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有幸教筠儿骑马?
沈鹤渊和姚成进宫了,直至天黑才回来。
“大人,怎么样了?”王冲迫不及待问问道。
“圣上说要考虑考虑,明日才出结果。”沈鹤渊看起来极为疲惫,可他的眼睛还是悄悄瞟向了谢筠。
见对面的人再无往日的活泼开朗,一时间竟有些心疼她。
正想说两句什么,谢筠说了句累了朝后院走去。
房间内,谢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是谢筠又不是谢筠。
她的身体是谢筠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可灵魂又是现代法医谢筠。
她接收了谢筠全部的记忆,自然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碰不得的仇恨。
可是,这个仇当真能报吗?
谢筠躺在床上,渐渐睡过去。
“哥哥,快来找我啊,快点…”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躲在灌木丛中,看着不远处英俊的少年来寻自己。
可是少年原本英俊的脸上,突然流下鲜红的血,从眼睛处顺着脸颊往下流。
最后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旁边还有一个妇人紧紧捏住少年的手。
“哥哥!”谢筠大叫一声,顿时从梦中惊醒。
心扎的疼痛再次再次复苏,不是那种非常剧烈的疼痛,而是关于剧痛的回忆。
谢筠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原来天已经亮了。”
自己有多久没有梦到这个了,刚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总是梦见。
谢筠简单梳洗一番打开门。
“大…大人!”一开门居然见一个宽大伟岸的肩膀出现在自己眼前,着实吓人。
“走吧!一起用早点。”沈鹤渊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看了一眼谢筠后,转身朝前走去。
可没人发现他藏在袖中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少主,属下打探到段义河今日天不亮就进宫了,还在御书房前跪着。”
大理寺后院一棵大树下,一黑衣男子正恭敬地跪在地上回话。
“他段义河这次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可不能像以往那么嚣张了。”男人眼皮掀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笑意,“这要看那位舍不舍得了,若是他维护着段义河,这楚国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地上的人埋着头,一声不吭。
“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转念一道:“你们要随时保护好她,若是她有半点闪失,你们知我脾气。”
地上黑衣人愣了一瞬,随即答道,“是”
大厅内
众人都在吃早餐,沈鹤渊虽贵为世子,可眼下住在大理寺倒也入乡随俗了,并没有世子殿下的那份骄矜,与大家吃一样的。
谢筠今日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个鸡蛋和包子后就停下。
“大人,那个扮鬼之人还未找出。”
沈鹤渊放下手里的粥,看一眼谢筠,似乎在打量她,沉思片刻后,“那人一看就知道莲花间的秘密,他特意扮鬼引起你的注意,就等于是引起了大理寺的注意。”
王冲道,“大人的意思是那人是莲花间的人?”
“不可否认,他应该确实是莲花间的人,”左寒道,“那人应该是想揭露莲花间的内幕。”
“他难道是想为什么人报仇吗?”王冲忖思后揣摩道。
谢筠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名字:心月。
“大人,我们或许可以查查这个心月,我已经好几次听到她名字了,这个人的死绝对不简单。”
谢筠有预感,所有的事都是因为这个心月。
第一次听见心月的名字是从那个疯女人依娜的嘴里听说,她说冤魂复仇,随即她就死了。
老贺起身自告奋勇去查心月,众人又陷入一片沉思。
昨日沈鹤渊说圣上今日会作出决断,可是现在都一大早上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沈鹤渊沉这个空余间隙,把莲花间内暗室的姑娘全部放了,受伤严重的,先送医馆,没有什么大碍的,则是给了一点盘缠,让她们回自己的家乡。
那些人差不多都是外地女子,或是京城周边县镇的乡村女子。
可如此多女子失踪,当地官府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这其中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沈鹤渊自是想到了这一点,想不到南阳侯的势力竟如此大了,甚至隐隐超过当年的国公府。
思及此,沈鹤渊侧目而视,只见谢筠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咬嘴唇,眉头紧锁。
“大人,查到了。”
老贺办事效率就是快,这刚刚到中午就已经查到了。
“城南远郊有一户人家,姓黄,这黄家家徒四壁,有一儿一女,今年为了给儿子娶亲,把女儿也就是黄心月以二两银子卖给了莲花间。”
“老贺,除了这些,可还打听到了什么?”沈鹤渊觉得肯定还有一些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对了,听村子里的人说,黄心月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人很恩爱,可是在黄心月被卖掉的几日后,那个未婚夫也不见了踪影。”
“那未婚夫叫什么?”谢筠觉得这个未婚夫自己一定见过,只是不知道他和黄心月的关系罢了。
“叫…什么温?温……”老贺手拍打着脑袋,突然耳边想起一个名字,“宁温。”
“啊对对,对,小筠如何知道的。”老贺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看着谢筠。
“早该怀疑他的,只是他表现得…”
“不好,快,老贺,快带我们去黄家,他们家有危险。”
谢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肃然起身。
“你是说,那个宁温要杀了黄家的人?”
沈鹤渊一想便想通了,“是啊,大人还等什么,人命关天啊,快去城南。”
谢筠一把拉着沈鹤渊的手臂往外走。
沈鹤渊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皙小手,一时竟怔住了。
还是左寒出声,“筠儿,现在跑去城南可就晚了,要是骑马的话,可能还来得及。”
谢筠一听,忙跑向左寒,“那你快带我去。”
左寒一出大理寺吹一下口哨,很快就有一匹马通体黑色的马从街角处跑来。
左寒率先上马,随即弯腰朝谢筠伸手。
谢筠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睁眼,自己则是坐到了左寒前面。
沈鹤渊不过是慢了一瞬,一出来就看见谢筠被左寒拉了上马了。
“来人备马,”沈鹤渊望着远去的背影,焦急道,很快就有人把马牵来,沈鹤渊干脆利落翻身上马,“王冲老贺,立刻带人去黄家。”
谢筠坐在马上心急如焚,她都顾不上第一次骑马的喜悦,也没发现坐在身上后之人那灼热的视线。
“筠儿不会骑马?”左寒试探开口问道。
“对”谢筠没觉得不会骑马是一件丢脸的事,大大方方承认了。
听到谢筠得回答,左寒眸子里闪过一抹讶异,随即笑起来,“那日后我能有幸教筠儿骑马吗?”
谢筠一听,有人愿意免费当骑马教练,自然是满口答应了,更何况看这左寒骑术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