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劫人钱财无妄灾
三日后。
珍浅镇长府邸,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屋外。
宴席大摆十几桌,有个七八十人。
这些人身着黑齿絮甲,腰悬弯刀,正是犇牛镇黄天宇的装扮。
屋内。
两名长官,端坐于主位。
其中一人看起来慈眉善目,大概四十岁左右,名为乐伯,他是东路军的从起,(从起为掌兵官,以鹿角为绶印,可调动千人。与之对应的腕绣,以金镯为绶印,可调兵十万人。笔戎,以银笔为绶印,可调万人。吉申,以龟壳为绶印,调动百余人)
在乐伯的身边,坐着另一人,其面蓄黑须,怒目圆睁,他叫做禾赊,是东路军黄天宇帐下的先锋官。
围绕着长桌,坐了十几个人,凡是镇里有名望的人,今天尽皆到齐。
一轮酒过后,乐伯乐呵呵的站了起来,人们知道正事儿就要来了,纷纷放下碗筷。
乐伯:
“诸位,今天我来这里,是奉上帅之命,有三件要务执行!”
众人面面相觑。
乐伯笑意吟吟,继续道:
“相信诸位都已经听说了,珍浅炳是我的大哥,我能有今天,没少受他的恩惠。
一直以来,因为有他在珍浅镇坐镇,我始终把这里当成做自己的另一个家,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远房亲戚一样,十分亲切。
不过近来,我方前线战事吃紧,急需一些身体强壮的男儿作为战略后援。
所以,这第一件事儿,我是为了人来的,募兵役!”
乐伯的一番话,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底下的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作为穷苍城的原住民,他们很少参与外族之间的城池斗争。
随着底下的声音越来越大,乐伯心知这样下去,恐场面不可收拾,连忙举起杯子,敬起酒来。
一杯酒下肚,屋内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乐伯清了清嗓子,便又继续说道:
“哈哈,诸位先不要着急。
我十分尊重珍浅镇的民风民俗,如果不想上战场,这都可以,不过需要缴一笔费用,一人五个金币。
想当兵的,我们不要钱,还会给钱。
所以这第二件事情,就是您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就捧个人场!”
乐伯话音刚落,为了避免发生刚刚底下的讨论声,忙举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不得不纷纷附和。
乐伯又徐徐道来:
“至于第三件事,那就得需要镇长大人,您的大力配合了。”
珍浅舫慌忙站起来。
“不知道下官有什么能帮助将军的!”
乐伯摆摆手,示意珍浅舫不要紧张。
“我听说您这里有条河,名为北带,北方绮带,婉转悠长,流落穷苍,造福一方,是不是?”
珍浅舫:
“确有此福流!”
乐伯:
“恩,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因为现在军中粮食短缺,我们希望截流围堰,围湖造田。”
珍浅舫一听心中咯噔一声。
一旁坐着许久,并未开口的禾赊,见珍浅舫面露难色,不悦道:
“怎么,镇长大人?”
一滴汗从珍浅舫的额头落下。
“大……大人……,我这八乡十四村,全都靠这条福流活着,截流围堰,大部分村民可就没水喝了,有四乡人都在沿海地带,只怕……只怕会引起民愤啊!”
禾赊一声冷哼。
“镇长大人,我城里人向来有这么一个说法,珍浅人在安睡,止浅人在流浪。
镇子里可都是珍浅人,喝不上水的那是止浅人的事,止浅人与珍浅素来不和,这不是遂了你的心愿?”
珍浅舫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话到嘴边却不敢再说下去。
直到被同席的其他珍浅人盯着,这才不得不开口
“将军,其实是这样的。
止浅人也好和珍浅人也罢,祖上都是姓浅的兄弟。
就……就拿兄弟山下的柺子涧来说,虽然那时候分了家,但是数千年前,祖宗先人挖了一条河,给止浅人吃水,到现在那里还立着碑呢!”
禾赊一口酒下肚,缓缓抽起刀站起来。
本想着一向胆小怕事的珍浅舫会就此服软,可禾赊小瞧了珍浅舫,要说怕,珍浅舫他确实是害怕了,他怕禾赊真的一刀砍了自己,但是他更怕他死了以后被止浅人掘墓挖坟,挫骨扬灰,毕竟先前是有例子的。
屋内一片安静。
珍浅舫与禾赊对视良久,不曾退让一步!
“哼!”
禾赊起身便走了,留下一众人愕然。
没想到有一天珍浅舫会如此硬气!
傍晚。
酒席散去,乐伯带着众将士离去。
止浅浅单独留了下来,特意出门看人走没走干净,回到屋子,拽住珍浅舫的手。
“我说我的叔啊,你答应他不就完了嘛?何必为那些止浅人说话!”
珍浅舫不悦道:
“要不是这个止浅姓,你怕早就没了,我们自家人的事儿,还容不得旁人说三道四!”
止浅浅吞了吞唾沫。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珍浅舫拉住止浅浅:
“你那还有多少钱?”
一听到钱,止浅浅面露难色,摇了摇头。
“你别看我那酒楼,为了搬倒珍浅炳,我不少钱都打了水漂,现在啊,不到千金了!”
珍浅舫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道:
“他管我们要五万金啊!”
止浅浅面上一怔:
“好家伙,我就心里嘀咕,他说什么人,钱,截。这分明是劫人钱嘛!该死的珍浅炳,一定是他!”
珍浅舫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他冲我们要了二十万金,珍浅炳一个人就拿了十万金,我们拿五万金,剩下的那五万金还得由各家凑呢!”
止浅浅怒骂:
“王八蛋!”
珍浅舫拉着止浅浅走到屋外,指了指天空,那个方向正是安眠岛。
止浅浅已了然于心。
炳辉明府。
灯火通明,屋前屋后,一众守卫森严,珍浅炳小心将神赫安置到水调渔村,这才出来与禾赊乐伯二人相聚。
饭桌上,禾赊一改白天凶恶模样:
“炳大哥啊,你说这个珍浅舫,也不像人们口中那般胆小啊,他说的是真的嘛?又什么兄弟,又碑的……”
乐伯在一旁大笑,拍拍禾赊:
“你别问炳大哥了,这事儿都是真的,我让你扮这个黑脸,就是想吓吓他!”
珍浅炳在一旁察言观色,试探性问道:
“那要是不截北带河呢?”
乐伯看向珍浅炳,微微一笑:
“大哥也是当过兵的,我们是奉命行事,违命的话,总是要有人死,大哥您觉得呢?”
珍浅炳尴尬一笑:
“哦!我就是问问,对了,钱都给你准备好了!”
乐伯听到,说什么也要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老弟,我今天说什么要先给您磕一个,免的日后脑袋丢了,没机会了。”
珍浅炳连忙扶起来,虽然嘴里说着客套话,心中却在暗骂,没想到这乐伯也学会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