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震天撼地的纪小姐,请!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的手机掉了,原本她就担心自己突然‘失踪’,澹至会找她,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动用如此大的力量找她。
这个男人还真是....
真是蛊人的厉害!
当下,纪则心中的震撼绝不比当时接到命令的褚卫少半分。
这一刻,那种心悸的感觉达到了顶峰,源源不断地朝纪则的四肢百骸蔓延,比喝了一瓶白兰地来的还要凶猛。
现在,她迫切地想要见他!
于是她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
警察们纷纷居于纪则两侧,让出一条路,动作整齐划一。
而后,能听见震天动地的响声,来自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察。
“纪小姐!请!”
声音洪亮,响彻码头通往市区的道路,震惊了众人,场面相当壮观。
纪则临上车前,回头嘱咐连清和:“人送到,车开回去,改天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之后,纪则的身影就消失在那辆车里了。
连清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她拍了那么多部偶像剧,没有一部比得过今晚的所见所闻!
刚刚那警察小哥说‘璟爷’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觉得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人提起过。
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不就是她父亲的座上宾,帝京澹家的独子兼下任家主吗?
连清和有些接受无能,她从父亲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位澹家独子的传言,只是没想到她的生死搭档,她的至亲好友,居然会跟他扯上关系。
还为了这个璟爷,抛弃她,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而那个璟爷,如此大张旗鼓,也只是为了找纪则一个人,二十多辆警车也是为了护送纪则一人而来!
这是什么?
这是双向奔赴,是偏爱!
震惊的不只有连清和,还有后面那些车没开走的人。
他们被那声震天动地,响彻整条公路的‘纪小姐,请’给震惊住了。
纷纷猜测,那位姓纪的小姐究竟是谁?
....
不久之后,里洋关于那位爷的传说中又多了一条。
不过这一条,不是说澹至多么的天之骄子,也不是说他的冷酷狠厉,更不是说他的商业帝国...
而是说,里洋澹闻璟,有了宠在心尖上的女人。
而那女人姓纪,可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
纪则坐在回程的警车里,身边的声音是虚无的,就连窗外的景色也是虚无的,只有从刚才一直延续到现在的心悸是真实的。
回程的路出乎意料的漫长,却又出乎意料的短暂。
没多久,她所乘坐的这辆警车就停在了酒吧门口。
眼前的一切变得真实起来,从远处走来的男人挺拔的身影,男人身后褚卫脸上明显的放松,还有每个人面上的表情,纪则都能看在眼里。
一目了然。
唯有朝她走来的男人脸上,带着无法化解的戾气...和让她心疼的的愁伤。
纪则下车,小跑着朝男人走去,在被男人揽进怀里的那个瞬间,她看见了他身后大片大片,用鲜血染红的水泥地。
她没有理会那成片的血迹,缓缓抬起手,轻轻拍着男人的健硕的脊背,轻声说:“我没事,不要担心。”
澹至狠狠地将纪则揉进怀里,恨不得用他那一身蛮力将纪则揉进他的身体里,从此以后,他们合二为一。
他的力道惊人,纪则孱瘦的腰身感觉都变形了,男人还是不松开。
“去哪了?”
看似很正常的一句话,但纪则听出了其中的颤抖,还有那一丝丝不明显的哽咽。
显然,她轻拍他的脊背已经不能安慰澹至了。
纪则的眼珠转了转,然后一只手放到了男人的头发上,轻轻地抚摸着。
“去抓给我下药的人了,我命大,所以澹至,你别担心。”
一边说着,一边维持着抚摸男人头发的动作。
澹至的头发很硬,但偏偏能紧紧缠绕在她的手指上,似乎与他本人现在的心情相呼应。
褚卫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纪小姐安然无恙,不然今晚这家酒吧怕是寿尽于此了。
只是.....纪小姐摸老大那几下,怎么那么像给狗顺毛呢???
“澹至,我的腰有点疼。”纪则哼吟着说道。
她觉得,今晚如果她不说疼,澹至恐怕会一直抱着她。
一直抱着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前面、后面好几百双眼睛看着,她不想被人当成观赏猴。
...
前面几百双眼睛的主人:谁敢啊?谁敢把您二位当猴?
身后几百双眼睛的主人:附议!
...
听纪则说了疼,澹至才缓缓松开纪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受任何伤才逐渐放松下来,脸上的戾气也慢慢消解...
车上。
澹至虽然已经恢复了往常冷静的模样,但却始终抓着纪则的手。
纪则无奈,只好任他牵着。
车外,褚卫和警察,还有酒吧的人在交接,做善后处理。
纪则收回目光,却怎么也忽视不了地上那一大片血迹。
澹至今晚....
纪则抿抿唇,“那五个男人死了?”
她问的毫不忌讳。
澹至听到纪则的话一顿,转过头来,去看纪则的眼睛。
他惊奇的发现女孩的眼睛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惧怕和对他的嫌恶。
眸光澄澈温柔,不带任何杂质。
“不怕?不会觉得这样的我没有人性,甚至恶心?”
澹至说出口的话,远比他做的要不堪的多,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男人的话,让纪则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过去了。
可还是被澹至捕捉到了,他牵着纪则的那只手倏地收紧,带着不可抑制的心慌。
她,果然是嫌弃了吗?
伪装不下去了吗?
短短一瞬,澹至从云端跌倒了谷底。
过了大约三四秒,纪则的声音响起,“怕什么?璟爷忘了?我早就说过,我手上的人命只多不少,何来恶心一说,是他们本就该死!”
纪则的声音很轻很轻,甚至比不过一片羽毛,一张落叶。
可却重如千斤地砸到了澹至的心上。
这一砸,就是一辈子。
从前他是一个人在地狱。
如今,纪则陪他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