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 乡村幕色苍山远 师门团聚讲过往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环绕着村庄,水声叮咚,似乎是弹奏着欢快的乐曲,不知疲倦地流淌着。
村子里的羊肠小道,被磨得油光发亮,像瓜藤一样,把一户户人家串了起来。
狗,乡下人家总是要养几只的。
从他们的房前屋后走过,肯定会瞧见一只小狗,瞪着那水汪汪的眼睛,摇着尾巴,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在这宁静安祥的乡村景色里,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永不停歇的小溪,那驮着夕阳的老牛,都如冰糖葫芦般,一颗一颗串在这根细长细长的落日余晖中。
下午过了海关后,我们马不停蹄地乘车来到这里。好在广东当时已非常发达,公路畅通,处处都有电话。
行至村口处,“师傅”就让司机停了下来,我们步行进了这座古朴美丽的小村。
广东的农村一般都历史悠久,而我们来到的这个村子,路上据司机介绍,至少已有几百年历史。这一百多户的小村,曾在明清两朝出了许多秀才举人,可谓是书香之地。
远远就见一座小院门口矗立着几个人。为首的老者身材不高,头发斑白,面容清瘦。但浓眉虎目,身材笔挺,气质宣扬。
在他右手边,还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穿着不俗,乌溜溜的黑眼珠中透着灵气。左边是风尘仆仆的徐辉,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身穿军便装的中年人。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三十岁左右。
师傅快走几步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此时我见对面的老人已泪如泉涌,眼泪在他纵横的脸纹上婆娑而落。
止住脚步的师傅也是潸然泪下..身后的小师叔更是以哽咽出声。
那老者颤抖着双肩,迈步上前先是长长一揖到地。未及起身,就?通跪在师傅脚下,双手紧紧抱住师傅的身体,大声哽咽着……
小师叔也过来抱在师傅身后泪流满面。
我们这些后辈见此情景,无不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许久许久,都没有后辈敢上前劝慰,最后还是师傅将他二人扶起,这才进到院内坐下。
师傅先让我给三师叔见礼。
三师叔又让两位身着军便装的中年人,和那个小女孩给小师叔见礼。
随后 在三师叔“龙云”的叙述中得知;他十年前退伍后,因身体原因,就到南方来休养。为了不给地方添麻烦,就自己寻到这里住下。
因此 他的下落仅这两个徒弟知道。
九年前,他的儿子和儿媳接到命令,参加了南方自卫反击战时牺牲了!正是这些军人的英勇无畏,才打出了一日夜推至“河内”的壮举。
就这样 他二岁的小孙女“龙美心”成了孤儿!三师叔“龙云”原想自己带在身边,但一位老首长却让孩子留在京城。
考虑到孩子未来的生活和学习等问题,他就同意了!但每年寒暑假,都要回到他这待上十天半月的。
今天上午就是师兄“龙阳”送“美心”回来时,恰巧碰到正在这个村子寻访的徐辉。当时还差一点闹出误会!因为三师叔虽然退伍回到地方休养,但也不是谁都能找到他的。
三师叔的这两个徒弟,本是战友遗孤!他们与“美心”一样,父母当年执行任务时,将他们留在了廷安。
三师叔在长征途中负伤后,就留在廷安养伤。期间 得知他们的父母以牺牲在抗日前线,也是在这段时间里,与远在东北的师傅取得了一次联系。
三师叔就给他们改了名字,收为养子。大师哥“龙阳”当时七岁,二师哥“龙威”当时也不过一岁多些!与其说师徒亦如父子。
三师叔参加革命较早,从长征至廷安,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又随东北野战军打到了海南岛。
新中国诞生后不久,伟人一声命令下,又前往朝鲜战场。
正是这一辈革命英雄,以大无畏精神,忠贞的信仰,为新中国打出了和平,也打出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战时奋勇争先,退伍后又安贫乐道,不为组织添任何麻烦。而像三师叔这样默默无闻的老英雄,还有许多就生活在我们身边。
日幕苍山远,落霞伴鸟飞,莫问英雄归处,且看这满园春色新回。
简单的酒菜即可活色生香。宴毕啄酒时,师傅又将这分别四十载的过往,向大家叙述了一遍。
从天津携手正道共讨“红灯罩”邪教,负伤后结识义妺一家,又到草原寻访二师叔“徐松露”时,恰逢九一八事变……与草原部落共抗外敌。在到长春夺取作战物资后,因杀鬼子而引起疯狂报复。
无奈之下,他只得改变斗争策略,去到沈阳一面联系旧识争取援助,一面又与两位师叔取得了离散前的唯一一次联系。
其间,在沈阳窃取情报,杀汉奸,除鬼子高官。临回草原时,在车站偶遇义妺,又密密尾随至我的家乡东北小城。
可事事难料!谁曾想 自己手上沾满岛国鬼子鲜血,竟因义妹与这“丰臣正雄”结下了不解之缘。
讲至他义妺因意外早产后,又离奇自杀时,大家都唏嘘不已……
死后 其父母依然拒不认这个与日本人私奔的独生女;众人更是都为之感叹……!而“丰臣正雄”为此疯疯癫癫近三年不理事世也令人动容。
师傅也因没能保护好义妺,更是自责不已!之后 独自在山中闭关苦读“易经”不知岁月轮转,在入世时以过十年。
我不知师傅为何隐去了日月谷仙洞的事?可能对后辈有些不太了解,亦或许有什么其他原因吧!。
而小师叔这些年也不好过!与小师娘在宝岛逗留三年。其间 两人因性格不合,他就独自回了大陆。
寻访几位师哥没有任何消息,加之与小师娘虽言语不合,但感情深厚,逐又返回宝岛相劝,让其一起返回大陆生活。
可见面后又大吵一架!想独自反回大陆时,却正赶上因内战封海了!于是他就转道港岛在回大陆。
可无巧不巧,到了港岛遇见北平时的旧友。不曾想一场宿醉后,第二天英国政俯就断决了一切与内地的联系!水陆交通全线封闭。
无奈之下只得暂时留下!可这三十年来,他四处托人回大陆寻访几位师哥下落,终是音讯全无……讲到后来,以是泣不成声。
原来三师叔与小师叔,都是由师傅他老人家代师授艺。三师叔祖箱湖南,入门时七岁,小师叔就更小了!
因此,他们与师傅的感情实际上是亦兄亦父。
师祖仙去后,二师叔“徐松露”就先行去南洋游历。就这样,当时二十多岁的师傅,带着一个半大小子和当时只有五六岁的小师叔相依为命闯荡江湖。
师傅也因此错过了大好年华,始其终生未能成就姻缘,组建家庭。
次日清晨,师傅得知我的二位师哥只能在此停留五日,春节前必需回到各自岗位上。
因此 决定作为掌门师兄,又难得缘聚,有几句话交待给大家。
吃过早饭,大家围坐院中,“龙美心”也乖巧地搬个小板凳,坐到了师傅身边。
师傅先用含情的目光扫视众人后说道:“师门至龙辉美心一代以是五代,旧时收徒大多因缘而定,授艺又是口口相传。时至今日,我门中仍有上下三代同聚,以属大幸。我今年九十有六,已即将百年……”!
大家闻言神情都难免有些落寞!
师傅见此却摆摆手微笑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必为此哀伤!我去后,门中子第以你们的三师叔为主。如将来他也故去,就以龙阳为主。你们可记好了”?
众人点头。
师傅满意的微微点头又道:“龙阳”你将来照看好你小师叔和你的师弟们,不容他们有行差大错”。
大师兄“龙阳”闻言跪地保证道:“请大师伯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好他们”。
师傅满意地点头又道:“我门中唯有轻功独步天下,也正因此收徒甚严,你们记住;自“龙阳”这一代起,你们四十岁前不得收徒!收徒后,需观其十年品行方可授艺。如因徒品行不端而有辱师门者,其师亦同罪之”!众人闻言无不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