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简直是个疯子
下午。
陆桃溪紧紧地跟在许宁身边，嘀嘀咕咕。
“劝你也不听，我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可是清楚的很，周长老除了对林绯袖好些，对其他人那叫一个凶，许多高年级的学子被逼得最后，都宁愿不要贡献点，也要退课。”
单马尾垂在耳侧，陆桃溪指尖转动发尖，歪着脑袋看向许宁。
“听说上一届张宿的某位学子，被骂得差点自尽，符剑道本来就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肯定有些难度的，最后还是夫子出面劝慰，才保住了一命，去学了其他道途，现在是书院内反周长老第一人。”
陆桃溪摇头叹气，见许宁不置可否的模样，撅了撅嘴。
“你要是因为林绯袖的原因，才去学符剑道，大可不必，书院各道百花齐放，不必执着于此。”
许宁揉了揉陆桃溪的小脑袋，笑道：
“你想多了，我自然有其他原因，岂会如此意气用事？”
两人向前走着，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一栋高大的古风建筑，楼台亭榭，垂剑悬浮。
出示身份玉牌后，向内院走去。
按照指示，走到正殿中。
刚一进门，许宁便一愣。
只见屋中几十张桌椅，仅有四张椅子上坐着学子，稀稀拉拉，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周长老还未到。
靠近窗户的位置，坐着一位男学子，折扇冠巾，低头翻阅书籍，正是风明希。
许宁微不可查的皱眉。
虽然乐道考核时，抓住了一位至月教的教徒，同样右手食指有伤口。
可是许宁认真思索，却觉得那人的体型和暗中画阵图的人不太像。
卫花暝说回去调查，还没有结果，对风明希本能警惕。
风明希感到眼角有阴影，抬头望去，笑容爽朗道：
“没想到你们两个也来听周长老讲课，快来到我旁边坐下，有熟人也安心多了。”
指着他旁边座椅，热情招待。
许宁和陆桃溪走过去，依次坐下。
风明希在最靠近窗户的位置，中间的是许宁，最右边的陆桃溪。
风明希低声道：“虽说符剑道独树一帜，别有特点，可是周长老的脾气也是众所周知的不好，要不是家父督促，我才不愿意来，幸好有你们两人作伴。”
许宁笑笑。
“刚加入白鲩书院，没见过教习长老讲课，眼下只有周长老开课，图个新鲜。”
风明希伸出手指，悄悄向后指了指。
“我估计他们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不过这贡献点浪费得真可惜。”
两人随意聊着天。
过了盏茶时间，又陆陆续续走进来四五个人，各自找位置坐下。
其中罗文元就是一个，胖脸明显错愕。
打量了两眼许宁，乐呵呵的跑到这边。
怂怂的看了眼陆桃溪，选择坐在许宁后面。
刚一落座，就拍了下许宁肩膀，贱兮兮地说道：
“没想到也来了，我可是听说，星宿届第一美女林绯袖就是周长老的弟子，前不久重伤，正是内心空虚的时候……”
许宁默哀，看来这家伙收集的信息并不全，没听说过周长老的名声。
这一脸的痴心妄想，等会儿怕是要倒大霉。
连风明希都一脸同情，把罗文元弄得满脸问号。
“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不过依我说……”
等了许久，还不见周长老过来，学子们逐渐烦躁。
“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周长老怎么还不到？”
“真是浪费贡献点！就不该过来。”
“唉，本以为周长老就脾气差点，没想到人竟然是这样……”
陆桃溪凑到许宁耳边，压低声音：
“我在书院生活两年多，都不敢见她，要不我们还是去内务执事处退了课吧，一点都没听，兴许贡献点能要回来呢？”
几人正在说话间。
一位身材佝偻，表情阴鸷的老妪走进门。
刚一进屋，如同低空巡视的鹫鸟，在殿中带起一大片阴影，老妪扫视了一圈之后。
双手负在身后，走到正前方，声音嘶哑道：
“呵呵，想要退课的，自己去内务执事那里，我不教静不下心来的废物，贡献点更不可能还给你们。”
浑浊的眼神仿佛毒蛇。
所有学子内心一凛，脸色憋得青紫，忿忿不平，明明是她迟到了半个时辰。
可是高阶炼气士的威压在前，如同幼兽遇到鹫鹰，又不敢反驳，憋了回去。
许宁锁眉，她就是周长老？林绯袖的师尊。
这副阴鸷的表情，仿佛别人欠了她的命一样。
看着就让人不喜。
如果凭借喜恶来说，他恨不得直接把此人报上去，直言她就是至月教的内奸，正好断了林绯袖的后路。
可是思量着气海内充盈的元气。
女皇赐下冥炎丹还在发挥着药力。
不能如此。
周长老站在台上，眼中金光微闪，如同发现猎物秃鹫，随时准备俯冲。
许宁只感觉浑身被窥探干净。
头顶悬着利剑，随时刺下，眉心微痛。
周长老收回术法，嗤笑一声：
“竟然还有五个一阶炼气士，元气尚且不可外放，你们凭什么以为区区三个月，就能在结课前能达到二阶炼气士？”
“我符剑道，以剑御符，剑气如霜，符箓玄奥，千机百变，不能外放元气，结课考核直接末等，没有信心的退课去吧。”
还未开始讲课，就先后两次劝人退课。
不愧能做到臭名远扬。
几位学子狠狠瞪了眼，最终还是有四位离席而去。
能加入白鲩书院的，本就是天资卓绝之辈，个个都是世家公子小姐，哪里受的住这气？
周长老点头，看着剩下的七个人。
“明天依旧在此时开课，迟到的话，直接不合格。”
后方一位学子不服气，站了起来。
“您今日也迟到了半个时辰。”
“很好。”周长老虚空一指，一道剑气飙射而出，嗖——划破问话学子的发髻。
“这就是我迟到的本事，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找夫子。”
学子冷汗连连，面色惨白地瘫软跌坐。
双手茫然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直面死亡，恐惧异常。
手忙脚乱向屋外跑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这符剑道谁爱学谁学，我不奉陪了！”
屋里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了。
周长老也不生气，打开台子桌案下方柜子，从里面取出六本书籍，电射而出。
“明天到来之前，把第一章看完，否则不懂的话，我不会管的，另外想要学好符剑道，最好把符箓道与剑道也学了，不然不可能精通。”
许宁接过一看。
《符剑概述通讲》
编纂者正是周长老。
只听她开始讲课：
“凡服用道种，便可迈入炼气士，一阶养元，二阶方可外放元气，化作万千妙法，但世人过于拘泥，我开创的符剑道，容纳符箓与剑道至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