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去
陈凡和东郭黑驴向着村外走去，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村庄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念的了。
当初所认识的老人大部分已经离世，而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和陈凡之间又有着很深的隔阂，毕竟陈凡至今还是少年的模样。
不过离去之前陈凡坚持要去老人坟前祭拜，祭拜之后就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念想。
来到后山，老人的坟墓虽然被清理的很干净，但是陈凡依旧坚持再打扫一遍。
打扫完之后陈凡跪在碑前，石碑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碑面上面有着一道道痕迹，字迹也有些不清楚。
“老爷爷，我来和你告别了，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祭拜你，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即使回来也不知道还能否找到你的墓碑。
其实我对这个村庄不应该有任何感情，毕竟这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但是啊，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却遇到了你。
就像是无尽黑暗的夜晚，点燃了一豆灯火，尽管很小，但是却显得无比明亮。
或许我能够一直活下去，活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到那个时候我才能看淡一切，不在乎这微不足道的恩情。
但是现在，我却割舍不了这一段感情，至少他一直萦绕在我的内心深处。
所以啊，趁现在我还无比珍惜这段感情，特意前来祭拜你。未来得我想起今日的所作所为，或许只会不屑的一笑，嘲笑今日的我太幼稚。
我要走了，不管未来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的我依旧是那个对你无比感激的陈凡。
老爷爷，我走了，或许再也不回，或许会遗忘这一切。”
陈凡自言自语说了好多话，有时悲伤有时哭泣，也有时一脸的惆怅和感慨，这让东郭黑驴很是疑惑和焦急。
对于“语文成绩”不是很好的东郭黑驴来说，大哥陈凡说的话它听得懂，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感情和意思它是一脸疑惑。
说着悲伤离别的话，可是脸上却无比的兴奋和向往；说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可是脸上却充满着苦涩和惆怅。
对于大哥是如何做到感情和语言往两个方向飞奔的，东郭黑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毕竟对于陈凡说的“人情世故”，它学了二十多年都没有学明白，实在是太难了。
“好了大黑，我们走吧，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美食、美酒和美景我们都没有见到过，这一次一定要长长见识。”
看到陈凡如此兴奋，东郭黑驴连忙咬住陈凡的衣袖，示意陈凡不要忘记了它的那一份。
“放心吧，有我的自然就会有你的。到时候再给你找几头漂亮的小母驴，让你体验一下驴生的快乐。”
“儿啊，儿啊。”
看到东郭黑驴不断的用脑袋顶着自己，陈凡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到时候所有的小母驴都给你，不用把最强壮的给我，我有你东郭黑驴这一头驴就行了，小母驴什么的就算了。”
说完陈凡连忙牵着东郭黑驴离开了这里，一边走一边拍着胸口自言自语道：“好险，差一点儿就被大黑带到沟里了。小母驴什么的还是你自己享用得了，我可没那个福气。”
陈凡和东郭黑驴一人一驴向着富春县的北方走去，他们两个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但是心里也很清楚，越是繁华的地方仙缘也就越多。
否则一直待在富春县，估计等这个村子都消失了也让不一定有仙缘出现。
一人一驴向着北方走去，这一路上他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半路上遇到劫匪，把他们这些年好不容易存的钱抢去了。
只是陈凡和东郭黑驴不知道的是，此时富春县已经被盗匪攻破，而县令钱胖胖带着搜刮的钱财连夜逃走了。
没了钱县令坐镇，富春县但凡有点权势的都纷纷逃离，只留下普通的平民任由盗匪们宰割。
而陈凡也被村里的人纷纷指责，仿佛所有的错，受到的所有委屈都是因为陈凡，而陈凡也上了盗匪们必杀的名单。
当陈凡和东郭黑驴来到京城之时，顿时被这高大恢弘的城墙所折服，这几丈高的城墙伫立在前方，让陈凡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蚂蚁一般。
“啊~”
看到京城就在前方，陈凡激动地忍不住大声呐喊起来，仿佛要把自己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吃的苦通通发泄出来。
“儿~”
东郭黑驴也跟着嘶喊起来，毕竟这一路上他们可遇到不少危险，要不是东郭黑驴跑的快，现在早就成了肥料了。
“大黑，我们终于到了京城了，一定要大吃一顿弥补我们之前受的罪。”陈凡一脸郑重的说道。
“儿啊，儿啊！”
大黑驴一边点头一边兴奋着看着陈凡，对于陈凡的建议他表示一百个同意。
“那还等什么？冲啊！京城，我陈凡来了。”
“儿啊，儿啊！”
陈凡和东郭黑驴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向着城门口冲过去，尽管只是一人一驴，但是却有种千军万马战场冲锋的感觉。
东郭黑驴载着陈凡用力迈开四肢，向着城门口冲了过去，刚跑到城门口就听到一声呵斥：“哪来的疯乞丐？以为骑头驴就是大将军了？给我下来。”
随后就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士一个迈步来到东郭黑驴面前，一个侧身躲开来不及减速的东郭黑驴，随后伸手抓住缰绳一扯，东郭黑驴立刻被拦了下来。
坐在东郭黑驴背上的陈凡顿时摔了下来，一边揉着腰一边“哎呦，哎呦”的叫喊着。
看到两个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将士站在自己面前，陈凡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同时右手悄悄地伸入背后的包裹中，里面是陈凡精心制作的小型火铳。
“几位官爷，不知道拦住小的有什么事情吗？”陈凡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同时他还做出低头弯腰的姿势，给人一种胆小怕事不愿惹麻烦的样子。
“小子，你那来的？不知道进城需要排队检查吗？别人都排队，就你一个人骑着驴就往里面冲。
刚才我还寻思是哪位将军还是城里的贵人回来了，离近了一看，没想到是个骑驴的疯乞丐。嘿，真是晦气！”
这话说得陈凡脸一抽一抽的，自己虽然穿的破破烂烂，但是自己也不是乞丐啊。
再说了，骑马的是将军，骑驴的就不是？在自己上辈子的那个时代，皇上还有坐着驴车飞奔呢，没有驴，估计都回不去了。
不过陈凡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连忙说道：“二位官爷，小的第一次来到京城，难免有些兴奋。
穷乡僻壤来的，没什么见识，您二位别一般见识，有什么规矩您尽管说，我一定洗耳恭听。”
“小子，记住了，京城里可不比你们乡下，在这里讨生活，眼光一定要放开了，该忍得要忍，忍不了也要忍。
这里面贵人富人比狗都多，一板砖从城墙上扔下去，砸死的狗都比的你的背景深厚。
被贵人打脸了，一定要记得谢赏；被富人打脸了，一定要记得跪恩。因为贵人不在乎你的贱命，但是富人需要从你身上找到优越感。
京城里的规矩大，但是不要以为按照规矩就可以万事大吉。毕竟制定规矩是给你们这种人遵守的，上面的人则是玩弄规矩的，明白了吗？”
陈凡哪里听过这些道理，被这两个将士说的一愣一愣的，只会一脸惊讶的张着嘴巴不住的点头。
随后两位将士说道：“行了，小子，赶紧进城去吧，能不能混出来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可不希望那天在乱葬岗看到你和这头驴的尸体。”
听到可以进城了，陈凡连忙道了一声谢，随后掏出一葫芦自己酿的蒸馏酒送了过去。
这也是陈凡这一路上发现的，蒸馏酒简直是万能的神器，用来拉近关系简直好极了。
打开酒葫芦，一缕酒香飘了出来，随后一位将士抬头灌了一口，随着酒水慢慢进肚，脸上露出极度享受的表情。
随后一个酒嗝打出，显得无比响亮，同时酒香更加的四溢，让另一个将士忍不住抢过酒葫芦狠狠地灌了一口。
“好酒，你小子会做人。赶紧进去吧，成龙成虫看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