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三少爷
他爹一听心里就火起,这熊孩子一天到晚就是瞎折腾,到处给他惹祸。
回到屋里就让人把他找回来,家法伺候,打得他实在受不了痛时,才说出药方来自藏书阁的医书上,但他爹并不相信,仍接着打。
周伯听说了此事,赶紧请上夏老太爷往南院赶来,叫停了他爹。
然后问起他是怎么看出病症的,他就将病人当时肤色、舌苔及病发时症状等一一的道来。
夏老太爷让周伯去把当时的大夫也叫来,然后又原话问了大夫一遍。
大夫说出来的那位病人的情况与三少爷观察到的一模一样,唯独比三少爷少说了一样,郁结。
那病人是位老妇人,老妇人年轻时就嫁到了地主家,还做了正室,算是一下子从鸡窝掉到了凤凰窝里,也因此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对象。
她也因此总是怕别人瞧不起她,说她不配成为地主家正室。
为了顾全面子,就总是说在地主家过得很好,不顺心的事全都一个人悄悄地藏在心里,暗自伤心。
地主刚娶了她时,确实也对她也不错,让她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还给了她娘家不少好处。
可自从她生的是个女儿,二房生了个儿子后,地主就对她就不好了,再也不去她房里,还减少了每月的生活用度。
二房受了宠也会故意经常找茬来气她。
久而久之,情绪无法得到释放,郁结也越积越重,就引发了身体的一些陈年疾病来。
当三少爷说出这些来时,大家都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老妇的情况的,问诊时通常也不会与病人唠家常的。
三少爷说他有个习惯,在药铺里,常喜欢听坐着等排队叫号的病人们聊天。
因为他们来瞧病,也会在聊天时相互谈到自己的病症表现,有时还会谈得比跟大夫问诊时说的更详细,也有遇到熟人聊聊家长里短的。
当时在等候时,老妇刚好遇到与她一起长大并嫁到外地的另一个妇人,妇人提及了她在夫家的处境。
妇人在说时,老妇人听着听着也在不停的抹眼泪,开始时妇人还以为老妇人在为她的境遇而伤心。
就反过来好言宽慰,却不想一句宽慰的话竟勾起了老妇人沉封在心里,多年积压下来的委屈。
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但也仍想瞒住。
后来在妇人再三询问与劝说之下,老妇人才将自己嫁到地主家后的遭遇说了出来。
三少爷当时刚好站在门边发号给前来看病的病人,而两位妇人坐着的位置也刚好就在他后面不远。
其实在老妇人踏入药铺大门来到他这里拿号时,他就发现了老妇人两眉之间的川字纹很深,眼睛里好似心事很重一样。
他当时也没去在意,因为来这里看病的病人因受病痛折磨,无法做到心情舒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老妇人将积压了多年的委屈说给妇人听时,三少爷这也也刚好也没有来拿号的病人或家属。
因此他也就竖起耳朵听得仔细了些,待老妇人说完,心情也似好了许多。
三少爷回过头看了一眼她的气色,相比之前进门时也缓了不少。
于是他就猜想老妇人的病是否与她将委屈堆积在心里不说出来有关呢。
当大夫在问诊老妇人时,三少爷就想起了之前两妇人的对话来,经过与病情一一比对。
就更加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想,才大胆的说出了老妇人的病症是因郁结堆积而引起的话来。
经过他的一番陈述,在场听的人都连连点头,连他爹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搓着双手,后悔刚才没问清原由就动了家法。
三少爷根据病症配出的药方自然也是没问题的,夏老太爷一看药方就知道出自何处。
他也是从小学习医术,自然祖传医书上的内容也是烂熟于心,在没做生意前,药铺里也都是他在给病人问诊。
三少爷与夏老太爷自然都是不能说出药方出自先祖传下来的医书中,因为这仅仅是他们俩人才能知道且不可外传的秘密。
夏家先祖的后世子孙众多,他爹又非正室所生更非家主,并不知道夏家还会有什么传家宝,更不会知道玄策与夏悠灵的事了。
自从那次开药方事件后,他爹再也没打过他了。
他太伯、他爹也不再阻止他去药铺,反倒是他自己却不再去了。
一下子他对医术的兴趣突然变淡了起来,也不再缠着周伯讲故事或当问诊对象了。
以前周伯要忙府里的事,又要应付着小少爷们的缠闹,虽心里也是喜欢,但怎奈年岁渐高后也常有力不从心之感。
现在三少爷不去找他缠着他了,他反倒开始不适应了起来。
每次路过南院门口时,总见三少爷一个人在院子的地上比比划划的不知在做什么。
上前去询问也总是得不到回应,阿贵说每次三少爷在忙活着时,就好像在另一个世界里。
谁与他说话也听不见更不理会,像得了魔症一样。
他爹、他娘来叫他也一样,除非上去揪着他耳朵才会有反应。
阿贵说三少爷在演练什么阵法的玩意儿,他也不懂,就是觉得很好玩。
同时也觉得三少爷好厉害会的东西真多,他爹娘见他不乱跑,也不到处去闯祸了,就随着他去了。
后来有一次周伯去南院找三少爷他爹谈生意上的事。
进了南院,见院子里不知何时堆了不少大小石头,他当时以为南院要砌花台才会放这么多石头。
也没多想,一脚就迈进了石堆中,沿着石堆中间的空道往对面的南院屋舍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都没到屋舍前,心想以往来南院,大门到屋舍不出三分钟就到了,怎么这次走了小半个钟却还没到呢。
停下来往周边的石头一瞧,才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刚经过时,不小心右脚碰到过的那块石头又出现在左脚这一方了。
他还是不死心,又跟着石头中心的空路走了好几次,可依然站在石头堆中。
南院的屋舍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出不了石头堆,这一折腾就去了个把小时了。
他心想这回惨了,这条老命莫不是要交待到这里了。
大白天的定是遇到鬼了,这可是南院呐,咋就会闹起了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