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碾压

面对向自己俯冲而来的卡利亚斯，帕帕西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开始抖动，这是生命层次的碾压带来的本能反应。但帕帕西斯没有后退半步的想法。

因为他是这座城的主教，他要尽自己的全力保护这座城市里的百姓，就算是死，他也要成为这城里第一个死的人。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气势提升到巅峰，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势。

另一边，卡利亚斯携带着狂风坠向帕帕西斯，她身后两条长有倒刺的尾巴不断刺向帕帕西斯，如战阵中的长矛亦如风暴中的雨点。而帕帕西斯凭借燃烧血液增幅信仰获得的力量勉强抵挡眼前这令人窒息的攻击，要知道这还是双臂环胸的卡利亚斯仅仅只动用了两条尾巴而已。

就在帕帕西斯勉强抵挡，还在想方设法寻找对方破绽的时候，一道劲风袭来，自己的腹部传来剧痛，身体也被击飞而后在空中悬停。

“什么？！”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竟又是一条如同长鞭一样的尾巴直直地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哈哈哈哈！”

卡利亚斯的笑声响起，

“是谁和你说我只有两条尾巴的？”

她满是嘲讽的声音响起，于此同时另外两条尾巴一左一右钉入了帕帕西斯的手腕止住他还在外溢燃烧的血液。

“是谁？嗯？”

见帕帕西斯没有说话，她挑衅般地又问了一句，三条尾巴把帕帕西斯拉了过来悬在自己的面前。

帕帕西斯的力量在快速流失，而伤口处的血液和三条尾巴上的魔气不断的碰撞湮灭，虽然这个过程对于血液的消耗速度远低于刚刚帕帕西斯增幅信仰时的消耗速度。

双腕以及腹部传来的剧痛并没有让帕帕西斯有丝毫的害怕，此刻他将身上的剩余的力量汇集到自己的双脚。脚上喷吐的圣光形成两把如同剑锋一般的形状，帕帕西斯猛地向卡利亚斯踢出数击。

不出意料，空了。

因为在他还未彻底踢出的时候，卡利亚斯尾骨处又射出两根尾巴牢牢将其钉住。此刻的帕帕西斯如同一个牵线木偶被死死控制住。

“小臭虫，你现在还有机会依附我。”

卡利亚斯毫不在意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以及陆续赶到的神殿人员，对她来说这座城里的人都是猎物，包括赶来的这些，会有因为猎物太多而焦虑的猎杀者吗？显然是不存在的。

“如果你依附于我，我还能放他们一马哦。”

卡利亚斯的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些正在赶来人，但回应她的是帕帕西斯的沉默。

“真没意思！”

她当然从来没想过放过任何一个人，眼前这个主教已经是她今天菜谱上的主菜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骗他的目的也无非是想让他看到希望后再让他更加绝望而已。

“真是可惜。”

她低声说道。

而后她转过身去，五条尾巴各自从尖端开始算起的第六节骨头齐齐断开。但诡异的是帕帕西斯没有掉下去，依旧悬浮在空中，如同被钉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卡利亚斯的五条尾巴则是瞬间恢复如初，新长出来的倒刺折射出更加阴冷的光芒。

她面朝着逐渐聚集的神职人员和那队策马而来的神殿骑士，高声开口：

“你们的主教大人已经臣服于我，还有想成为我的眷族的吗？”

说着一根手指插进帕帕西斯的喉咙，而后魔气喷涌而出又是一个魔力巨茧出现，没错她要玷污帕帕西斯的信仰，这可是世间绝味啊。

“差点忘了，潜伏太久，脑袋都秀逗了。”

她心里默默想着，继续看着眼前的众人。

“他现在正在接受我的赐福，只要臣服于我就不会死！”

卡利亚斯继续开口，

“我，保，证！”

她一字一顿地向众人说道。

绝美的脸庞，略带无辜的表情，如果换在其他任何一种情况下，怕是都会让人无条件地相信她的话，可今天这样的场面却显得尤其怪异。

“不要被恶魔蛊惑！”

一声疾喝声传来，是亚历克斯带着神殿骑士团的人到了。

“千万不能背弃信仰！”

他不由地补充道，因为他知道一旦相信了眼前这个恶魔的话，等待他们的一定是死亡。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不少神殿教堂的年轻人平常最多就也是帮忙布道传教，根本没有见过恶魔，今天看到眼前这一番场景早就丧失了思考能力。

在他们听到卡利亚斯说出主教臣服的那句话的时候已经几近崩溃，打颤的双腿已经暴露了他们的懦弱，唯一支撑他们不跪倒下去的只是周围沉默的同僚们。

在卡利亚斯眼中，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身下那群人中有不少人的身上本就不多的圣光迅速黯淡下去。

她笑了，但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癫狂地大笑，她此时的笑容这如同冬日暖阳一般温和，甚至隐隐透露出来一丝圣洁的气息。

“吾乃卡利亚斯·裂睑，吾见神殿主教不公，前来拨乱反正，可有人愿追随于我传播荣光？”

话音刚落，场上陆续响起扑通、扑通的声音。亚历克斯坐在马上，心中大骇，竟然已经有不少年轻的修士跪倒在地向恶魔叩首。

“不要听她的话！她是恶魔！你们的信仰呢？！”

亚历克斯大喊，而一边的神殿骑士团长已经策马冲出，他知道不能再让对方说话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冲！”

在神殿骑士团长一声暴喝之后，骑士团成员齐齐拔剑冲向卡利亚斯。

“组织吟唱！”

亚历克斯此刻也是反应过来，那些人的崩塌的信仰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尽可能地组织剩下的人进行反击了。

听到亚历克斯喝声的执事、司铎们也反应过来，纷纷聚集起来，拿出六芒星纹章，准备开始吟唱。

但卡利亚斯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以偿，她缓缓开口。

“展现你们的忠诚吧。”

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刚刚那些跪倒的修士耳中如同炸雷一般。他们的脑袋一阵嗡鸣，双眼充血，疯狂的扑向身边正要开始吟唱的同僚们不断撕扯啃咬，有的冲向神殿骑士奔袭的马蹄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铁蹄。

霎时间，整条街乱了起来，被马蹄踏碎的尸体，扭打在一起的修士，慌乱的执事，焦急的司铎以及在空中如同天神一般看着脚下混乱场景的恶魔，一切都显得荒诞起来。

闻着空气中传来的血腥气，卡利亚斯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禁感叹道：

“唔，空气开始香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