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者去客栈见何人
“大人,要是我能解释这个无头尸体为何能坐在桌边,那你可不可以放了我。”
谢筠看了看沈鹤渊的铁青脸色,讨价还价道。
“你知道?”沈鹤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谢筠,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
“当然,你看你们的仵作都不知道了,那现在只有我知道,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老周听到谢筠这番话,一张老脸通红,垂了下来。
“好,只要能查清死因,我可以放了你。”
谢筠得到保证后,从老周手里取过仵作的工具,就开始检查起来。
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这姑娘可真是胆大啊,居然不怕这无头尸,还上手去摸。
“从尸体还有余温来判断,尸体死了不超过三个时辰,且已经开始出现尸僵。
但是按理来说,人死后两个时辰内,肌肉会轻度收缩,关节不能曲屈。”
“对,老夫也是如此想的。”老周听见谢筠得说法与自己一样,只是谢筠更专业化罢了,因为她是按照二十一世纪法医鉴定来说的。
“姑娘,既然尸体不能曲屈,那这尸体又是如何屹立不倒这么久,还能坐着的呢?”
老周虽然年纪很大了,但他仍然有不耻下问的精神。
谢筠用手摸了摸坐着尸体的腿,“这是一种特殊的尸僵,尸体在死之前的一瞬间肌肉强力收缩,迅速形成尸僵,这就是让尸体被固定在了生前最后的姿势上。
但是一般来说,这种是局部性的,极少数是全身性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凶手会把死者摆弄成坐着的原因了。”
在现代也有许多这种例子,比如有一个小伙子熬夜加班猝死了,可死前还保持着敲键盘的姿势,还有一些在地震中死去的人,他们被发现时,紧紧拥抱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谢筠说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咳咳,最后这句没太懂,”沈鹤渊站出来也不耻下问了一番,其实他是全部几乎不懂,只是不能说出来,那太丢脸了。
“局部性和全身性吗?”
“是的”
“这简单,你来摸摸尸体的的腿。”
沈清鹤渊听话去摸了一下,居然是软的,但为何上身那般硬。
谢筠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这就是局部性僵硬了,而有一些是全身性的。
这具无头尸体上半身是僵硬的,而腿是软的,所以他才能坐在凳子上。”
“哦!懂了,姑娘真是博学多识啊!”王冲不由得发出感慨。
这姑娘又美丽又多才,他们大理寺正缺这种仵作。
王冲两眼放光地看着沈鹤渊,大人啊,快请这位姑娘回去当仵作吧,老周年纪大了,他带的徒弟又没有出师,因为他的验尸失误,我们走了多少弯路了。
“可为何他的衣服上,还有房间内无半点血迹呢?”谢筠仔细看着尸体,一时想不明白,“通常人的脑袋被砍下之后,会有大量的血喷射出来,周围都是血。”
就在沈鹤渊要开口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大人,有一个人要闯上三楼,被我们拦下后,他说他要见您。”
“带上来。”因为三楼发生了命案,因此这里全部封锁了。
“筠儿,你怎么样了?我听说这里出了命案,吓得我赶紧回来了。”
来人一袭蓝衣,满脸着急的走向谢筠。
“大人,这就是要见您的人。”捕快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出来了那个人就是骗他的,他要见的是这位姑娘。
“来人,把人带下去,闲杂人等回避。”
“等等,我看谁敢?”
“你是何人?”沈鹤渊看着这个狂妄的人。
“我爹是左敖。我叫左寒。”左寒一脸骄傲地说出自己名字。
沈鹤渊看了他一眼后,“把尸体带回大理寺。”
“你也得去。”沈鹤渊路过谢筠时,侧目看向她。
“筠儿,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刚看见那个无头尸体了。你有没有吓着。”
左寒刚刚只是出去千祥阁买了一些糕点,因为那里的糕点是全京城最好的,因此他想买一些给谢筠。
谁知道走到客栈门口时被一个人撞了一下,糕点撒一地,又得重新排队买。
“左大哥,我没事,我现在要去大理寺,你…”
“我也要去。”
就这样两人一起朝大理寺走去。
沈鹤渊看见了左寒也没说什么,这让谢筠很好奇,这左寒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静安王世子对他如此礼让。
“不知姑娘芳名,这查案时不可能老是姑娘姑娘的叫吧!”王冲率先出声,笑眯眯道。
“我叫谢筠,槐州人士,来京城寻亲戚的。”
沈鹤渊湛黑的眸中微闪过一丝光亮,随后又恢复正常。
接着吩咐老贺:“先收拾两个房间给他俩住下,这案子弄清楚再问也不迟。”说完眼神瞟向谢筠。
“是,大人,”老贺接着道:“死者身份知道了,是太常寺赵文元家的二公子赵英。据家里说,他已经离家出走几天了。”
“大人,一个官家子弟为何要突离家出走呢?”谢筠说出自己的疑问,她想不通,这赵英又不用天天累死累活地上班,也不用天天起早上学。
谢筠还以为自己能穿越到一个富家小姐身上呢,啥也不用干,每天就扑扑蝴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天去参加那个诗会,明天去赴什么赏花会。
然后还能遇见自己的如意郎君,最好是一个皇子,要么权倾朝野的丞相也行啊。
谁知道啊,穿越到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谢筠身上,有无数的秘密,一不小心就死翘翘的那种,现在还要累死累活的查案。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难道是她穿越的方式不对吗?
王冲脑洞大开道,“可能他是想娶青楼女子进门,赵大人不同意,因此就和家里闹翻了?”
众人纷纷看向他,“那个,我是猜的。嘿嘿嘿。毕竟那赵英的风评实在不怎么样。”王冲摸了摸头,不好意,傻笑几下。
“我觉得王捕快说的很有可能。”左寒喝了一口茶后,赞同道。
沈鹤渊没看他,也不接他的话,“想知道他是何种原因离家出走的,我们可以去一趟赵府。”
一行人来到赵府,满院子的白帆,灵堂里一堆人在哭。
接待他们的是赵英的大哥赵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已经娶亲,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
“大人,我二弟到底是何人所杀,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赵行满眼通红,为自己弟弟鸣不平。
“赵英平日可有与人结怨?”赵行听闻此话后,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
“我二弟他…他平日无甚爱好,就爱红颜。”
赵行不好意思地说了之后,垂下头去。
沈鹤渊面无表情,而左寒则是夸张的三拐音,“噢!原来如此啊!”
沈鹤渊警告的看了左寒后,“带我们去看一下赵英的房间。”
“是是,大人请随我来。”赵行此刻巴不得自己消失在沈鹤渊面前,现在有事情分散他注意力也是极好的。
几人到了赵英院子后,看见了七八个丫鬟,“你们都把手上事情放一下,这位是沈大人,他要看看二公子的屋子。”
“是,大公子。”
丫鬟们行礼后便站成一排,沈鹤渊三人就进了屋内。
屋子内尽显奢华,沈鹤渊一看,脸色越来越黑。
而赵行的脸上的汗水则是越来越多。
“本官倒是不知,这太常寺一年十五两的俸禄能买得起赵英这满屋子的古玩奇珍。”沈鹤渊冷哼一声,目光犀利的看向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