒吼，神明在战场上厮杀，至高级别的惊天神战，将整个北境外围打成了虚无。
大地在沦陷，海水在奔涌，真正的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恍若回到了至暗时代的开端，黑柱降临时的末日重现。
神战的余波不断向内蔓延，城市在余烬下化作废墟，若不是提前的撤离人口，光是北境就要被波及死去无数人。
“轰隆隆。”
整个遗光大陆都在震动，两股至高力量散溢的威压，让万千生灵的灵魂都在震颤，远方战场内不时传出震动天地的碰撞巨响，许多孱弱的存在早已昏厥，尚能保持意识的生灵亦在无力颤抖。
仅是天际闪过的神光余韵，就让孱弱存在体内的细胞都在哀鸣尖啸，至高即是极致的神明，走到神境尽头的存在，有资格将一切视为蝼蚁。
“遗光！！镇压！！”
天幕上交织的淡金色锁链已有百万之数，在它们纵横交错的中央，一柄血玉色的战戟，正闪动着骇人的神芒，随着下方神战战场内传来的一声暴喝，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乌波·萨拉斯，你的部分本源与神躯，本帝就先收下了。”
不断咳出鲜血的帝君面上，满是疯狂畅快的笑意，手上崩解的神道之剑再也维持不住，视线内一点血光由远及近，径直扎入了乌波·萨拉斯构建的神域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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