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驱邪
如今女儿出现在她面前,却无能无力,那种表现是痛苦和绝望。
年仅十岁的我,当时什么都不懂,那个黄鼠狼为什么要害死我们。
周围的村民都在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我说村子里最近怎么老丢鸡,原来都是小花干的。”
“黄鼠狼子附身,这是得罪大仙了。”
“恐怕他们家以后日子都不会好过。”
被黄鼠狼附身的小花在屋子里乱叫乱砸,只要是屋子里能搬动的东西,全都被他砸个稀巴烂。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放我出去。”小花的声音犹如野兽一般嚎叫。
将近半个多小时,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太太出现,她是隔壁的王婆子,人称王跳仙,在附近的村子里很出名,谁家中邪闹鬼,请她绝对没错。
王婆子上前一看,黄鼠狼上身,冤亲债主,立刻让三个壮汉在门前守着。
而她自己准备了一个扫把,这个扫把全部由柳条绑在一起。
正所谓柳条打鬼,越打越小,这柳条能驱鬼的由来与佛教拥有一段渊源,我们熟知的观音菩萨所用的圣物,就是一枝柳枝。
而柳条也分阳柳与阴柳,阳柳靠水边,具有驱邪抓鬼的功效,而阴柳靠山,具有引鬼乘凉的功效。
王婆子现在手中的扫把,就是阳柳扎成的。
“其余人全部离开,留下亲属,如果不怕被黄大仙报复,就继续留在这里看热闹。”王婆子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说话十分清晰。
周围的村民纷纷离去,只见她走到门前,看了看看守的三个壮汉。
“你们把门打开,进去之后,你们三个把她摁住,别以为是孩子就掉以轻心。”
三个人同时点头,但心里都没当一回事。
王婆子将目光看向我爹陈九,让他用钥匙把门打开,我在一旁盯着门打开的一瞬间,只见小花满嘴的哈喇子,手上全是血还有一道道抓痕,龇牙咧嘴的,目光从来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我害怕的转移目光,三个壮汉同时扑了过去,将小花摁在地上,随着一声惨叫,这三个大汉全都被顶飞出去。
王婆子步伐稳健,上去将嘴里的酒吐在她的脸上,大吼道:“快,摁住她。”
他们三个人都被摔懵了,心想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力气这么大。
这三个人虽然见多识广,但中邪的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王婆子大喊着,他们三个赶紧起身,抓住小花将她摁在地上,这一次是攒足了力气,无论小花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只见拼命的摇头,张开嘴对着周围的人乱咬。
王婆子走上前,拿起扫把就开始打,一下重过一下,小花凄凉的惨叫声从屋子里传到外面,听的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三婶子坐在地上哭个不停,眼睛一直盯着屋子里。
“都怪你这个白眼狼,害我家姑娘。”三婶子将手指向我,我也不敢说话,被陈九挡在身后。
屋子里的惨叫声只持续了一小会儿,王婆子与三个壮汉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一个小瓶子。
“这个你拿好,每天上三炷香,让这两个娃娃每天对着磕三个响头。”
王婆子将瓶子递给了我爹陈九,原来王婆子在里面跟那个黄鼠狼谈好了,要我们每天给他上供,这样他就肯放过我和小花。
根据王婆子的讲述,我和小花在路上遇到了黄鼠狼讨封,而这个黄鼠狼只差一步即可得道成仙,但小花却一句话让他修为尽失,遭到了报复。
有因必有果,如果不是我们半路遇到了那黄鼠狼,也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只能怪我们自己倒霉。
陈小花已经平安无事了,三婶子将她抱回家里,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的,看着就渗人。
后面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爹陈九来处理,帮忙的三个壮汉每人给塞了50块钱的红包,最后给了王婆子200块红包。
那天我正在门口坐着,碰巧遇到王婆子离开,只见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难看。
“你这娃娃,天生邪骨,容易滋生祸端,陈家村有你在,恐怕以后不得安宁。”
王婆子说完,叹了口气“恐怕这都是命吧!”说完这些,她就离开了。
我当时还小,但也听懂她的意思了,跟其他村民一样,王婆子的意思是,我就是个灾星,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
回到家里,我爹陈九已经摆好了供桌,按照王婆子所说,摆上三鲜鸡鸭鱼,再倒满酒盅放在上面,点上三根香,牌位写着黄大仙之位。
陈小花现在还没醒,所以每天的祭拜全都由我一个人来完成。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梦见了当初那个黄鼠狼,他冲着我笑,长长的脖子来回摇晃,很沉醉。
我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外屋的灶台锅里有陈九留下的饭菜。
自从发生了陈小花的事情,村子里已经没有人愿意照顾我了,加深了我是个灾星的思想,去村子里晃荡,周围的村民都会离我远远的,抓住自己的孩子,不让靠近。
我只能每天憋在家里无所事事,看着院子里的鸡崽子发呆。
直到晚上我爹陈九回来了,只见他脸色苍白,不断的咳嗽,进屋喝了杯热水,就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他就躺在床上一蹶不振,头很烫,我喊他根本没有反应,情急之下我去外面叫来了陈老,他是我们这里的老中医,对人和蔼可亲。
虽然在村子我的名声不好,但他并不在乎那么多,跟在我身后去了我家里。
号脉诊断一下,我爹陈九得了风寒,陈老开了一些药方子,教我怎么熬汤药,之后便离开了。
我将熬好的汤药盛进碗里,来到陈九面前,搀扶着他喝下去。
喝完汤药,他的身体也好转了很多,最起码可以下地了,但身上没有任何力气,时不时的咳嗽一下。
我不怎么会做饭,所以都是他扛着病痛下炕做好饭,我来负责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