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患得患失

轻微细语的关心之意藏在字里行间，莫聪忍不住将怀中的人紧了紧，疲惫的眉间多了笑意，“是是是，我们会长长久久的。”

冷朝......我是在跟你说这种长长久久吗？摇了摇头，算了，不跟他争执了，这会儿他是真的累，没经历过沙漠恶劣天气的他，经过这么多天的不同寻常的特别经历，早就让他没了脾气，以后的事谁说的清呢？管他呢，以后再说吧！

头顶上的人看他没动静，不再说话，低头看了看着他的后脑勺，心想，这人在京中金贵惯了，准是没经历过这种恶劣环境，就他来说多日的疲惫他也有些烦躁与不济，也不怪乎他细皮嫩肉的王爷了，恐怕从未吃过这种苦头吧！

“累了就靠着我休息，有我在呢，准能让你放心。”

冷朝叹了一口气，这人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样了呢。眸子一转，迷人的杏眼往上一眯，也许他说的话是真的，也许自己应该相信他，思及此，也不再硬撑着了，软了软身子靠在他的胸前，这种事情他以前可不敢奢望，此刻却真实发生了。

莫聪感觉到冷朝不似以前对他的接触那么抗拒，这是个好兆头，即使身体依然疲惫，却忍不住欣喜。

“莫聪，对于你家父亲和兄长，你有没有想说的或者......”他知道此刻不应该提他所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希望莫聪能够阻止那些不可逆转的事情发生，少则他身家性命不保，多则伏尸百万，万民水火，那样的话，在天下大义之间他是会选择天下大义的，毕竟跟那么多人的性命想比，渺小的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莫聪心里一紧，他当然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一路跟过来，虽然当初是听见冷朝一意孤行出走，丧失理智的他立刻跟来，但是冷静下来的他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是有必要有此一行的，毕竟他的兄长需要他救。

“我会阻止我父亲，你放心，这一次我来做。”

冷朝听他说的话，什么这一次他来做？做什么？他不明白，但是也不好再问下去，索性闭眼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既然他心里有底就行，要是他真的能劝老将军也回心转意，也可以避免他兄长用直接残忍的手段，大不了这次回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救下父皇的同时还能为兄长分忧呢，在他的意识里，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常年镇守边疆的老将军老侯爷会生出异心，这也是他必须来军营也必须去西域的原因，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个念头，这恐怕跟西域有关，也不知道这股猜想从何而来，就是心里觉得应该有关系。

各怀心思的继续上路，这些天虽然沙漠独特的恶劣天气让人难受，但是好在大家都渐渐习惯，最初从未来过沙漠的人都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和目不识几米的风沙路途，好在经过几日适应已经都习惯了，除了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冷朝还淹不拉几的没什么精气神儿，随行的人都适应很快，这可把莫聪心疼坏了。

眼见着怀里的人明明困倦却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浓密分明的睫毛上还有风吹来的沙粒，抖动着像落下的雨水，莫聪是又好气又好笑，“干嘛不睡会儿。”

冷朝总觉得很不真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怕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也许醒来一切都会消失，每天一醒来他的眼神就忍不住寻找莫聪的身影。

“莫聪，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我不真实。”本来他想问，他是不是真实的。话到嘴边却说感觉自己不真实。

莫聪心里感慨，可不是不真实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重生，想想自己上辈子活的糊里糊涂，自以为是的爱人其实是爱着别人的人，而真正爱自己的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从未认为过爹爹会背叛，却真的有迹可循，究竟还有什么是上辈子自己不知道的呢，因为自己的一叶障目所认为的事实还跟面前的人分道扬镳，也不知道京城之中究竟如何了。他真的好想丢开这一切……

搂着冷朝的腰，下巴耷拉在他肩膀上，望着似天无际的沙漠，悠悠叹气用力搂紧他的腰肢，“感受到了吗，这是真实的。”

“可是我总觉得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种感觉怪怪的，好像哪里都一样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

“冷朝，我现在觉得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真实的。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我把你弄丢了，我们拔剑相向，仇恨对方，我把我的家人也弄丢了，我不知道该恨谁，我害怕现在的一切就是梦，等哪天我醒来这一切都不在了。”

冷朝疑问，他觉得自己就算死也不会对莫聪下毒手，又怎么会对他真正拔剑呢？冷朝来了兴致，“梦？我俩从小到大不就是你一直看我不顺眼成天找我麻烦，虽不至于拔剑对我，但是按照以前情形发展下去，大概会成为你说的那样……”他没有说的是大概只有他对自己拔剑的份儿。

莫聪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是重生的，先不说他会不会把他当怪物看，如果他问起自己为何死，难道他要告诉他是因为自己或许是误会他和他哥逼死他的家人，自己孑然一身然后失望至极并且以自杀来伤害他然后被困自杀的地方几年后才重生的吗？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现在不想放开他。

早些年，他就听闻有不少闺格女人倾心冷朝了，后来不惜造谣破坏他的名声，即使后来去到军营他也没少下功夫，还在军营的时候，他听见他要娶王妃的消息，当即就想跑回来，还好信中计划一切顺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得不提前回京。回京之后出京还是冷朝帮自己善后……

“冷朝，你嫁给我吧！”

突兀的一句话让冷朝直愣愣的耳边嗡嗡作响，什么情况，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个？手都不知怎么放了，死拽着。

没有听到冷朝的回答，莫聪有些着急，重复了一遍，“冷朝，你嫁给我吧！”完了还没听到冷朝的回答又着急道，“冷朝，我是认真的。”

“我……”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说不上来想说什么，眼睛因惊讶而瞪着前方，有风吹过他的脸庞，黑色的腰带交织着在风中鼓舞，他的内心是欣喜的，甚至想脱口而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