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跳车逃跑
看来是他刚跳下去时,把脚给崴伤了,众小卒一见人跑了,有两人也立即跟着跳下了车往夏老三逃跑的方向追去。
还在车上的就站起身来,一手仍紧紧拉住车斗围挡一手用力的拍着车顶,并朝司机喊话,让他停下车来。
司机正精神高度集中的盯着前方路面,小心翼翼地稳住方向盘,突然被头顶上的炸响给吓了一大跳来,慌神之间,手里的方向盘就往左边偏去,而左边路面下是很高的沟渠。
也幸好司机的驾驶经验老道,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就在前轮快要驶离路面时,双脚一边一脚马上踩下离合与刹车,让车子停在了路牙子上,没有继续往前冲到沟渠中去。
他立即拉上手刹,将头探出车窗外,正想开口大骂是哪个混小子干的,却见车斗后面的人纷纷跳下车往路边,山坡上的林子里跑去。
夏五爷当时正坐在副驾座位上,头斜靠在椅背上打着盹,刚梦到城里招待府那个叫梦青青的女招待员坐在他大腿上,用白白嫩嫩的纤纤玉手从盘子里轻轻夹起一颗萄葡往他嘴里送。
他也正嘟起嘴凑过去想一口咬住那只夹着葡萄的玉手时,猛的被车顶上传来的大力拍击声给惊醒过来。
还未等他回个神,上半身先是猛得往左一晃,斜向左手边,他刚将身子稳回到座位上,接着又猛得往前一冲,他本能的立即抬起双手撑在自己前面的中控台上才稳住了身子往前的冲势,差一点头就撞在前挡风玻璃上了。
这两下子的惊吓,让他刚才的美梦破了个稀碎,他抬起手来,想抹把脸压压惊,但手一碰到皮肤上就好一阵疼痛传来。
这想起了脸上被夏老三给打肿了,他悻悻然的放下手来,转过头想好好的训斥一下司机是怎么开的车。
刚要开口,从开着的副驾车窗下过来一名小卒,告诉他,被抓的三人中有人刚跳车往山上林子里逃跑了,有人已经跟着追去了。
夏五爷听后一个激灵,也顾不去训斥司机了,用手抹去嘴角上刚才做梦时流出来的哈喇子。
打开车门下得车来,他对着车斗上留守的人喊道“是谁跑了?跑了多久了?”
车斗里留守下来看管夏老二与夏老四的小卒见领导下车来问话了,立即从车斗中站了起来回答道:“是夏老三跑了,他跳下车时把脚崴了,应该跑不远的,他们都追上去了。”
夏老五听了后,还是抬起双手拉着车斗围挡,踮起脚尖伸出头去,往车斗里看了看,夏老二、夏老五在两名小卒的看守下仍在车斗里的地板上坐着。
夏老二见他伸上头来看着自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夏老五没理会他,看了一圈后便缩回了头,松开手落下了脚后跟。
他转过身站在原地,抬头也朝路边的林子里望去,不知小卒们追到人没,若没追到就算了,反正大哥说的只用将夏老二带回去就可以了。
若不是夏老三先前打了自己,也不会把他一起抓走的。
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送到嘴边想抽上一口,嘴角上有伤,一张开嘴唇就扯着痛,他就站在那里一边裂着牙呵着冷气止住张口吸烟带来的疼痛,一边等着去抓人的小卒们回来。
刚抽了大半支烟的功夫,就见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从林子中走了出来,走在中间的正是双手被绑起来的夏老三,他正一步一个趔趄被众小卒押着朝车斗这边走来。
他左右两边脸上都有明显的手指印,胸前与背上还有鞋印,看来被小卒追到后挨了一顿胖揍。
自从夏三爷被押上车斗后,他就一直在找机会想逃跑,他想报仇,这么多年来这颗仇恨的种子就一直埋在他内心深处。
他之所以像填鸭似的将自己会的知识都一股脑的传授给夏建国,就是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他知道自己一旦踏上复仇之路,就不可能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直到今天,看到夏老五趾高气扬地回到夏家老宅里,他心里的那颗仇恨的种子就开始破土而出,发了芽长出了嫩叶来,他知道这一天终于等来了。
他坐在车斗里,被车摇得晃来荡去仍无察觉,只一门心思的盘算着如何报仇的事。
夏老五居然活着还当了那什么劳什子清查府的领导,那夏老大也就一定还活着。
若自己就这样被抓去关了大狱,又哪来机会谈报仇的事。
于是心一横,趁着小卒们给他解开了绑在手上的绳子,车子刚好经过一片树林时,一手撑着车斗围挡就跳了下去。
可毕竟还是岁月不饶人,身子骨远不如年轻小伙了,右脚落地时刚好踩在一道凹凸不平的车辙印上,把脚给崴了一下,他来不及多想,拖着伤脚就往树林里钻去。
可这树林是长在一个斜着的山坡上的,他脚上又有伤,根本就跑不起来,没走出多远就被追来的小卒们一下扑倒在地上。
然后有人上前来左右开弓扇了他两个嘴巴子,那人刚才为了能追上他,跑急了,被摔了一个狗吃屎,啃了满嘴的泥。
见终于追上他了,便出手来打他解气,接着又有人借机上来往他身上踹了几脚。
再用绳子将他双手给绑了起来,一起押着往林子外走去。
到了车子边,夏五爷怕他再跑了,就让他也上了副驾驶室,坐在自己与司机之间的位子上。
大卡车的副驾座位本来就是两人位的,这下多加一人进来倒也不拥挤。
夏三爷的双手仍被绑着,又被关在了驾驶室里,有司机与夏老五看着,想跑也跑不了,索性就靠着车椅的靠背上打起了瞌睡来,如今这样,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司机一人开着车跑一个来回,路况又不好,也确实累的够呛,天黑了车子就不能跑了,这种路晚上行车实在太危险。
车上的人也累,就早上在打尖的那个镇子里一人吃了一碗素面,一整天了都再也没吃过任何东西,真是又累又饿又渴。
这也不能怪领导没考虑周全,而是从成阳城出来,几百公里中途就只经过两个镇子,其中一个镇子还是无人的荒镇。
其它的要不是盘山路,再不就是乡村路,人都见不到一两个,更别说有卖吃的喝的了。
夏老五也早已饿得前胸贴了后背,脸上身上的伤肿痛的要命,心里也是暗自叫苦。
车子终于赶在天黑前,回到了昨天打尖的那个镇子上,还是入住了同一家客栈,一群人在客栈里饱饱的吃了一顿,便各自休息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车子开到成阳城的清查府大院里时,天就已经大黑了。
夏五爷这两天也累坏了,让小卒们先将夏家三兄弟押到食堂后面用来堆放杂物的仓库里关着,门外又派了两人轮流看守,再叫让人去食堂打来饭菜给三人送了去。
他自己则就出了清查府大门,往夏老大家所在的那个院子走去,见到夏老大后,他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
夏老大见他一身狼狈样,脸上还有伤,留他在家里用过晚饭后便让他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再来看怎么处理抓来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