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对峙时刻

第十二节对峙时刻

山本友孝三双手插兜走回到街对面的商铺里，一进门二话不说直奔置放着武士刀、三八式步枪等装备的柜台。守在门口的日本兵见山本平安归来，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招呼来另一名日本兵代替他守卫门口，自己则向山本疾步追去。

山本来到柜台前，把柜台上的装备一件又一件的系在自己身上。日本兵追到他身后，焦急的劝告说：“山本队长！这样的事情下次请不要再做了，太危险了！（日语）”

“危险吗？”山本毫不在意的说：“我倒不这么觉得（日语）。”

“不要这样想！”日本兵对山本的回答惊异了一下，随即便忧心忡忡的反问道：“要是中国人向你开枪该怎么是好？（日语）”

“不是有你们呢嘛。”山本将武士刀挂在腰间，回头对日本兵微笑着说：“放心，有你们在他们不敢（日语）！”

“这说不准的。（日语）”日本兵气急败坏的大声说。

“谢谢你的关心！”山本提起桌子上的三八式步枪，走到日本兵身前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不过现在毕竟不是战争时期，中国人是不敢主动向我们开枪的——因为我们的背后是强大的日本帝国。（日语）”

日本兵不理解的质问道：“既然这样，那请你解释一下昨天晚上，我们的人为什么会被杀死？（日语）”

“这个嘛……”山本向窗户走去，边走边说：“或许是那些行凶者有自信做到干净利落、不留证据吧——从这个角度去想，恐怕那些弹壳都是他们故意留下的。（日语）”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到现在为止的一切努力岂不是白费力气？（日语）”

“正因如此，所以我们才要把那名被打晕的保安弄到手中。”山本一脸认真的说：“我们要通过他来问出那些行凶者的下落，这不只是为了要给死去的同伴报仇，更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未来——要想征服支那，那样的支那人绝对不可以存在。（日语）”

“我知道了。（日语）”

山本掩藏到窗边，伸手轻拍了一下据守于窗口前一名日本兵的肩膀，小声命令道：“南云君，瞄准那个穿黑色制服的保安。（日语）”

“是！（日语）”日本兵·南云答应了一句，然后慢慢的把枪口对准了隔街的刘三柱。

——隔街——

刘三柱发现窗户里的日本兵·南云把枪口对准了自己，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啧，不好……被盯上了。随即，他提起枪，据枪瞄向日本兵·南云。

——

山本背靠墙壁，自信满满的向屋子里的日本兵们说明道：“大家听好，刚才我过去摸了一遍对方底细，确定了一点——只要我们不开枪，他们也不会开枪。所以我决定，一小队列阵向前推进，二、三小队跟进掩护，期间谁都不要开枪，我们要用这种方式把对方一步步逼退，直至达成目标！（日语）”

“队长，这样过于危险了吧？对面要是有一人带头开枪，那我们将全军覆没。（日语）”一小队长忧心忡忡的质疑道。

“没错，而且对方中间的确有一人敢主动开枪，不过我已经命令南云君把他盯住——这点，想必那人心里也清楚。有了这一前提，那家伙开枪前会忌惮一些。（日语）”

“仅仅是‘忌惮’就足够了吗？”小队长很是怀疑的问道：“人家只要咬咬牙就敢开出这头一枪，这样的不确定性对我们来说风险太大了——简直和‘赌博’一样！（日语）”

山本微微的笑了笑，反问道：“我们大日本帝国有哪次胜利不是靠‘赌博’赌出来的？（日语）”

“这个……。（日语）”山本此话一出，小队长顿时无言以对，只得一脸焦急的干瞪着眼。

“好啦，别再说了。行动开始信号——”山本从旁边的桌子上随手拿起一叠盛有凉菜的盘子，然后他将凉菜倒在桌子上，把盘子“啪！”一声摔碎在地上说：“就是这个，十分钟内传达给所有人。（日语）”

“是！（日语）”小队长向山本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提着三八式步枪转身走向店铺的后门。

——军校门口——

军校·宪兵队长领着一名宪兵焦急忙慌的跑出校门，来到重机枪手身后。他拍了拍重机枪手的肩膀命令道：“报告情况！”

重机枪手回答道：“如你所见，日本人目前和我们隔街对峙，还没有任何采取行动。”

“很好。”宪兵队长扫视了一遍四周，发现有些宪兵把枪扔在了地上，做着抱头蹲防的动作。他随即指着那些宪兵，大声呵斥道：“你们几个，把枪给我捡起来！”此话一出，那些丢下枪的宪兵便战战兢兢的把枪捡了起来。

刘三柱一脸严肃的告知道：“王队长，刚才日军那边过来了一名大尉和我交涉了几句——被我怼回去了。”

“厉害啊，三哥威武！”宪兵队长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威武什么啊？”刘三柱很是恼火的提醒道：“我只想告诉你，对面已经来过，我们的底细已经被他们摸透了。”

“啊？噢，我知道了。”宪兵队长略显慌张的回应道。

宪兵队长的反应让刘三柱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他咬着牙默默想：切，堂堂宪兵队长竟然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真是太不像话了。

……十分钟之后……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河北·春季的太阳开始显示出了它的威力，阳光所至之处无不让人有种隐约的灼痛感。

山本掩藏在窗边微微探出头看了一下军校门口的刘三柱他们，然后端起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大声宣布说：“时间差不多了，开始行动！（日语）”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空盘将其伸到窗外，接着甩手“啪”一声将它摔碎在了街道中央。

——军校门口——

宪兵队长大声警告道：“有情况，大家注意！”

——与此同时——

三十多名日本兵快速冲出商铺——或是走门、或是翻窗、或是直接从屋顶跳下。他们一起来到了街道上，排成一字横阵，据枪对准军校门口的刘三柱等人，在维持阵型的前提下一步一步的逼近了上去。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宪兵队长命令道：“大家冷静，不要开火！”

刘三柱立刻反驳说：“错了，你应该下令警告射击才对！”

“不行！”宪兵队长解释道：“地太硬，跳弹伤人！”

“那就朝天鸣枪啊！”刘三柱急头白脸的喊道。

“打鸟哇？就这阵势，朝天鸣枪根本不管事！”宪兵队长十分肯定的说。

“那是扯！”刘三柱很不信邪的把枪口抬高了45°扣下扳机，“咚呜！”一声枪响——在这样的紧张时刻下，这声枪响可谓是惊天动地，不过这对逼近上来的日军却没有任何影响。“他奶奶的！”刘三柱极不服气的咬着牙，给步枪退壳换弹，接着恢复据枪姿势，瞄准逼近上来的日军。

眼见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宪兵队长深知已经没有发生枪战的可能，故而开始担心起极近距离的肢体冲突来，综合双方训练、素养等多方面考虑，宪兵队长最后无可奈何的下令道：“宪兵队注意！保持距离，后退！”

随着令声落地，宪兵队开始在日军的威压下，缓缓退入校门。而刘三柱，由于坚持不退，最后只身淹没在了日军阵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