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鱼上钩
对于某些人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深夜,秦邺昌办公室。
孔士兴像一只不停来回走动的哈巴狗,还一会儿搓着手,一会儿挠着头,脸上情绪既显焦躁又似高涨,虽夜已深,但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倦色。
秦邺昌则坐在大班椅上,左手中指不停地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已经经历了长久地拧眉沉思。
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铝期货价格实时走势图,下午铝价格还稳定在2700,而到了晚上9点后铝价格突然在2700这个点不停地来回振荡,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2点,铝货价格终于稳定在了2750美元。
这两天铝价格上涨势头很强劲,买入卖出交易非常频繁。
他们看到了‘铝先生’背后雄厚的资本和实力,都纷纷跟着做多,傅氏、徐氏也投入了好几个亿看好铝价做多。
但是目前还是有一批索克斯的追随者们在继续做空,和‘铝先生’搏杀,而且数额非常庞大,他们算下来,大概有40多个亿。
终于秦邺昌直起了他坚实的腰板,同时停下手部叩击的动作,撑开他犀利的吊眼,在白炽灯光照射的阴影下,眼窝更显凹陷,像极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他威严下令:“我们再投入 10个亿。”
虽然有风险,但是对于在商场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他,还是犀利地看到了眼前的大好形势。
他得把上次的亏空填补回来。
听到老板的话,孔士兴停下踱步的动作,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转向秦邺昌:“总裁英明,我这就去办!”
翌日一早。
简心茼从床上醒来,翻了个身,伸手摸到手机,点开,弹出一条消息【鱼已上钩】。
呵,秦邺昌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
吴芷馥过来跟她一起吃早餐,她一脸得意地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像只正在邀功的博美:“昨晚经过我和李祖铭巧舌如簧地劝说,那群老顽固们终于把资金都投入了进去。当时的厮杀有多惨烈,现在想想我都热血沸腾!”
“mua~辛苦你们啦!”简心茼倾身对着闺蜜调皮地做了个亲亲的口型。
又扬眉说道:“早上我就收到讯息,秦邺昌已经上钩了!”
“哦,他们这么快就出手了。我们抛下了这么多鱼食,不知道他这条大鱼值多少钱呢?”吴芷馥追问。
简心茼纤纤食指比了个十。
“10个亿!秦邺昌这回可真是舍得下血本!” 吴芷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
“这就是人的贪欲,期货市场就是这么一个能让人成为疯狂赌徒的地方。”
上午,秦崎远办公室。
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秦崎远的好友,徐氏纨绔的二公子徐夕泽。
他长着一双狡黠的狐狸眼,眼尾稍微向上翘,带着十足的勾魅,嘴角也是上翘的,笑起来非常迷人,轻易挑逗人心。
秦崎远母亲的娘家就是徐氏,算起来他们是表亲关系。
当简心茼端着两杯咖啡进入办公室时,徐夕泽看到她立即朝她走去,手迅速伸向托盘,端起一杯咖啡就往嘴里送。
“噗——”结果他又全部吐了出来,纠着眉头,吐着舌头吐槽,“这什么鬼东西?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苦的东西!”
秦崎远顿时脸黑。
简心茼一脸嫌弃。
徐夕泽受不了嘴里的苦味,连连吐着舌头,焦急地朝简心茼嚷道:“快,去给我倒杯水来!”
看他可怜,简心茼乖巧地走到饮水机旁,放下托盘,给他倒了杯水。
徐夕泽急切地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大口水,才终于舒展眉头,拍着胸脯平缓下来。
他狐狸眼又对上简心茼:“你就是崎远哥新任女助理吧,叫什么来着?哦,小茼蒿。”
“简心茼。”简心茼淡淡回复他。
“还是小茼蒿可爱!” 徐夕泽自顾自说着。
简心茼不跟他计较。
但徐夕泽不知道,当他叫出“小茼蒿”时,某个男人冷眸利剑一样地射向了他。
“长得也挺乖巧伶俐的,可你这泡咖啡的本事还有待提高啊,你这是要毒死本公子!” 徐夕泽还在继续说着。
简心茼正欲接话,却听到秦崎远的声音冷冷传来:“这本来就不是给你喝的。”
“这杯才是给徐公子准备的。”指着另一杯咖啡,简心茼适时补充。
“这——不会又是什么毒药吧?” 徐夕泽狐狸眼瞅了瞅,似要责难她,“你知道本公子喜欢喝什么咖啡吗?”
简心茼端起咖啡递到他面前。
徐夕泽狐疑地睨着咖啡看了眼,挑了下眉,又端起来深深闻了下,抿着嘴点着头,似乎还算满意。
“蓝山咖啡,多加糖。”简心茼不急不缓地开口。
徐夕泽似信非信,将咖啡放到唇边,小啜了一口。
“嗯。”他再次肯定地点头,扬起眉梢,勾唇调侃:“看来小茼蒿还是蛮了解本公子的口味的嘛。”
对于他这种花花公子样,简心茼不作理会,在心里鄙视他。
她正准备再去给秦崎远泡杯咖啡,又听徐夕泽转向秦崎远说:“崎远哥,你这个助理还真是不错呢,深得我心,要不你把她送给我呗?我身边就缺个这么能干的女助手了——”
秦崎远抬起危险的凤眸,冷冷地扫视了徐夕泽一下。
他立刻感受到投过来的利剑,终于不敢再作妖。
转而又接着说起了他们之前的谈话:“这‘铝先生’和索克斯的大对决,真是愈演愈烈了,昨晚上那场厮杀可真是够精彩的。你说这场世纪大决斗究竟会是谁输谁赢呢?”
看到秦崎远把目光转向了简心茼,他顿时来了兴致,勾唇一笑,又露出他花花公子的脸,一脸兴味地对简心茼说:“小茼蒿,你也发表下你的见解呗。”
始终没能走出办公室,又被发问的简心茼:“……”
她想到曾经她也向师父问过这样的问题,转而目光变得悠远,淡淡回道: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听到她的回答,徐夕泽一愣。
坐在办公椅上的秦崎远则是眯起了他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简心茼,像是要将她吸入进去。
她的回答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她刚刚却又像是想到了某个人。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这副表情,上次是在送她去医院的车上,她提起过这个人,这次她想的还是那个人吗?这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