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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天魔苏定,广南新风

“他叫什么名字?”苏伊问道。

魔种回答:“我叫苏定。但凡约定,必定实现。”

“他自己给自己起了名字!”苏伊大惊小怪地叫道。

魔种化身苏定白他眼一眼,道:“我又不蠢!”

说完他又盯着苏伊一脸难受。

“怎么了?”苏伊莫名其妙。

苏定勉强劝说道:“来,让哥哥帮你梳个头,你这披头散发吊儿郎当的样子注孤生。”

苏伊怒不可遏地道:“你想动我洒脱的发型,那得先接我一刀!”

苏定毫不犹豫地道:“来,我们签一份契约。我接你一刀,你按我的意思换个端庄的发型。

你可知有句古话:头可断,发不可乱!”

苏文不管他们胡闹,盯着苏定看了一会,发觉尸解仙之手的仙气与天魔力量竟然非常完美地组合在一起,没有污染,也不排斥,就是油和水一般各走各路。

也就是说,天魔力量不属于煞气,不会污染罡气。

天魔力量与罡煞并不同源。

可是天魔与仙人的力量不同源,也不互相排斥,那么仙人去哪里了?被天魔灭了?

苏文不由纳闷。

尸解仙之手依正常发展,是传播理论,直至形成自己的道理经行区,其时仙气源源不绝,可以与世间任何术法较量。

但是要提升至法的层次,则必须要跳出原有能力的窠臼。

如果比喻法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尸解仙之手这一门术是主干,主干的威力不小,却做不到像一羽道人说的千变万化,无所不能。

还得扩散枝叶,只有分枝越多越强,开发的能力越多,尸解仙之手才能成为一门法。

所以苏文才刻意的谋算了天魔这一个化身。

化身苏伊的血神子奇术、神道,化身苏定的天魔之法都是苏文设定的尸解仙之手的分枝。

血神子的能力特点在速度、融合、分化、吞噬。

神道的能力在于掌控信仰,增长灵性,化生神力。

天魔之法特点在于魔染、化生魔种、幻法和变化。

只要这些化身修为提升,体悟渐深,尸解仙之手也会逐渐进化开发出这些能力。

这就是法术修行的一种借假修真之道。

苏文心里无数知识闪烁,对身上的术法提升做出一道道规划路线。

八仙阵图可以先将仙基填满,然后再徐徐凝炼术法。

由于有白纸,仙基的搜集并不难。

白云观一直有搜寻弟子的行动,因而保存有许多拥有仙基之人的记录。这些人大部分人都因为煞气污染,没有了食罡机会,只能泯然于众。

苏文只需要动用权力查阅记录,就可得到这些仙基污染之人的地址,再让人帮自己取些血来,通过白纸模拟获得其仙基。

以往艰难无比的事在拥有师门和自己的势力之后变得异常简单。

最麻烦的是凝炼术法,想真正修成继地天通,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十年八年时间。

不说继地天通,其他尸解仙之手、白骨战甲、撒豆成兵、替死法,每一门术法都需要时间和精力。

还有道功修行也不能放下。

眼前白云观的罡气浓度能修至还真境,到时再与“继地天通”衔接,冲击渡世仙体。

苏文规划的道功修行路线与千羽道人一模一样,足够稳妥,不过也是需要漫长的时间。

难怪修道之人一次闭关就几年几个月。

虽然说食罡者寿命绵长,但八九成时间都花费在修炼之中。那种普通人想象中的逍遥自在、快乐享福也只是皇帝的金扁担般的存在。

苏文现时颇有分身乏术,时间也想掰成两瓣用的感觉。

光阴似箭,转眼又是两年。

飞来峰

此峰只是广南城郊外的一个小山包,山下有一片草场,现时是岭东一带少有的马场。这里最不乏好马。

谢宝书一袭黑袍,头上随意挽了个发髻,腰间拴了长剑,翻身上马。

驾的一声骑马飞驰。

他此时已经褪去少年的稚嫩,五官轮廓分明,嘴角含笑,分明是个招蜂引蝶的公子哥儿。

飞马驰至小北门外,便见此地一大片的新建楼房,有个大门挂着牌匾:“红棉纺织坊”。

一群群男女工人正在进坊上工,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

谢宝书扫了一眼他们,心道:红花会反贼!

这两三年,红花会在新任分舵主朱印今的主持下有洗白的趋势。

他们开了一家报社,发行着广南城甚有影响力的日报《木棉时报》和月刊《新青年》。

还有就是眼前这座纺织作坊,完全是采用了西式的机器,雇佣了两三千的工人。

其出产的布便宜厚实,花纹式样多,很快在西洋布和本地土布之中杀出重围,受人追捧。

因为此坊的成功,带动了许许多多地主士绅对西式机器西式作坊的兴趣。

制糖、食品加工、火柴、玻璃、肥皂之类作坊渐多。

谢宝书听派内的长老都在商议设立四轮马车作坊。

本土以前只有简陋的双轮马车,现在广南城的四轮马车是西洋货,空间宽敞,几乎感觉不到震动,坐起来非常舒适。可惜价格昂贵,只有有钱人才会乘坐。

如果本土能制造,肯定有市场。

入了广南城,街上更加热闹了。

“木棉时报,红棉坊新货上市!社论,开放言禁,兴谈国事。”

“新青年,鲁先生发表狂人日记!”

“广南时报,一德学社盛夫子斥鲁先生妖言惑众,讥讽时局,扬言要上奏朝廷,查封新青年!”

谢宝书见穿洋装的人越来越多了。他自问性子古怪,却也见不惯这些奇装异服。

只是慢下马来,跟卖报小孩分别要了木棉时报和新青年。

“公子,还要一份广南时报吗?”

“不买!”谢宝书鄙夷:“腐儒之见,臭不可闻!”

他迫不及待看了《新青年》的鲁先生新作,忍不住拍腿赞道:“这言辞真是犀利,让人醍醐灌顶。”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赵家的狗又叫起来了。”

“其实我岂不知道这老头子是刽子手扮的!无非借了看脉这名目,揣一揣肥瘠:因这功劳,也分一片肉吃。”

“从来如此,便对么?”

谢宝书一边念着一边穿街过巷,沉浸其中,只觉得每一句话都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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