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那你喜不喜欢?
江宴噗嗤一下笑出声,觉得这是个很离谱但是又很好笑的事情。
没想到司辙这么聪明到人,也会被骗。
“他忍不住问,你出了多高价?一直记到现在。”
司辙面无表情比了一个数。
江宴微微咂舌。
“十万?”
司辙说:“准确来说是十二万,两万买了他的画,爷爷看到那个东西觉得放在家里有碍观瞻,让我给收起来了,剩下十万就是找他画的地毯图案。”
司辙咬牙切齿,“还跟我说什么我是他光辉大业上的指路明灯,给我打了八折,要放现在,这破画十块钱我都嫌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宴简直笑得肚子疼,没什么力气地倒在司辙肩上,“那你还说喜欢这地毯,听起来还用了很多年。”
司辙可能也是觉得有点好笑,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继续说道:“我见到他得知被骗之后本来想要回来把地毯扔了,但是他很感谢我,他说他原本都要放弃这一行了,是我的出现,才给了他希望和勇气,让他坚持下去。”
江宴抬头,觉得主题突然升华了,“然后你于心不忍,打算拯救一下他的梦想,于是昧着良心夸他、鼓励他。”
“不。”司辙低头看他,忍不住笑,“哥哥,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我那时候就跟他说了一句话:死骗子滚,你这画技,毕加索看了都要说一句抽象。”
“哈哈哈哈哈......”
虽然有点惨,但确实很好笑。
江宴又问:“然后呢?”
司辙不知想到了什么,扶额无语道:“他跟我说他不是骗子,他爸爸的朋友买他的画都是几十、甚至上百万。”
“还一脸认真地说谢谢我夸他有毕加索的风范,但是他的偶像是梵高,说不定自己也会和梵高一样,生前不被人理解,直到死后画才会火,所以他要趁着生前多创造一些艺术品,等死后多给世界留下一些灿烂瑰宝。”
江宴这下子是真的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得岔气。
司辙摇头失笑,“我看他傻成那样,不像演的,觉得找个傻子算账似乎也太没品了,就没有再继续纠缠了。”
“不过可能是他的想法太猎奇,每次说话都能刷新我对人类厚脸皮的认知,每次在这个地毯上坐着,我也总是会生出许多灵感。”
江宴问:“那他还在画画吗?”
司辙摇摇头,“他父亲一开始还是挺支持他的,说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但是画家手残是硬伤,他父亲苦口婆心劝不动他回头,然后就发话说谁买他儿子的画就是触他霉头。”
“他卖不动画了,开始装病,躲到国外治病去了,以为去外面就有人会欣赏他的画,结果国外那些人喷得比国内还凶,他也就心灰意冷,又不想回家,后来在外面寻找商机做起了新能源行业,前几年还拉我投资来着。”
江宴觉得司辙这位朋友的故事真的很传奇。
不过他能在国外找到商机做起生意,说明他的长处还是在商场上。
江宴跟着司辙一起坐着,环顾着他的乐器房四周。
司辙一来就把他带到这里,证明这里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江宴不禁想象出男朋友以前就在这间乐器房里练琴写歌的样子。
想想就觉得很帅。
“在想什么?”
司辙低头看着他出神的样子,问道。
江宴靠在他胸口,十指紧扣住他的手,“在想你以前的样子。”
司辙捏了捏他的脸,“我就在眼前,哥哥为什么要想我以前的样子?”
“我,唔——”
他还没说完,就被司辙找借口亲了上来。
两人只在乐器房待了一会儿,毕竟大白天的外面还有长辈,在里面待太久有点不太好。
出来时江宴又看到他床头放着的小玩偶。
江宴眼前一亮,转头看他,“是咕咕鸡吗!”
司辙把玩偶拿过来,放到他手上,“是,你看看是不是你掉的那只?”
江宴当时也就是拿了一下,根本没仔细看清,自然看不出来。
不过司辙说是,他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江宴抱住小鸡捏了捏它的小尖嘴,虽然有点旧,但还是很可爱。
看到这个,江宴就不由得想起从前的事,也是真的不容易。
“之前我去了邂逅酒吧好几次,每次你都没有带咕咕鸡,结果好不容易拿到了,当晚就掉了,我后来还有点难过,我都还没有带回家呢。”
司辙挠挠头,“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每次都刚好没带。”
江宴闻言,眯起眼睛看他一眼,随后惊愕,“你故意的?!”
司辙轻咳两声,把人搂了过来,“我那不是看你很少来一次吗?想着你要是为了这个玩偶,可能还会多来几次,结果你每次来都不怎么开心。”
江宴心中惊讶不已:“你该不会那时候就......”
司辙想了想,还是诚实道:“我也不清楚,那时候不太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觉得很想见到你,后来我们一起吃饭那次,我才终于弄懂,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江宴脸色微微发烫,“那你还假扮我男朋友,替我接我爸的电话......”
司辙老实承认,“我有私心,我故意的。”
江宴觉得他坏坏的,“看不出来,你以前就有这么有心机。”
不过江宴并没有生气,因为那时候司辙知道他心里有别人,也没有贸然做什么让他困扰的事情,就连陪着自己住酒店,也只是单纯地住在他隔壁守着他,并没有趁机做坏事。
之前他虽然脾气是拽了点,但是一直都很尊重自己。
江宴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放在他的胸口,嗔怪道:“果然是心机茶茶辙。”
“那你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江宴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又有些失落道:“要是我爸能看到就好了,他肯定会喜欢你的,也肯定会为我高兴的。”
“他能看到的。”司辙轻抚着他的脸,“之前他听过我的声音,也算是知道我的存在了,他现在在那边又听到我的声音,肯定知道还是我!”
江宴紧紧抱住了他。
是啊,爸爸一定会知道的。
他们曾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