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听出来了?
一家三口,齐齐地跪在地上,场面相当壮观!
楼下的宾客议论纷纷,但也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澹至,不敢过多议论,没一会儿就散了。
相信这件事不过明天就会在里洋传开,纪家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得罪了澹至,命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说!
纪则在屋内听见了潘云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底翻涌着滔天巨浪,冷冽的气息一下中从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纪则自知此刻身在何处,赶紧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下心来,再睁开眼时,眸底已经一片清澈,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虽然短短一瞬,又被纪则很快的隐藏了,但是澹至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纪则的变化,看来纪家人中纪则最恨的是潘云。
“想他们死吗?”
澹至出声打断了纪则的思绪,他想保护她,却也不想折断她的翅膀。
纪家还是蒋家,蒋家还是纪家,于他而言,都没有分别。
可对纪则而言,却是五年都无法走出的心结,是她不肯将全部信任给他的症结。
他可以一句话毁了纪家,可是他的女孩就永远也走不出那段阴霾了。
所以,澹至问了。
闻此,纪则眨了眨眼,去看澹至。
澹至这么问,无非是想给她绝对的尊重和自由。
他大可以不顾她的想法将人随意处置了,她也不会说什么。
可澹至还是张口问了她,因为澹至知道她利用蒋家设局就是为了纪家。
“我说放了,不会坏了璟爷的规矩?”纪则脸上扬起笑容,挑眉问男人。
澹至一把拉过纪则的椅子,女孩的脸近在眼前,澹至认真打量面前的纪则,眸光渐渐加深,呻吟低沉性感地说:“坏了我的规矩,我要讨代价的。”
纪则也不回避澹至的眼神,学着澹至的举动,认真打量面前的男人,从眉眼,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充满情欲的薄唇,“璟爷说的代价是?”
四目相对,彼此的心意,内心的情愫,他们一清二楚。
“完全信任我。”
纪则原本还忐忑,澹至口中的代价她会不会给不起,或者是她还不能给的东西。
可没想到,澹至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就为了换她的信任。
纪则懂,也不矫情,一边点头一边说,“那就如璟爷所愿。”
....
外面很吵,潘云和纪雨浓哭个不停,完全听不见里面的纪则和澹至在说什么,纪家三口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曾经要杀的养女身上。
他们足足在外面跪了半个多小时,澹至不发话,纪家的人也不敢起,一品居的经理也不敢轻举妄动,就都在门口等着澹至的命令。
不过他们没等来澹至的声音,倒是等来了一道女声。
“放他们走吧。”纪则悠哉悠哉地说。
外面的经理一听是个女孩的声音,也不知可信不可信,就又开口问道:“璟爷,这......”
“听她的。”
外面的人得了命令,也不拦着楼梯口了,纷纷让出一条路,同时内心猜测,这包厢里的女孩究竟是什么身份?
璟爷居然破了自己的规矩,全权听那女孩的决定?
纪东林一听澹至要放了他们,赶紧磕了几个头,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大声冲着里面的人说:“多谢璟爷,多谢璟爷放过我们纪家!”
从声音就能听出是有多激动,是有多珍惜自己那条命。
纪则冷笑,那当初她的命就不是命吗?
于是纪则淡漠地开口,“不谢我吗?纪家主?”
纪东林赶紧补充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沉浸在捡回一命的喜悦里,完全没注意到纪则的声音与他那失踪的养女一摸一样。
“呵,纪家主说笑,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过,纪家主也要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啊!”纪则用戏谑的语气说着五年前写给纪家人的那封信。
她相信经她这么一说,纪东林肯定能联想到什么,还有潘云,她的养母,对她的声音肯定再熟悉不过。
她相信他们一定知道她回来了,她回来找他们报仇了。
外面的纪东林和潘云一听女孩的话,刚站起来的身子吓得一个没站稳差点滚下楼梯去。
脑海中都浮现出五年前纪则送来的那封信,那几行大字,跟今天包厢里面的女人说的话一摸一样!
潘云脸色顿时煞白一片,面露惊恐地看着纪东林,她对那死丫头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他们刚刚听到的就是那死丫头的声音。
里面的人就是纪则!
就是他们要剖心抽血的养女纪则!
一想起五年前自己受伤的脚,还有他们身后九死一生的雨浓,潘云控制不住心里的恨,转身就要冲进包厢。
被包厢两侧站着的保镖拦了下来,“纪夫人难道想闯璟爷的包厢?”
保镖的声音粗旷,璟爷这个名头从他嘴里说出来,令人颤栗不已。
潘云被吓在原地不敢动了,纪雨浓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爸爸妈妈为什么忽然脸色都煞白,但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地方绝对不能久留。
于是上前扶过潘云,急匆匆地下楼了,临下楼前,还朝包厢深深地看了一眼。
纪东林跟在母女俩身后下去,因为长时间跪着的腿不好使,差点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还好他反应快,及时抓住了栏杆,这才没出大丑。
一步一步走下去,纪东林的理智渐渐恢复,按理说,如果那里面的女人真的是纪则,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们当初可是要....
也许那女人说的话只是巧合呢?只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话呢?
至于声音?
这个世界上相似的声音太多了,人都有相似的,更何况声音呢?
况且他们也没有见到里面那女人。
想到这,纪东林心中恐惧不安的情绪才渐渐消除,快步走到潘云和纪雨浓身边。
“老公,你说里面的人会不会是....”潘云话带哭腔地说。
只不过‘纪则’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纪东林一个眼神瞪回去了,外面人多眼杂,那个名字不能提!
“未必,里面的人咱们没看见脸,也不能确定就是她。”纪东林将刚才安慰自己的那番说辞说给潘云。
可是潘云内心还是不安,“可是她说的话和那封信一摸一样啊!还有她的声音,我养了她九年,我不可能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