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死不明
京城，文德殿里，建德帝高坐龙椅之上。太监念着二皇子从青衣县传回的奏章。
“天佑吾皇！此番二皇子和冷郡王如此快速便控制住了疫.情，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此乃大功一件！”秦首辅率先开口。众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建德帝脸上波澜不惊，“二皇子和冷郡王此番的确立下大功，待两人回京，朕再重赏！看看他们具体走到哪儿了，到时你们都去迎接一下！”
“回皇上，还有最多两日的路程！……”
“启禀皇上，有急报！”
传令官急匆匆走进来，群臣目露惊讶，都看着他手上的急报。
“呈上来！”建德帝接过打开一看，一向冷静自持的帝王突然变了脸色，又惊又怒的站起身，“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可准确？”
“回皇上，是二皇子的护卫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报的信！人在城门便昏了过去……”
建德帝只觉脑中一片昏沉，一屁股坐到龙椅上，抖着手吩咐，“赵大虎！你速速带人去城外三十里的理塘县，查明情况，必须找到二皇子和冷郡王！”
群臣见皇上神色慌乱，已猜到必有大事发生，如今听其吩咐，不由心中一紧。作为百官之首的秦首辅，替众人问出了疑问，“二皇子和冷郡王可是出了何事？”
建德帝脸色铁青，甩下急报，“你们都看看！是谁，谁敢这么大胆……”
秦首辅捡起地上的急报一览而过，同样震惊不已！“这……二皇子和冷郡王在理塘县遭遇刺杀，又逢山体滑坡，生死不明！”
“连军中弩箭和投石机都用上了！这是对朝廷明晃晃的挑衅！混账东西！二皇子……”建德帝气怒的想要站起来，却是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皇上！”“父皇！”“快宣太医！”……朝臣，护卫，太监一片兵荒马乱！
楚国公府上，楚宁一向优雅从容的脸上露出寒霜，“马上派人去找！来人，进宫！”
“公子，皇上此刻还昏迷不醒，进宫怕是有些不妥！”
楚宁扶在轮椅上的手紧了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了一遍前两日冷星禾传来的信件，沉思片刻，提笔写下几封信件。“把这些送到几位大人府上！另外给长信宫传个信……”
福宁殿，几位太医轮番把脉，脸上皆是一片凝重。皇后坐在一旁，看着淑妃和三皇子一脸焦急，大皇子面色深沉，四皇子一脸淡然，垂头喝茶掩下嘴角那抹讥讽。
“皇上如何？”见几位太医把完脉又聚在一起商量一通后，皇后开口问道。
太医院院正上前一步，“回皇后娘娘，皇上最近有些疲累，精力不济，今日惊怒之下，气急攻心，血脉逆行，这才导致头晕眼花，暂时陷入了昏迷状态。”
“如何治疗，可有方案？皇上几时能醒？”
“臣等已有方案。若要皇上立刻醒来，需要臣为其针灸一番。”
“那还不快去！还在啰嗦什么？”淑妃心急的吼道，恨不得冲上去把躺在龙床上的人立马摇醒。
院正见皇后没有阻拦，躬身退到龙床边，取出银针，扎在建德帝的头上。
伺候在一旁的大太监见皇上悠悠醒来，激动的眼眶微红，“皇上！”
建德帝睁开眼睛想到昏迷前的事，眼中满是愤怒，“可有二皇子和冷郡王的消息？”
来福摇摇头，“赵统领已经带人前去救援，一有消息会立马回禀，还请皇上安心养病，保重龙体！”
见皇后和淑妃几人围在床前，挥了挥手，声音甚是冷淡，“朕无碍，你们先退下，大皇子留下。”
淑妃闻言看了眼三皇子，不安的红着双眼望向建德帝，欲言又止。建德帝却无心理会她，加重了些语气，“退下吧！”
诺大的福宁殿此刻只剩大皇子留在龙床前，连来福都退了出去。建德帝坐起身，目光淡然的看向他，“老大，你想要什么？”
大皇子心下一紧，“父皇这是何意？”
建德帝眯眼看着弯腰垂头的大儿子，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良久，见他额头已冒了汗，才开口，“星禾自西北回京后，你三番四次派人刺杀他，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知这是为何？”
大皇子吓得一抖，忙跪了下来，“儿臣冤枉，儿臣并未做过此事……”
建德帝却不想听他废话，摆了摆手，“你不用急着否认！是与不是，朕还没有糊涂。朕之所以纵着你，那是不想把西北的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想着只要你收手，知道悔改，这事我就能替你瞒下来。可你呢？非要置他于死地。星禾这人，从小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这么对他，他还能不揪着此事大做文章？老大，青衣县的事也是你干的吧……”
“父皇！儿臣冤枉！”
啪！建德帝抄起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冤枉？哪件事是冤枉！是西北军粮军饷一事，还是你刺杀冷郡王一事？都是我太纵着你！让你越发的胆大妄为，居然敢随意传播疫.病！你知不知道，若是疫.情没有被控制下来，死的何止是你想杀的那几人，整个青衣县甚至周边城市都得陪葬！你简直丧心病狂！”
大皇子从未见过这样暴怒的父皇，此时跪着的身子瑟瑟发抖，声音也因急迫和害怕而有些破音，“父皇息怒，父皇您相信儿臣，青衣县的事绝非儿臣所为！那是疫.病啊，怎么可能是人为？儿臣根本不知此事！父皇……”
“真不是你？”建德帝目光冷冷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儿子，想着老二传回的有关调查，心中又生疑惑。“理塘的围杀总是你干的吧！你满意了，一下除掉两个心腹大患！不对，忘了还有叶家那丫头，是三个！”
“父皇！儿子没有！冷星禾回京后就一直想抓儿子的错处，儿子确实看他不顺眼，也派人找了他麻烦，但也就警告他，若真想要他的命，又岂会三番四次都让他逃过！这次理塘的事，儿子更不知是何情况！父皇，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我能干出什么事，父皇最清楚不过，您怎么可以这么怀疑儿子？”大皇子情绪激动，已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质问父亲为何不信他。
建德帝看着犯了倔脾气的儿子，想着过往总总，心思无比复杂。脑袋又一阵阵犯晕，揉了揉额头……
“父皇！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太医！太医……”大皇子一脸焦急地跪着移到床前，冰凉的手指轻柔的按压着建德帝的额角。
“老二和星禾才立下大功，如今就生死不明，若不给朝臣和百姓一个交代，你可知后果？老大，回去吧，此事朝廷必会查个清楚！你好自为之！”建德帝疲惫的闭上眼，挥了挥手，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