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吐血了
圆圆站在漆黑的世界里，这个地方除了她一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存在。
她惊慌地四处张望，迈开小短腿，焦急地叫喊着。
“娘？”
“娘，你在哪里？”
然而，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圆圆！”
温柔熟悉的声音响起。
圆圆露出惊喜的神色，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娘。”
远处站着身着粉白色衣裙的女子，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她微微俯身朝圆圆伸出手：“来。”
“娘！”圆圆迈开小短腿朝女子跑去。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女子脸上的笑容僵住，圆圆也僵住了。
寒光闪烁的长剑从女子的心口破出，鲜红温热的血液从女子的胸口滴落。
“滴哒！”
漆黑的世界染上了可怕的血色。
“娘，”圆圆的手微颤。
利刃抽出，女子无力倒地，圆圆那双黑亮的瞳孔剧烈收缩：“娘！！！”
圆圆猛地睁开眼睛，浑身都是冷汗，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丫头，做噩梦了？”苍老的声音响起。
圆圆惊魂未定地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只朝自己伸来的大手。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惊恐躲开，下意识抓起旁边的一个东西猛扔出去：“不要过来！”
“砰！”
藤枕砸中李如松的脸。
三番四次被砸中李如松：……
脾气再好，他也怒了，额头上青筋直冒，他抓住那只往下掉的藤枕，怒气腾腾看向床上的圆圆：“喂，你……”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无它，小姑娘蜷缩着身体，尽量将自己在床的角落，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望着他。
对上圆圆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李如松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恢复了平静，他将手中的藤枕放下，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真的捡回了一个祖宗。”
圆圆蜷缩在角落，看到眼熟的老道，整个人都绷紧，没有说话，直直盯着他。
“我不是坏人，你不要怕，”李如松在床边的小板凳坐下。
圆圆没有理会他，乌溜溜的眼珠在四周打转，想看看谢君菽在不在。
“君菽不在，你吐血晕倒，他出门找医修了，”李如松看出她的心思，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道。
圆圆警惕看着他，仍旧没有说话。
李如松见状，翘起二郎腿，语气悠然：“你怕啥，你现在是我的徒弟，我是你师父，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不是，”圆圆断断续续开口。
李如松瞧了瞧她，圆圆道：“尼不是我的师斧。”
李如松：“我就是你的师父。”
圆圆有点急，乌溜溜的眼睛微微瞪圆：“不是！”
“我就是你的师父，这已经改变不了的事实，”李如松语气坚决地说道。
圆圆瞪大眼睛，她张了张嘴，想反驳这个人的话，但是年龄小，无论是词汇量还是语言表达能力都很一般，实在是无法反驳。
看着小脸气鼓鼓，眼睛闪烁着怒火的小姑娘，李如松得意地哼哼了两声，小孩子这个模样才有活力嘛，刚才那病蔫蔫的模样实在不好。
他道：“来，乖徒弟，叫声师父。”
圆圆紧闭嘴巴，坚决不跟他说话。
她不说话，李如松也没有在意，他捋了捋胡子道：“我记得你没有名字，为师帮你取一个怎样？”
“……”
李如松：“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他眉头微蹙，露出沉思的神色，似乎在认真思索给新徒弟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圆圆看着他，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自己有名字的，不用他取。
又想起娘亲说过不能将名字告诉别人，她又闭了嘴巴不说话。
不一会儿，李如松的眉头舒展：“有了。”
“明月，明月朗朗，清风习习，顺口又好记，就它，”李如松似乎相当满意这个名字，顺了顺胡子，“你无名无姓的话，就随师父我姓，今后你就叫李明月。”
圆圆愣了愣。
【你出生时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我和你爹爹就给你取了小名圆圆，希望你的人生像圆月一般美满。】
注意到她的恍神，李如松道：“怎样，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圆圆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接受了这个名字，李如松下巴抬了抬，非常高兴，“我真是一个取名天才，我取的名字就是好，你的师兄师姐老是嫌弃我取的名字不好，非要自个取。”
“只有你五师兄乖乖让为师取了名，不过你五师兄现在也是一个不听话的家伙，老是气我。”
“明月乖徒，以后要记得多点孝敬师父，不要学你师兄师姐们，为师没被天雷劈死，早晚也得被他们气死……”
李如松嘀嘀咕咕一大堆话，圆圆的小脑袋点了点，她困了。
身体正要一歪，圆圆脑海中闪过之前做的噩梦，瞬间惊醒，坐直，没一会儿，脑袋又歪了歪，再一次惊醒，坐直……
见状，李如松觉得没眼看了，他拍了拍床上的藤枕，昏昏欲睡的圆圆被惊醒，眼神警惕看向李如松。
李如松将藤枕摆好，对圆圆道：“困了就睡觉，硬撑着以后会长不高的。”
圆圆有气无力道：“我会长高高的。”
“好了，快睡，”李如松催促她，“等下君菽回来见到你不睡觉，会生气的。”
圆圆已经有点依赖那个有点像自己娘亲的青年，她犹豫了一下，最终乖乖躺下来，乖巧盖好被子。
李如松心情有点复杂，显然面对自己的小徒弟，谢君菽这个人比他有用。
见到小姑娘躺下，又死撑着不想闭上眼睛，他伸手给小姑娘捏了一个清洁术，“快睡。”
圆圆：“不，不想睡。”
睡着的话会见到可怕的东西。
李如松回想起初次在雪地里遇到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和她刚才做噩梦的反应，他伸手抚了抚小姑娘的脑袋：“睡吧，做个好梦。”
他的手很粗糙，没有圆圆娘亲的柔和，但是跟娘亲的一样温暖。
圆圆真的很困很困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她睡得很香。
“林老头，我的乖徒弟怎么了？”
“她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她刚才吐了好多血。”
“那是她体内有瘀血，心情一激动就将瘀血吐了出来，已经没有大碍。”
“真的？”
“真的。”
“你没有骗老道？”
“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