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无上一人、观月表心
【蓝:无上境,世间唯一的无上境。连我都是祂创造出来的。祂造出了我,随后大道显化,诸神降临,再后来才是诸神创世,万界兴起。】
【陈:敢情你是要和创造你的人对着干?】
【蓝:昔日那些蝼蚁都敢于汇聚在一起反抗祂,我有什么不敢的。万界拼在我身,我即是万界,每多一颗星球,我都多一层负累。】
【蓝:万界分离后,我轻松多了。但祂沉睡前又谋划了复苏后的事,要我将一个个必然发生畸变的星球再从遥远的星域召唤回来,呵,我不接受。总之成王败寇,败在祂手上我也不后悔。】
【陈:既然你都明确要反对,你为什么不和祂商量?】
【蓝:众神之主何等骄傲,祂有这个资格骄傲,祂创造了我,也缔造了万界。我所有的负面和排斥情绪,都被祂镇压了,对外只道是矫正法则。】
陈程明白了,天道对那位诸神之主的怨念来源于诸神之主不把它当人看。
强如诸神之主,在那时也没意识到其实天道已经诞生了不低的灵智,拥有自己的思考。
诸神之主的做法就是把天道当仪器,不听话就修理一通。
等到这位世间最强不得不陷入沉眠时,不知是没发现,或者自信天道不会叛变,祂下达了自己最后的指令。
【蓝:祂以为祂的指令能束缚我,但祂独独算漏了一件事。我能诞生意识,其他天道也可以,等到祂们复苏,万界已经不是属于祂们的万界了。】
【陈:其他天启境呢?如果说万界是诸神创造的,那其他天启境不是同样掌控天道。】
【蓝:如果诸天启在,当年的乌合之众要如何破局?】
【陈:天启境呢?】
【蓝:创世是要付出代价的,天启境创世后大道离体,身入轮回,要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之中修成天启境。】
这不对啊,陈程抓到了什么,细想又不真切。
【陈:天启境创造的世界可以诞生天启境吗?】
【蓝:你果然发现了,很难。就像你拥有万灵朝天诀这把钥匙,依然吃遍山海界才勉强成了伪天启,如果你没有天人境界是不可能成天启的。】
【陈:那世间根本就不存在天启境?】
【蓝:不,理论上来说,只要成就浮世境就可以了,天道本就是天启强者创造的,只要天道愿意,天启强者重修到浮世境就可以一步登天,重入天启,并直入天启的第三个阶段,也就是天启巅峰。】
【陈:也就是说,诸神之主,那时你回应了祂。】
【蓝:对。】
陈程明白了。
诸神之主也是从浮世境修来的,祂浮世入天启,后重修浮世,蓝星天道相应祂一步入天启巅峰,最后祂才成就无上之位。
这样看,天道也不完全是诞生意识后就想叛主,祂应当是无数年前,早在诸神出现前就诞生意识了,只是诸神之主还把祂当工具在用。
后来众天启创世,蓝星负累层层叠加。
诸神有不德,万界生反心。
继而万界崩解,诸神之主......诸神之主是怎么出问题的?哪怕一个天启境都没有,万界的大乘境也不可能奈何祂。
一个浮世境都可以吊杀百万大乘了。只看龙帝一身大乘巅峰能量的龙鳞,当时差点被还是大千境的方希雨拿下。
更不要说诸神之主这个无上境了,只怕一念之间,千万大乘灰飞烟灭。
【陈:诸神之主是怎么出事的?】
【蓝:这个...等你准备好创世,我会告诉你。】
不说了?陈程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他能感觉到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是无法威胁到天道。
【陈:为什么说回归后是天启的第三个阶段?】
【蓝:第一阶段就是你说的伪天启,拥有天启的力量,却没有创世,第二阶段就是创世,第三阶段自然就是创世后的回归。】
【陈:天启境从创世之中获得了什么?】
【蓝:创世之后,大道离体,重入浮世,大道回归。这期间,所有这个星球,这片土地上的大道起落,除了比自身还强大的角色,余者都会加持于身。】
【陈:所以其实创世后越晚浮世境越好,越晚,大道之上的精进越多。可山海界大妖为什么可以唤醒烛龙?】
【蓝:烛龙不愿意赌那最后到来的浮世境,祂不需要天启第二阶段的提升,山海界的天道被祂分化成群妖,在山海界危亡时,大妖就会献祭自身,将大道交还给祂。】
【陈:那祂第三阶段并没有更强大,为何要创世,费力不讨好。】
【蓝:本身天启也有强弱之分,这和其余境界无异。全凭大道掌握的多少,烛龙在天启第一阶段算是佼佼者,创世只为完成众神之主的任务。】
这次系统已经把话讲得很透了,陈程心头一直以来的阴霾散去不少。没有诸天启,压力减了何止一星半点。
当年众大乘能做成的事,如今众浮世做不得吗?
是夜。
陈程邀顾衣楼顶观月。
如今的蓝星,能望到月亮的夜晚,必然星光璀璨。
数百颗星球个头都不小,璨若星河,相互辉映。
“我们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观月了。”两张并排的躺椅上,陈程牵起顾衣的手,轩眉不住扬起。
顾衣看在眼里,忽生戏谑之心。
“观月品茗,对你我而言,如汤沃雪,要问你多久不记得这样做啦?”
陈程面上一臊,“哈哈,杏雨梨云,花前月下,不说这个。”
晚春时节,楼顶有唐子修照料,花繁叶茂,蝶栖蜂绕,不胜雅致静美。
“你今天准备了什么?”
陈程发觉今天的顾衣略略活泼。
禁不住笑,“蝉不知雪,今日请你见见这昆山片玉。”
顾衣轻锤他胸膛,如今的她已不是什么也不知的“古人”了,对各种成语、典故也是信手拈来。
“我在家里不是只煮了饭的,你才蝉不知雪,还昆山片玉,你在外失势那两年青松落色没少见,今天你把昆山搬来我也不稀奇。”
陈程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的文学和国学常识知道的反不如顾衣多,蝉不知雪他只以为是说蝉没见过雪,论嘲讽有夏虫不可语冰嘛。
没想到这也带嘲讽,这些弄巧成拙了。
不知今晚准备的惊喜够不够昆山玉那么多。
他依在椅背上,轻轻摇曳着椅子,闭目朝天,摇啊摇。
摇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