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去找姜老
一旦她离开唐允,于梦佳一定会找机会趁虚而入,如果纯粹只是看上他也就罢了,可她总觉得,于梦佳目的不纯,在唐允的身边,有一定会兴风作浪,给他带来麻烦。
深吸了一口气,她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对唐允笑道:“你不承认不要紧,二老承认就行了,这宅子写的不是你的名字,这里的主人让我住,就轮不到你来赶我走。”
唐允没想到沈意还会这么平静又“厚颜无耻”地说出这句话来。
他不想看到她,只是因为大脑和心脏每次因为这个女人而打架,明明那么排斥她,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她,一想起她的眼睛,就会疼得他的心脏完全拧在一起。
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他苏醒回到唐家见到她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存在。
或许,等她在他眼前消失一段时间,这种矛盾的状态会有所改变。
可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刚才这般伤人的说辞,会让她丝毫没有却步的意思。
难道,他未婚妻这个身份,对她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还是说,她赖在他身边,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这个,唐允的目光,又一次冷下了几分,“不知廉耻。”
落下这话之后,他便转身进了屋内。
沈意的脸色,因为他最后落下的那四个字,瞬间变得煞白,指甲陷进掌心之中,因为过于用力而断开,她却丝毫没有觉得半点的疼。
心头的痛,早已经超过了一切了。
“四叔他又对你说了什么了?”
唐景琛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低沉的嗓音里,有些愤怒,也有些无奈。
“没什么,习惯了。”
她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对唐景琛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像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过得过于压抑似的,她看向唐景琛,玩笑道:“如果他要赶我走的话,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唐景琛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沈意感激地对他一笑,道:“那我就不怕他赶我走了。”
说完,她灿烂地一笑,虽然看上去没心没肺,唐景琛还是在这笑容当中,看出了强颜欢笑的味道。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股力量,让她这个瘦弱的身子能坚持到今天。
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最近四叔是怎么对她的。
她这种坚忍和认真,让他心疼的同时,还有些钦佩。
唐允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人站在门口有些“亲热”的一幕,眉头拧了起来。
尤其是唐景琛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怜惜,瞬间让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似的,又气又难受。
“不知廉耻这个四个字,果然适合她。”
他咬着牙关,冷着脸低低地开口,脚步却停在楼梯口不肯离去。
在沈意转身的瞬间,见唐景琛伸手,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小意。”
“嗯?”
“如果四叔这一辈子都这样对你,你还愿意待在他身边吗?”
唐景琛问这个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唐允的眸子闪了一闪,那种让他烦躁的矛盾心理,又开始从他心里蔓延开来。
虽说他对那个女人的“别有用心”极为反感和排斥,可他的内心深处,竟然还是很期待听到她的答案。
她脸色一僵,想了想,笑道:“只要我没死,就永远留在他身边,等到他记起我为止。”
她回答得这般坚定和认真,唐景琛听着,眼底有一束光,骤然暗淡了下来。
唐允站在楼梯口,也是愣了,没有想到在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之后,沈意还能这么坚定。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让她宁可被他这样羞辱也要留在他身边?
唐允看着沈意脸上坚定的笑,瞳孔微微缩了起来。
沈意不记得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多久了,一日复一日,她都是用心里那一股不放弃的信念一直支撑着。
“少爷,到了。”
黑色的宾利车,在一间陈旧的小区公寓外停下。
唐允从车上下来,那张俊美的脸上,刻着生人勿近的凌厉。
“姜老昨日刚回来,我已经联系过他了,他现在就在公寓内。”
阿南手中撑着黑色的伞,站在唐允身边,指着其中一栋楼,对唐允道。
“进去吧。”
外面阴雨绵绵,如同此刻唐允的心情一样,烦闷阴郁。
门,打开了,一年近七十的老者开了门,看到唐允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引他们二人进了屋。
“昨日阿南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怎么会这样?”
唐允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着眼前的老者,多了几分尊重,“所以,这一次,只能来麻烦姜老了。”
“唉~还是让我先看看再说吧。”
姜老叹了口气,起身往里屋走。
唐允起身,对准备跟上来的阿南道:“你在这里等我。”
“是。”
唐允跟姜老进了里面那间屋,除了简单的摆设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姜老给唐允检查了一番之后,表情看上去并不乐观。
“允,你的耳膜在那场爆炸中已经震碎,还伤及了耳部一些重要的神经,想要修复的话,比较难,短期内没什么办法。”
姜老的话,让唐允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连您都没办法?”
姜老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半晌,摇了摇头,“我退休十几年了,这十年来,从未给任何人看过诊,也从未遇见过像你伤得这么厉害的病患,说实话,你让我现在说出肯定的答案来,我确实拿不准。”
唐允点点头,也没强人所难。
他从那场撞机中“死而复生”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听不见了,只能依靠对方的口型去判断对方说的话。
可长时间下去,并不是办法,肯定会被人察觉。
他现在不能接电话,也不能背对着别人讲话,只要他稍有不慎,一定会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