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酒楼搞事情

门外冯开化身着白色青衣，眉宇间尽是担忧的神色，莫聪打开门，冯开化两眼望向莫聪，又不再看莫聪，仿佛透过莫聪看莫聪身后的人却没看到的霎那间透出些许失落，手因紧张而背在身后，薄唇微张似想询问什么。

眼神微微冷了冷，旋即露出平常的微笑：“开化啊，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呐。”

收回偷瞄的眼神，小声温柔的说“也，没什么事，就是不日将举行的秋后狩猎，听闻到时候会有狩猎比赛，并且这次是以小组形式展开的，到时候可以带我一起吗？”两手自然的交握在腹首悄无声息的握了握。

莫聪将冯开化的神色收入眼里，心里凉了凉，抿了一口茶，狭长的眼眸微眯，“秋猎啊，那时候的秋猎自己被冯开化拉进他们的小组，就在此次的秋猎中，记得冷朝不知何故受了很重的伤，当时自己没怎么注意怎么回事，现在想起来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好像从那之后，冷朝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自己好像始终保持着距离，那时候的自己不在意，还巴不得冷朝滚的远远的好如自己的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原本开朗乐观的冷朝变成了那般极端冷漠的人。

“莫聪，莫聪，你在想什么？”冯开化眉眼间带着挣扎与温柔。

从兀自复杂的思绪收拢回来，“你想好跟谁组队了？”

“我想跟你一起。”冯开化笑意盈盈的看着莫聪，他知道以莫聪对他的喜欢，他一定会同意的。

莫聪眯了眯眼“这冯开化不是心属冷朝？现在对我完全跟上一世的态度一样，假！呵。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搞什么鬼。”面上不动声色的习惯性的笑笑。“分组这个事情到时候是抽签决定的，我怎么知道。不过……咱们这么有缘，到时候说不定就在一组了，而且一组可以有三到四人，京城里这么多能力出众的公子哥，随便跟谁一起都可行的。”说罢起身望向屋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冯开化皱起眉来“你可以……让三皇子想想办法。”

莫聪冷笑一声。前世，你们明知道冷朝对我的心思，还非要跟我同组，于是我私下和冷怜语换了所在的组，换到了你们组，而从那次以后，冷朝与我而言似乎更是没有往日的情分。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边想边不着痕迹的饮茶看向屋外。初秋的气息带着寒凉的秋意乘着街道上的人群散落在这座城里。

“说说看，你们想怎么做？”

“我听说这次秋猎拔得头筹的人能得皇上赏识，皇上应允，除去该有的赏赐以外，许诺满足一个愿望，只要这个愿望不伤及无辜，不危害国家，都能得允，如果我们在一组肯定能在秋猎之中拔得头筹，到时候……”冯开化笑意盈盈的讲述这次秋猎的规则和奖励。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莫聪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此刻冯开化脸上得意洋洋的诡异神色，“呵，我倒想知道狩猎中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让冷朝整个人都变了！”

皇室中人，不论男女都会从小教导习文习武，所以秋猎中参加的人不乏京中贵女，眼眸沉了沉，皇帝子嗣中除了几个派到各地管事的地方小侯爷，和嫁出去的公主外，在京中的就只有冷漠，冷朝，还有未嫁的冷怜语和只有几岁的冷香小公主了。当然现在还在腹中的尚不在作数。

转身含笑看着面前“可爱”“温柔的”身着青衣的冯开化，脸上是平常可亲的笑容，“皇帝此次的赏赐可谓是吸引力颇大啊，看来我们都得加倍努力才行了！”

冯开化闻言，有喜悦有遗憾，也有一丝丝的放松。缓步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微微拉了拉莫聪垂下的一只手，眼神似往常一样的温柔内敛，水汪汪的眼眸里印着自己微笑的神色，高挑的鼻梁配上煞白的皮肤，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是了，冯开化的身世并不怎么好，父亲虽是一朝为官正二品右侍郎冯林，正儿八经的高门大户，母亲却是从前伺候老夫人的丫鬟，从小被卖进冯家，冯侍郎原配是礼部尚书程峰的女儿程雨，刁钻蛮狠，自此膝下诞有一女，冯疏疏，早年身子不太好，生下疏疏以后就再难有孕，于是疏疏在母亲和长辈的溺爱下性格刁蛮，任性跋扈，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母亲都宠着疼着。

而冯开化则是冯林（冯侍郎）年轻时候去青楼玩乐后和一个妓子（绾绾）耳鬓厮磨后产下的孩子，产下孩子后，绾绾身体比较虚弱，于是找到冯林将孩子交给他。

毕竟血浓于水，于是答应养着这个孩子，不久之后，冯林迎娶程雨，一年后诞下一女取名冯疏疏，自此后，程雨身体落下病根，无法再孕，于是心里着急的冯林坦白在外早有一子，当时程雨和家里闹了一阵，不过最后因为自己的身体关系又不让冯林纳妾，又碍于名声问题，后来，年仅2岁的冯开化被接进冯家取名入宗祠。

刚进冯家那几年，小小的冯开化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叫他冯少爷，但是他吃的却是府里的剩菜剩饭，冬天睡的是薄床薄被，夏天挨的是虫蚁生香，时常挨下人的打，他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他长大了，才知道自己生身母亲是一个青楼女人，地位低下，因为意外才有的自己，而又因自己即将死亡才将自己送回自己的父亲身边。

而他现在名义上的母亲则是父亲名义上的夫人，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脾气不好的同时更不待见自己，总在父亲看不见的地方对自己颐指气使，非打即骂。

冯开化小的时候真的不懂，长大了懂了以后也问过自己“凭什么？都是父亲的孩子，凭什么自己就该被虐待，凭什么自己就该被虐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啊……”

长久的压抑和受虐环境下，冯开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讨好，学会了在挨打的同时依然担忧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母亲，学会温柔下掩藏心机的性格，表面一副天真可爱，背地里却是不曾启齿的算计，他对自己说过，早晚有一天，他要成为人上人，他要让那些人付出该有的代价，他冯开化总有一天要踩在他们的脖子上。

在冯开化12岁那一年，身为皇子的冷朝奉旨出宫给冯家老太太贺寿。

冯开化在灶前劈着柴，滚烫的热水在锅里冒着白雾，袅袅青烟随着厨房窗户消散出去，屋外的青霜结成了漂亮的冰晶。

因冯开化望着出了神，却被一旁的仆人嫌弃劈柴慢而拳脚相向，这一次习惯了被暴力对待的冯开化奋力踹向地上的柴，挥舞着手里的刀，张扬着跑出了门。

一路跌跌荡荡到大门口，却被几个家丁拦住。正要绑住他的时候，正好被今天清早溜出宫外因好奇那时候还是侍郎徒弟的冯林家有一幅珍藏已久的四季如春图而到来的三皇子冷朝，不出意外的，看着跟自己一般大小，却衣衫不整的冯开化时，狼狈的模样，眼里冒着愤恨的怒火，在一群人中显得格外醒目。于是冯开化得救了，小小的冯开化让小小的冷朝心生同情，并且感同身受，小时候也有过类似经历的冷朝对街边的小猫都怀有温柔之情，看着这个比自己瘦小懦弱的小小少年，他挡在了他的前面。彼时的少年，10岁。

挡住的光落在小小少年的眼中，少年坚定的下巴眉头微微皱起，一字一句。“你们不准动他，我去跟冯林说，以后你们不许欺负他。”

“冯开化，你记住，只有你足够强大，别人才不敢欺辱你。”那时冷朝严肃的告诉他。

说罢小心牵起小少年的手大步找冯林去了。自此后，冯开化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久而久之，因为冯林纳妾不成还被管的严严的，于是在冯林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儿子的时候冯开化已经13岁了。冯林不得不重视起这个孩子，于是冯开化的日子便好了起来，虽然依旧过的不舒心，好在总算有了喘息之气，得到父亲大人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