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逼婚还是逼婚
罕王李谨一听变了脸色,愠怒道:“多择王,王妹已有婚配。实在不易另择他人。”
谁知那突厥王听了这话,怒摔手中杯盏道:“怎么,我多择亲自作媒,罕王不给面子。”
罕王:“多择,王妹已有婚约在身,实在不可另择他人。”
“罕王此言差矣!我草原上的儿女向来崇尚武力,像那兰小公主这样的美人,更是要草原上最勇猛的武士才能配得拥有,她的婚配岂能由罕王独自做主?”
说着一指身边瓦刺王子和回鹘王子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由本王做主,为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公主择婿,你们还不赶快下场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难道不想抱得美人归吗?”
语毕,瓦刺王子与回鹘王子面露喜色,匆忙间与多择打了个感谢的手式,几个瞬移过去,迅速与苏小佩战到一处。
罕王李谨见此情景,气得面上青筋根根凸起,他已经得到密报,今日的那兴会,这三族已经将大批精锐部队开向王廷,只等着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那塔族,力挺突厥王上位。
自己沿途设下伏兵,企图将诸多叛军拦截消灭,王帐内则必须擒贼擒王,引他三人出手,借机一举清除。
可是没想到将小妹都牵扯进来,事情越发棘手了。
那塔族四年中元气尚未恢复,兵分几路作战,等同以卵击石,若能将主将击杀于王帐内固然很好,若办不到,王朝更替,重新洗牌就在眼前了。
此时的李谨,衣袍下的手脚都在发抖,但这不是他能选择的,他只有被迫接受的份儿。
帐内已经没有了他的亲随,云天音的部下也只是数人而已。
突厥王敢公然挑衅,应该是也看到了这一点,即使外面打了胜仗,罕王与公主一同陨落,这王廷一样无人做主,残局一样无人收拾。
可恨,云天音已被西齐迫害的身败名裂武功尽毁,一会儿刀兵一起,也不知道她将如何自保。
云天音静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边刀剑交鸣,火花四溅。
这边罕王与多择对峙,像是两只竖起尖刺的斗鸡,空气中凝结出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觉脊背生寒,仿佛死人的气息吹入了活人的后颈。
许久后云天音向身后众人道:“那兰公主是本王为苏小佩选的妻子人选,就算两人日后无缘,也容不得别人轻贱,你们去助他。”
江家兄弟、云舒、南柯等人全都加入战局。
可是他们几个人又如何阻挡得了那上百武士的击杀?
百余招过后,尸首倒下一地,己方未见伤亡,江英豪等人却已成败象。
云天音只得向君莫离道:“你也去吧!你一时任性,赶走了侗林和容哥儿,今日是否能以一敌百,别叫本王失望。”
君莫离本来也不关心那兰公主许配与谁,但侗林与容哥儿是被他赶走的没错,云天音对侗林颇为照顾,令他心生不满也是事实。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也有些懊恼。
“弟子去去就回,宗主护好自己。”
云天音语气淡淡:“好说,你且去吧!”
有了君莫离的加入,败局立即反转,地上已经躺着几十具尸体。
突厥王艺高人胆大,身边未留随从。
罕王身后站立的也只是端茶送水的几名侍从。
云天音已经悄悄命洛灵格退出帐外,她身边也无随从。
许久后,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转入场中战局。谁也未出声,见那一地的尸体突厥王也未显半分痛惜。
这时,突厥王端起酒盏走向云天音道:“喝了它。”
人还未到,话已出口。
云天音已经从突厥王的眼神中看到了属于野兽盯紧猎物的气息,暗道:“不好。”
原来他用那兰公主调虎离山,打的主意竟是自己,想想也释然了,自己这条命如同风中残烛,苟延残喘着也没几日了。
若突厥王敢杀害自己,突厥的族群也会被剿灭,那塔得以保全,也不枉自己死得其所。
想到这也已毫不在意,气定神闲道:“多择,本王要是不呢?”
说着头一歪,手中举起的酒盏杯口朝后,堪堪顶在了沈光宗正欲偷袭的长剑上。
众人心下骇然,只见那沈光宗正单手持剑狠狠向前顶,若刺穿了酒盏,就能将宝剑刺进云天音的喉咙。
他用力过猛,额上青筋直冒,太阳穴高高凸起,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嘴里发出咿呀怪叫,五官扭曲,脸涨成了猪肝色。而另外半边身子因为断了一臂,几乎被鲜血染透,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云天音依旧不改气定神闲之本色,唇角上翘,手中所持的酒盏没见用多大力,却生生阻挡了沈光宗欲刺杀自己的行径。
看着沈光宗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顽劣不堪的孩子。
忽见她手臂轻扬,手中酒盏向前一送,做了一个泼酒的动作,而被泼出去的沈光宗则连人带剑流星一般向帐中梁柱撞去,与随后赶来的老太监撞了个满怀,两人双双倒地不起。
这边刚解决了一个,那边罕王也飞扑过来,一柄长剑挡在胸前道:“多择,不得无礼,他的身份还容不得你放肆。”
谁知,多择竟一掌将罕王连人带剑一起击飞出去,见那罕王吐血倒地,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最后被他的随侍架回了王座。
而多择自己也紧捂着手掌,原来刚才与罕王碰触,被罕王袖中暗器断去一指,那暗器太过锋利,当时未感觉到疼痛,现在几乎疼的半个身子都在打颤,血洒了一地。
他不知道那也不算是暗器,是云天音无影蚕丝织成扇面的玉骨扇。
云天音忘了自己曾经雁归楼时的身份,所以一直没将扇子收回。
多择捂着手掌,看着被架回王座的罕王,又看看眼前杀伐果断的云天音,咬牙切齿道:“身份!你若只是一军统帅,虽是敌对阵营,本王也还敬你三分,如今你既做了西齐的倌哥儿,我为何还要敬你。”
多择声音浑厚,能容纳千人的大帐,声音却传到了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