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真相

“不知莫娘子今日打算发卖的，是谁啊？”沈盈夏的目光如冷箭，直射向跪在地上的莫子琪。

“没有，全是他瞎说的，我根本不认识此人！”莫子琪抵死不认。

人牙子见莫子琪没过河便要拆桥，自然也不再隐瞒：“怎么没有？方才，你不是还到后门同我说计划有变吗？大人可都瞧见了啊！”

他伸手指着卫一，双眼怒睁，凶相毕露。

转向沈盈夏时，他那张满是怒气的脸陡然变了个样儿，只剩下谄媚与讨好：

“嘿嘿……女公子，小人虽不知道莫娘子要发卖的是谁，但莫娘子说是……是个绝色美人儿，还说这桩买卖哪怕担上点儿风险，也是值得的。让我给她个好价钱。”

这竟是在暗示，莫子琪要发卖的是沈盈夏了。

想来也是，这一屋子最尊贵的女娘，可不就是沈盈夏？

像他们这般不走明路的人牙子，见惯了大宅子里的腌臜事。原以为是莫家丫头的主家想借机发卖个姨娘之类的，所以才那样说。没想到这丫头竟是个胆子大的，竟想发卖贵女。

绑架贵女，可是重罪！若是计划周密，他趁夜将人拐到城外，倒也确实追不着了。谁曾想，如今鱼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腥。现在生意没做成，没准儿还得把自个儿搭进去！

先头见面时，他瞧着那莫家丫头也不是个机灵的，还想着若是运气好，没准儿能一气都绑了去。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他是既悔又恨。想他也算是纵横江湖不少年，最后竟在这条阴沟翻了船！

其实如果两人嘴巴硬些，坚决不认，兴许还有转机。可对方翻脸无情，竟全都倒了出来。也是，做这一行的，哪有什么道义可言？莫子琪心里发寒，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她不能一个人担着！她想活！

“没有！”莫子琪尖叫驳斥，“我怎么敢？我只是想把小桃红卖掉！”

莫子琪到底是涉世未深，眼下思绪已经被人牙子牵着走了。

这些人牙子没有一个善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他们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本事比之官场上的人，还要强上三分。只要对自己有利，污蔑、造谣更是张口就来。

所以，沈盈夏并没有听信人牙子的挑拨，而是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莫子琪毒杀的对象，原本可能只有莫叔。而令莫子琪没想到的是，沈盈夏竟然真为了个妓子前来赴宴了，于是自然也被她盯上了。是以她总是劝沈盈夏用饭，又在莫叔用饭时一声不吭。

至于莫家老夫人，起初应该不在莫子琪下手的名单里。兴许是她看到老夫人态度松动，想要顺着儿子的心意承认小桃红，才在老夫人吃小桃红给添的饭菜之时，未加阻拦。

而长兄莫子文，原本就不是她的目标，所以此人一开始的离席，正合了她的心意。

毒杀，是重罪。人命官司，总要有人顶罪。若是事情顺利，小桃红便是那个顶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