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9章
【1894年11月22日子时,旅顺北城门】
军校率领着十名枪骑兵死死的据守于城头之上,他们虽然浑身是伤,但却仍然保持着八层以上的战斗力,毫不动摇的战斗意志全部源自于日常的训练、作战的经验以及对现状的认知。日寇方面在失去对此门的掌控后,对这道城门连续发动过三次进攻,试图夺回城门并歼灭城头上的枪骑兵,结果……这三次进攻都被据守在城头的枪骑兵们轻松击退,日寇的进攻部队伤亡惨重。
在经受过三次失败的教训后,日寇方面决定改变策略,重新集结兵力和武器,准备向北城门发动第四波进攻。五十名全副武装的日寇保持着立正的身姿,拿着加装刺刀的步枪,排成整齐的方队躲在一座三层小楼的后面;九名背着步枪的日寇推着一门70毫米青铜构架的火炮,在六名步枪手的护送下,顺着主干道一点点的向北城门接近——日寇的第四波进攻正如火如荼的酝酿着。
于此同时,在北城门的城头上,军校双手拄着女墙的墙头,低头俯视着那些正通过城门出逃城外的老百姓,他们三五成群、零零散散,一走一行间瞻顾前后,看上去无比的惶恐不安。看到有老百姓们正顺利的逃出城去,军校顿感如释重负,他轻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救援队——日寇围绕北城门设立的警戒线上】
赵斌带领着三名身负轻伤的枪骑兵悄无声息的走在黑暗的巷子中,行在最前面的他把鞭子绕在了脖子上,手里步枪的枪托时刻都抵着肩胛骨。凶光毕露的双眼观仔细的查看着前方的每一寸角落,似乎已然洞穿了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突然,他停下脚步,举起左手手掌小声说道:“有鬼子!”
话声刚落,紧跟在后面的枪骑兵们便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并齐刷刷的举起步枪瞄准前方。
“我啥都没看见!”枪骑兵·大牛抱着怀疑,小声问道:“你确定旮旯有日寇吗?”
赵斌把食指竖在嘴巴前,小声说道:“嘘……”然后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说:“自己听……”
大牛立刻侧过耳朵,集中注意聆听前面所发出的声音。听了数秒钟后,他终于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听出了来自前面的日语对话声。大牛点了一下头,然后扭回头看向前面说:“没错,还真有……”
赵斌分析着说:“这儿离北城门已经很近了……而北城门目前在咱们手里,所以前面一定是他们针对北城门而设置的警戒哨,或是警戒线。”
“啥?警戒哨?”一名枪骑兵满脸愁容的说:“这可就麻烦了!向警戒哨动手……如果我们做的不干净,那敌人就会蜂拥而至!”
“不准用枪!”赵斌关了步枪的保险并将其背到身后,然后慢慢的拔出腰间的大刀说:“我们借着黑暗,不声不响的摸上去……摸到一定距离后,一刀宰了他们!”
大牛充满忧虑的说:“可如果中途被发现了,那我们就擎等着死了。”
“赌一赌呗!”赵斌泯然一笑,毫无畏惧的说:“赌赢了,他们死!赌输了,我们死!……赌命的事我们又不是头次遇见了,怕啥?”
大牛很不情愿的承认道:“嗯……说的也是。不过……”他话锋突转,十分郑重的强调道:“我不喜欢赌这个,一点都不喜欢!”
“谁叫你喜欢了?”赵斌不耐烦的说:“别废话!关保险,亮大刀,跟我一起往上摸!”
“是!”三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并依着命令关掉了步枪的保险,收起步枪,拔出大刀。接着,四个人慢慢的趴下,一起朝着巷口缓慢的爬行而去。
……
“哈哈,那些支那人竟然以为躲在墙上就能挡住我们,愚蠢的家伙。(日语)”日寇哨兵(甲)毫不掩饰的嘲笑道。
“没错,他们太天真了!完全不知道大日本皇军的大炮威力!”日寇哨兵(乙)信心十足的附和道:“只要我们动用了火炮,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粉身碎骨!(日语)”
日寇哨兵(丙)不加思考的断言道:“依我看,我们只要再来一波进攻,那些支那人就会束手就擒了。”他很轻蔑的说:“支那人是很怕死的,面对强大的敌人根本不会有玉石俱焚的勇气。(日语)”
日寇哨兵(丁)非常冷漠的反驳道:“我劝你们最好是不要低估了他们!——支那人虽然无知,但是并不愚蠢,过分的轻视他们只会麻痹我们自己,最终让我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提醒道:“现在你们与其关心墙上的支那人会怎么死,还不如注意一下周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日语)”
“算了吧!”日寇哨兵(甲)很不屑的否定道:“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日语)”
“笨蛋,孤军进入敌人的重兵集结地……这种连我们大日本皇军都不敢做的事,你认为区区的支那人会有勇气这么做吗?(日语)”日寇哨兵(丙)很轻蔑的反问道。
日寇哨兵(丁)点了点头,很不情愿的承认道:“嗯……你说的也对,依常理判断,这里的确不应该有支那军人出没——抱歉,我错了。(日语)”
然而,就在这些日寇哨兵们正闲谈的时候,赵斌已经领着三名身负轻伤的枪骑兵,借助黑暗的掩护,悄无声息的爬到了距这些日寇仅有两步远的位置。面对近在咫尺的危机,日寇哨兵们毫无防备,继续着闲聊和扯皮,四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彼此的身上,没有人去关心周围的状况。
赵斌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闲聊正欢的日寇哨兵,手里反握着的大刀上寒光闪烁令人不禁脊背发凉。他左右看了看趴伏在身旁的枪骑兵,见他们手握大刀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发起攻击;接着,他扭回了头,继续观察那些日寇哨兵的一举一动。
敌人近在咫尺,每拖延一秒危险会增加一倍,在如此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每一名枪骑兵都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恐惧带来的巨大压力逼迫着他们向后退却,可是这压力却被他们硬生生的顶住了。突然,赵斌非常迅猛的窜了起来,并一个箭步冲到日寇哨兵(甲)的身侧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与此同时,其他三名枪骑兵一涌而起,向其他三名日寇哨兵扑去。
·赵斌全身同时发力一举将日寇哨兵(甲)按在了墙上,镇压了其有限的反抗;接着他把架在其脖颈上的大刀用力压向其颈部关键部位,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切进了哨兵的皮肤;突然,赵斌猛发大力,狠手一挥间将大刀贴着哨兵的脖颈切出,宽大的刀刃一下子豁开了哨兵的颈动脉与气管。喷涌而出的鲜血浇在了赵斌的身上,被割开颈部的哨兵捂着脖子一点点的瘫倒了下去。
·大牛一个箭步冲到了日寇哨兵(丁)的面前,挥起手中的大刀,用刀侧“铛儿!”的一声拍懵了未能及时做出反应的哨兵(丁);紧接着,反手回来用刀刃“咔嚓!”一声砍翻了这个已经晕菜的哨兵;最后手起刀落,将之剁死。
·其余两名枪骑兵同样也十分顺利的杀掉了另外两名日寇哨兵。
——这些日寇哨兵都曾试图反抗和叫喊,但是因为枪骑兵们下手实在太快、太准、太狠,最终四人连一声都没出,在其他同伴毫无察觉之间变成了尸体。
……
赵斌把大刀插回刀鞘,抓过背在身后的步枪,然后背靠墙壁一个箭步来到墙角处;他双手端持步枪,小心翼翼把头探出墙角,向城门望去。就在这时,中央大街的方向传出“咚呜!”一声炮响;紧接着城墙的半腰上“轰!”的一声炸开了一团火花,爆炸产生的浓烟久久未能散去。赵斌看着被浓烟吞噬掉的城楼,忧心忡忡的说:“啧,这回可惨了……小鬼子把大炮弄上来了。”他身旁的三名枪骑兵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的显出了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