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同盟

“你敢！”

邓文才不怕这老虔婆，早就想动手了，此时得了郡主的令，带着两人就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把人绑了起来。

“勋哥儿，二叔知道你对我们不满，但她毕竟是你长辈，是姜家的老夫人，你就任由他们这样折辱你祖母吗？”男子上前拉着姜勋，目光乞求的看着她。

“你求他也没用！老夫人三番四次阻碍官府办案，对着谁都是喊打喊杀，我若不是看在侯爷面子上，还容得下她到现在？”

叶云舒轻蔑的看了眼瞪着自己的老夫人，冷笑一声，“我说接了她的案子，你以为我开玩笑？老夫人这一辈子做了不少亏心事吧？看看你这满脸刻薄样就知道了！”又吩咐邓文，“把她带下去，派人去姜府拿了她身边的人，再去一趟受害者村里找证人！”

老夫人被拉走，姜勋从头到尾没吭一声，直到此刻，他才看向叶云舒，“让郡主看笑话了。”

“闹笑话的又不是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叶云舒处理了这边，目光再次落在女子身上，“你告姜老夫人和姜珩的案子我接了！就算姜珩已经死了，案情的真相也该昭告天下！但是现在，我需要把这个案子搞清楚。”

众人闻言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不是查明白了吗？新鲜木耳中毒，凶手都抓住了呀！

叶云舒不顾众人目光，继续问道，“你是如何断定姜珩今日会来醉霄楼的？还有，跟他一起用餐的还有崔岷，你就不怕连他也一起毒死了吗？”

“我只是有备无患！至于崔岷，郡主认为他又是什么好鸟？没毒死他简直是老天不开眼！”

“你没说真话！崔岷是不是好鸟不是你我一句话说了算！若是每个人都按自己的喜好和主观臆断来判断一个人，那律法还有何意义？是有人跟你通风报信了吧！”

“没有！郡主说笑了，谁会跟我通风报信呢？姜珩是常客，我不过是经常准备着，今日刚好用上了。”

“经常准备着？新鲜木耳天天有？你家养了木头？我刚说要去搜你家，你就站出来承认了，本以为是你心知逃不掉所以站出来，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有隐情啊！你的目标是姜珩，他的目标是崔岷，你们也算是合作杀人了！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找不出来？”

“是我！”姜夫人站了出来。众人露出震惊的眼神，虽说这姜家一看就是龙潭虎穴，老夫人不是善茬，姜珩不是好鸟，可虎毒不食子，姜夫人怎会联合外人害死自己亲儿子？

跪在地上的女子也震惊不已，“夫人，你不该站出来！”

“雁过留痕，做了就是做了，就算今日有幸逃脱，来日也定是纸包不住火！”

“真是夫人？夫人为何杀崔岷？”

“我儿姜珩在家被他祖母宠着，在外被崔岷带着，吃喝嫖赌，奸杀掳掠，可谓是无恶不作，而我这个当母亲的想管管不了，我拿老夫人没有办法，只能把怒火发泄在崔岷身上。杀了他两人，也算是为民除害！”姜夫人语气平淡无波，似乎讲述的也不是自己的儿子。这是一个心死了的人，叶云舒暗下结论。

“夫人是怎么认识她的？又是怎么和她联系的？”叶云舒紧紧盯着她，“你看，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它，夫人平时不擅长说谎吧？我很想知道，这个被你维护的人是谁？在你心中，她比亲儿子姜珩还重要！”

姜夫人垂下头，双肩轻颤，握着丫鬟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叶云舒摇了摇头，“夫人真要替人顶罪？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但愿死而无憾！”

“夫人！不值得！奴婢不值得！”一直默默扶着姜夫人的丫鬟上前一步，手却被夫人紧紧拉住。

丫鬟挣脱开她的手，跪在她面前，“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奴婢不值得……奴婢杀了你的儿子啊！”

“他不是我儿子！他就是个畜生！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他父亲是战死疆场的英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我，虽比不上郡主大才，但好歹知礼懂节，遵纪守法，可为何就偏偏生出了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府里的丫鬟她看上一个糟蹋一个，就连我身边的他也不放过！印钱不够花，他就偷，我屋子里不见了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他偷卖了换成了神仙膏。更可恶的是他做了还不敢承认，老太婆为了他杖杀了我的奶娘和小婉，他却一点不知悔改，反倒嘲笑我把下人当亲人！他哪里配做我的儿子！”

姜夫人一改之前的平静，歇斯底里地吼道。眼泪湿了脸庞却毫无所觉，只一双手紧紧拉着丫鬟。

“夫人！你说得对！你这么好的人，姜珩他不配做你的儿子！我也不配，不配你对我这么好！夫人，事情是我做下的，我怎么能让你替我顶罪！”丫鬟轻轻擦掉姜夫人脸上的泪痕，眼眶红着，嘴角却笑着，笑得苍凉凄美。

姜夫人摇着头，仍旧不愿松开手。“玲兰，我的心早就死了！你还年轻，你本该有好的前程……”

玲兰摇着头，似哭似笑，“若不是夫人，我早死了……夫人，已经瞒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说说这些年的事，姜珩死了，可崔岷还活得好好的呢……”

姜夫人知道拦不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下来，哭得伤心不已。

玲兰拍了拍她的手，收了情绪，平静的跪在叶云舒面前。“通风报信的人是我，出主意的人也是我！与夫人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到了是我干的，想替我顶罪而已！请郡主明察！”

叶云舒突然有些不想问下去，因为这必定又是一个凄惨的故事！凶手和受害者到底谁才是那个十恶不赦，该受到惩罚的人？

“说说吧！”

“玲兰是我的本名，我姓苏。前太子太傅苏源的孙女！”一句话震惊了全场！

“你是苏太傅的孙女？苏家……”

“没错！苏家因前太子意外身死，而牵扯进了谋害太子的案子里。苏家的女人都被充入了教坊司。郡主应该也很好奇，我为何不在教坊司而在姜夫人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