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擦肩而过
‘嗡嗡..嗡嗡...嗡嗡.....’
下了机，手机里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弹出来。
纪则选择性的忽视，最后将视线落在“我在A口等你。”的字样上，而后消失在人海，隐身于一辆巴博斯中。
“五年没回来，感觉怎么样？”驾驶座上的人开口询问。
纪则神情淡漠，情绪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更是决口不提飞机上的梦。
只是将将散落在外的裙子掖在自己身下，有些疲惫的说：“晚点说，先去葬礼现场。”
提到葬礼，两人一同沉默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和无措。
尤其是纪则，显然是对这个消息有些吃不消。
而驾驶位上的男人没再搭话，只是默默点点头，开车前往里洋西的西山。
途中，透过后视镜，男人看着离开他五年的妹妹，眼神中满是心疼和自责。
除此之外，还有感叹，感叹纪则这长开的绝世好容颜，皮肤白皙，面上一丝瑕疵都没有，还有淡淡的浅粉润色。
最具标志性的是有三颗极淡极小的痣连成一条线，横跨了美人左脸的眉眼。
与五年前的稚嫩不同，如今纪则浑身上下都透着淡淡地疏离和冷漠，眉眼间隐隐有着杀气，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纪则察觉到男人的目光，眼睛睁都没睁，声音略显疲惫道：“想出车祸？好好开。”
后者不再盯着纪则的脸了，而是在想这傻丫头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才能生出如此惊为天人的女儿！
但转念一想，算了，他们是孤儿啊…
是了，他就是纪则孤儿院的哥哥，五年前亲自送纪则离开的姜羡。
如今已经是一名顶级黑客了。
不多时，‘嗖！’地一辆劳斯莱斯从后面超车。
去西山的路很窄，这么一超车，姜羡的巴博斯被挤到公路边上，险些坠山。
劳斯莱斯车主还炫耀似的按了喇叭。
姜羡气的差点骂脏话，紧握方向盘准备追上去，但看了眼旁边闭眼睡觉的纪则，生生咽下了这委屈。
不过警惕如纪则，几乎是同时就感觉到车子的晃荡，很快地抬了下眼睛，思考片刻，而后又合上了。
这条路的尽头只能是西山，看来也是去葬礼的人，那就算了。
来者，皆是客。
只不过这双眼睛闭的并不踏实，无论是那个梦还是今天老师的葬礼，都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索性不闭了，双手托着下巴看窗外的景色，不看眉间那抹愁绪，倒有些邻家少女的感觉。
近看路边，偶尔能看见几朵小花。
只是纪则以前很少走西山这条公路，都是回纪家，很少回西山别墅，以至于她都忘记了沿途的景色这么美。
车子顺着西山公路开了半个多小时，驶向公路尽头，尽头在西山的山顶，山顶是一家贵族殡仪馆，也是今天的葬礼现场。
刚进停车场，姜羡看见那辆劳斯莱斯，气不打一处来，专门挑着劳斯莱斯的边上，一个漂亮的倒车入库，把车停了进去。
知兄莫若妹。
纪则看着姜羡手里拿着的半瓶矿泉水，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别太过分，毕竟是老师的葬礼。”
人就开门下车了。
姜羡跟着一起下车，上下扫了纪则一眼皱起眉头来，不可思议地开口：“妹！你穿大红？”
纪则只是抬手摸了把眉心。
连轴转了几天，似乎忘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酒红连衣裙，转而顺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件黑色风衣，套上就下车了。
又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拿出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
姜羡在车上耽搁了一会儿，然后小跑着跟上了纪则，回来时满脸笑意。
看到纪则的墨镜，满意地点点头，他妹就是太美了，这双眼睛不仅勾人还能杀人。
遮上好啊！遮上好！免得有些不知深浅的狗男人惦记他的宝贝妹妹！
葬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两人是这场葬礼来的最晚的人。
但是大多数人已经见怪不怪，因为就在前十分钟也有两个男人刚刚来过，不过须臾，就消失了。
想来是身份尊贵之人，主人家都不敢说什么。
而纪则丝毫不关心这些人的想法，只是一步一步往灵台处走去，最后在一位妇人身边站定。
声音略微颤抖地开口：“师母，我来晚了，抱歉。”
她原本打算下个月交接完工作再回来，可是一通跨国电话让她乱了方寸，几乎是刚放下电话就赶最早的航班回来了。
电话里，姜羡告诉她，老师突然发病，但大家都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没有通知她，可是病情突然严重，抢救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刚接到消息的时候，纪则是不相信的。
在她的印象里老师的身体一直很好，也正因此，她才打算晚点回来。
不成想，五年前那一面，竟是天人永隔！
内心痛苦交加，免不了内疚地开口：“师母，我回来了。”
仅此一句，储佩兰就朴到纪则怀里泣不成声，姜羡跟在一旁也说道：“师母，记记回来了，老师也能安心的走了。”
霎时间，哭声更大了...
众人才了然，原来是昌仲山老先生的两位徒弟。
昌仲山，里洋最高学府，里洋大学的第一任校长，华国第一位计算机方面的专家，一生荣耀无数，享誉无数。
可是老先生却不收徒，在任校长的时候，也从不带学生，只是一心做研究。
不过在一次比赛中，昌仲山担任那场比赛的考官，为国家招募人才。
正是那场比赛，让昌仲山破格收徒了，不仅收徒，还一下子收了两个，不过这二位的身份相当保密，有人想套近乎都找不到门路。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眼前灵台上站着的两位。
只是在里洋众多豪门世家，从未见过这两人的身影，众人也就没在乎太多。
储佩兰哭够了，想对纪则说点什么…
可是人还没张口就晕了过去，纪则赶紧接住了储佩兰，给姜羡一个眼神，姜羡立马领会。
接过纪则怀里的储佩兰，把人背上就出了灵堂，留下纪则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