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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香囊

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得时间太短了,不仅没有降温的效果,反而把白日里地面上的热度带到了空气中。

闷热不减,湿度爆表,让人体感黏腻,更加难受。

晚饭吃的是馒头和卤肉,都是实打实顶饱的。

最适合赶了一天马的汉子们。

虽然不能喝酒,周向阳就着茶水往下冲,吃得挺香。

沈冬侨吃了几筷子就没什么胃口,一方面是热的,另一方面是心中有事。

他没等周向阳,先一步回了房间。

虽然是临时住一晚,沈冬侨还是认真打扫了一下。

又找出了些晒干的艾叶点上熏了一遍。

这种天气,最容易滋生蚊虫。

就算穿着长衣长裤,依旧防不胜防,他手上,脖子上被叮了好几个包。

借着油灯的光亮,沈冬侨拿出了针线,忙活了起来。

没一会儿,门外头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周向阳推门进来。

他新陈代谢快,吃一顿饭,胸前和额头就汗蹭蹭的。

进了门,他十分自觉的先去洗了手,擦了脸才靠过去抱沈冬侨。

“缝什么呢?”

沈冬侨原本不怎么热了,现在背上跟贴了个火炉似得,热得他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周向阳磨了一会,发现沈冬侨脖子后头的蚊子包。

沈冬侨皮肤又白又嫩,连蚊子包看着都比别人严重,十分可怜。

“痒不痒?”

周向阳对着蚊子包吹气,可惜吹得都是热风。

原本不怎么痒的,被他一吹就开始痒了。

“我奶奶教我一个止痒的土方子,我给你试试。”

周老虎盯着那嫩白的脖子,感觉到另一种饿。

沈冬侨刚偏头,脖子上就被舔了一下。

“都是汗。”

“口水止痒。”

“别闹我,还差几针。”

沈冬侨被他弄得后背发麻,

闹了一会后,才潦草的缝了最后几针。

打了结后,他把缝好的小口袋翻了过来,又往里头塞了一些草药,抽紧绳节。

一个小巧的香囊就做好了。

他自己端详了一下,手头的东西有限,粗糙是粗糙了点,但功效不变。

“给我的吗?”

周向阳眼里带笑,看到沈冬侨手指翻飞变出个香囊来,眼中都是光亮。

“你晚上不是要去轮值么,带着能驱驱蚊。”

“没事,我皮糙,你自己带着。”

周向阳嘴上说着不要,手已经爱不释手地摸了几遍。

“药材还有,我再缝一个就好,这个给你。”

沈冬侨让周向阳站起来,把香囊挂在他的腰带上,然后叮嘱他换双靴子再下去。

外头的雨水还没有干,地上都是水坑。

周向阳没怎么听,捞起沈冬侨的腰往上一提,吻了上去。

什么感谢的话,都比不上身体力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爱意不减反增。

互动也越来越默契。

沈冬侨极快地适应着半身悬空的状态,双腿盘在了周向阳腰上。

他的脖子微微后仰。

发出几声甜腻,粘稠的叹息。

周向阳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没失去理智。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意犹未尽。

可惜时间太赶,

周向阳看着近在咫尺的床,

天人交战了一会,最后认命般叹了一口气。

把脸埋在沈冬侨颈侧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舍得松开他。

心不甘情不愿,慢腾腾地走了出去。

……

随着周向阳的离开,屋里的热浪也逐渐冷却下来。

沈冬侨洗了一把脸,压了压脸上的余红。

又坐回了桌前。

恰时,敲门声适时响起。

沈冬侨去开了门,是陆存远。

陆存远站在门外,往床上扫视一眼,一脸戏谑地朝着他一笑。

估计是在隔壁听到了什么。

沈冬侨耳根又开始发烫,脖子后头的蚊子包痒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祁小将军呢?”

“在屋里呢,”陆存远进了门,还落了门栓,不冷不热地说道,“不用管他。”

沈冬侨把针线收好,铺开了笔墨。

陆存远则从怀里取出了沈秋芸的状纸。

他们在路上就商量过,

既然不想提及沈秋芸,那么这份状纸自然也要重新整理。

得按照沈冬侨的口吻,重新润色一遍才行。

沈冬侨虽然会写,会看,但是不太会组织,有陆存远在一边指点,自然能事半功倍。

两人又是推敲又是琢磨,

这一写就是半宿。

隔壁的祁硕对着床顶干瞪眼。

他吃完饭就死皮赖脸地跟着陆存远进了屋。

刚找借口摸上手,就听隔壁开始喘了。

他一时嘴贱,说了句,白日宣淫。

陆存远就猛然把他推开。

之后,无论他怎么道歉,都不给他碰了。

啊啊啊,祁硕无声咆哮,

说是谈事,什么事要谈这么久。

他又不敢去敲门。

早知道就不排周向阳的班了。

本想搞搞这小子,结果难受的是他自己。

……

越是夜深,越是安静。

越是安静,越是让人昏昏欲睡。

刚开始周向阳还跟黑土小声说着话。

没一会,黑土就不理他了。

细看才发现,已经站着睡着了。

周向阳盯着黑漆漆的天看了会,又盯着黑漆漆的地儿看了会。

无聊地开始抛香囊玩。

不远处,传来一阵连续的脚步声。

很轻,但是很快,像是在急促地跑着。

这时辰了,驿站可能会来客人,可就算有客人,也不会跑步前行,不然这满地的泥巴都能溅一背。

周向阳立马坐了起来,侧耳听着动静。

忽然一股奇异的香味顺着风飘来。

不对!

周向阳连忙屏住了呼吸,他把手里的香囊捂在手心。

里头的香料,闻着清凉又舒服,瞬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正要站起身,却看到黑夜之中一个人影极速往他这边跑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打了个照面。

一把弯刀已经猛削而来。

周向阳来不及抽剑,只用剑鞘格挡了一下,然后一脚就踢在了来人的前胸。

那人被踹出老远,翻滚了几圈后才昏头转向地爬了起来。

那人没想到周向阳是坐着的,刚以为就是个个头不高的看马小厮。

结果,等周向阳站起来,才发自己才到人胳肢窝。

周向阳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带着些兽类的色泽,

他不可能再给人偷袭的机会,抽刀反击。

男人顿觉不妙,像是被猛虎盯上了的猎物。

弯刀和长剑再次交锋。

巨大的冲击力,弯刀被砍出了巨大的豁口。

惊人的压迫,压着男人已经无力起身。

周向阳用力一别,弯刀和长剑都断了。

他没有收力,断剑压在了偷袭者的颈侧,瞬间就切开了偷袭者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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