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杀人手法

“碗筷都还没来得及洗，小笼包也还剩了一个。可以找大夫来验验，无论是包子还是酸辣粉，这都是大锅里出来的东西，我开门做生意，怎会在自家店里下毒，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素馨很是从容的说道。

“那就找个大夫来验验！”叶云舒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又接着问道，“从起锅到死者吃下这些食物，除了你俩接触过，可还有其他人碰过食物？”

“红豆是看着我从锅里做好打包交给她的，这期间没有外人接触过食物。”“我拿着食盒就去了老人家里，亲眼看着她吃下去。”

叶云舒点了点头，又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女人，“你婆母今早可还吃过其他东西？”

“当然没有！要不然我怎么肯定就是她家的东西吃死了人。我可是在一旁亲眼看到我婆母因为吃了这些东西吐血死的。这么明摆着的事，不知道你们怎么半天查不清楚！杀人偿命，这个女人就该被抓起来……”

“抓谁？老板娘？你怎么确定就是她而不是这个丫鬟？”叶云舒盯着女人明显慌乱了一下的眼睛。眉梢一扬，淡声质问，“你家婆母早上起来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吗？她为何叫外卖，你作为媳妇为何不伺候她吃喝？”

“她嘴挑，我做的她吃不惯，非要吃这里的东西，我有什么办法！”

“是吗？”叶云舒也不知信了没，又走到尸体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身边，“你是死者的儿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男人紧张的看了眼依旧坐在地上的婆娘，懦懦不敢言，只垂着头抹眼泪。

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已经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有认识的人见此情景，忍不住指指点点，“李大，你娘不会是被你两口子害死的吧！你娘真是苦命，年纪轻轻死了男人，靠着一手绣活养大了你。年老了眼睛看不清，腿脚不灵活，你两口子连口饭都不舍得给她吃。幸好她还留了些傍身的银子，这才没有被饿死！没想到啊……这最终还是免不了丢了性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明明是吃了这家店的饭食被毒死的。滚滚滚，少在这乱嚼舌根。”女人爬起来对着门口凶道。

叶云舒转头瞪了她一眼，女人这才闭了嘴。这时仵作也验完了尸，“死者确实死于中毒，应是砒霜！”

被请来的老大夫刚踏进大门，闻言上前看了看尸体，又接过食盒查看了一番，同样点头道，“确实是砒霜中毒，毒就下在这碗里。”

“看我怎么说来着！这碗就没别人碰过，不是她是谁？你这个杀人犯，官老爷，快把她抓起来！”女人开始撒泼打滚，又是卖惨，又是耍横，引得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郡主，你看，咱们要不要带回去审？”

叶云舒看了眼素馨，不急不躁的回答，“稍安勿躁！平息舆论最好的方法就是公开公正查清真相！”

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再次看向食盒。“红豆，你确定视线没有离开过食盒？路上有没碰到过什么人？”

红豆回忆了一番，有些犹豫的道，“路过王嫂子的馄饨摊时，我被人撞了一下，王嫂子扶着我在那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但是食盒一直放在我身边，没人打开过！”

叶云舒心里有了数，转头对着巡防营的人吩咐道，“去把这个王嫂子找来问问！”

人群中一女子转身便跑。有人高声喊道，“这不就是王嫂子吗？你跑什么……”

邓文一个箭步冲出人群，挡在女子身前，“你就是馄饨摊子的王嫂子？跑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

“军爷说笑了，我这……就是怕跟官府打交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王嫂子有些憨厚的笑道，跟着邓文往里走。

“你从哪儿弄来的砒霜？”叶云舒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王嫂子更是吓得一哆嗦，连连摆手，“这位女公子说什么，我怎么会有砒霜……”

“你没有？那是谁给你的？是撞了红豆那人吗？”

“我…听不懂女公子说什么？这怎么怀疑到我身上了呢？我就是见红豆被人撞得差点儿歪了脚，扶着她歇了一小会儿，我根本没有机会往食盒里下毒。你不信，问问红豆！”王嫂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小丫鬟。

红豆想了想，觉得确实不可能，便开口道，“食盒就在我身边，王嫂子就跟我说了几句话，她确实没有机会往食盒里下毒。”

“没有机会往里面下毒，那换掉食盒呢？”

王嫂子闻言一惊，眼里满是惊恐。见叶云舒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叶云舒拿过食盒，指着灶台旁的那些，看向素馨，“你看看这食盒，颜色是不是有些不一样，这是新做的，虽然是照着你店里的样式大小做的，但因为是刚刷的漆，颜色要新一些！”

素馨有些惊讶的接过来，翻到底部，“郡主厉害，这个确实不是我店里的。我店里的食盒底部都刻了一朵素馨花。”

起身从灶台旁拿过一盒食盒，“郡主你看！当初定做的时候一共做了十个，每个底部都刻了一朵一模一样的素馨花，这事儿去隔壁街的张木匠那里一问便知！”

巡防营和京兆府的人拿过食盒一一查看，果见其他几个都刻有素馨花。

“你还有话要说吗？”叶云舒看向早已惊慌失措的王嫂子。

“不是我，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还敢喊冤？你趁红豆不注意，用你事先准备好的食盒换了红豆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这看似一样的食盒恰好成了证明这家店无辜的证据！我要是猜的没错，被你换走的食盒还在你的铺子里吧？”

王嫂子猛然抬头，惊慌的深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来人，去搜！”

“还不老实交代！你为何要毒杀死者？砒霜是从哪儿来的？”

王嫂子垂着头默不作声。

“看来是本郡主的审问方式太温和！莫不是想去衙门挨板子？来人，上刑！”

“我说！我说！是有人找上我，给了我一包砒霜，教给我这个法子。我本来也不愿，这可是人命官司呀！可是那人说陈婆子的儿子媳妇都同意了，而且到时候自有替罪羊，官府根本查不到我身上。我这才……才同意的。官爷，我也是听了别人的教唆，这才鬼迷心窍犯下了错事，求官爷饶命啊……”

“你也说了，人命官司！别人教唆，你就敢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知道错了！若不是这家新开的店生意太好，老板娘是个勾人的狐狸精，我生意做不下去，男人又欠了一屁股债，我也不会做出此事！我真的知道错了，官爷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