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跟他什么关系?
互换姓名之后,两人聊天便渐渐熟络起来。
陆淮跟单黎他们年龄差不多,也有话聊。
且陆淮不像他之前遇到那些普信A那样,总是自以为是地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又总喜欢对别的o指指点点。
陆淮说话很有分寸,也很懂得尊重人,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等司辙回来,便看到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纳罕道:“你们在聊什么?”
陆淮说:“我在跟他讲我们之前在音乐节的一些事。”
司辙有些诧异他们俩这么快就熟络起来,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也没管,把一袋药递给单黎。
“这是解酒药,等他醒了给他吃吧。”
单黎微微惊讶地接过药,朝司辙道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第一眼见到司辙就觉得他应该是那种比较自我狂妄的人。
倒不是贬他,有些人看外表和气场就能看出他的性格。
只是他偏偏对江宴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跟对旁人有些不同。
单黎报的地址是江宴租的房子,因为邂逅酒吧离江宴那里近些,他不想让江宴多折腾。
况且他父母也在家,江宴要是喝成这样,惊动他父母也不太好。
还好江宴之前给他发了自己家的详细地址,到了地方,单黎就扶着江宴下车,转头对他们道:“今晚实在太谢谢了。”
司辙还没说话,陆淮便微笑道:“不客气。”
他又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都到门口了,我把他扶上去就好了。”
两人也没再勉强,不过他们也没急着走。
因为这附近是老小区,路灯比较暗,陆淮上车打开车灯给他们照路。
看着单黎扶着江宴走到单元楼下,陆淮两人正准备离开,却见单黎停住了脚步。
司辙和陆淮下车走过去,“怎么了?”
单黎尴尬道:“他家是步梯,在七楼,我把他弄上去有点困难,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
陆淮看了司辙一眼,司辙也不推辞道:“我来吧。”
随后他脱了厚外套,从单黎手中接过江宴,一把将他背在背上。
单黎担忧道:“七楼,你可以吗?”
司辙背着江宴,倒没觉得多重,道:“小问题。”
楼道里的灯也不太亮,还有的楼层灯是坏的。
单黎和陆淮便开着手机灯给他们照明。
不过看到江宴租的房子晚上这么黑,他还是有点担心。
没来之前不知道好友住在这种地方,早知道就该先把他留在自己家了。
司辙身形很高,背着江宴走得很稳,但奈何走的是楼梯,醉酒的人经不起颠簸,江宴或许是觉得不舒服,在他背上调整了下姿势。
司辙身体有些僵硬。
他感受到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后颈,脑袋还微微蹭了蹭,拂得他痒痒的。
一股淡淡的桃子香钻进他的鼻息间,司辙喉结动了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注意到司辙慢了下来,走在前面的单黎问:“怎么了?”
司辙顿了顿,道:“没事,他可能有点不舒服,我们慢点。”
单黎点点头。
等到了七楼,单黎从江宴的兜里掏出钥匙,顺利地打开门。
司辙把江宴放在门口,接过外套穿上,让单黎把江宴扶进去。
他和陆淮都没有进去。
单黎打开屋内的灯,看到司辙脸上起了一层汗,毕竟背着一个成年人爬了七楼,还是挺废人的。
单黎感激道:“今晚实在是麻烦了,不如加个联系方式,改天请你们吃个饭。”
时间有些晚了,他也不好请这两个Alpha进屋里来,更何况这不是他的家。
司辙有江宴的联系方式,倒是无所谓吃不吃饭。
陆淮友善一笑,“好,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可以联系。”
处理妥当之后,两个Alpha从楼上下来,回到车里司辙朝陆淮看了一眼。
后者道:“想说什么就说。”
司辙摸摸下巴,“你今晚好奇怪,对那个单黎这么殷勤,平时可没见你对人这么热情,还跟人讲音乐节,还加联系方式。”
越说他越觉得可能,“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陆淮没说是不是,只是挑眉,“你对江宴看起来也不一般。”
司辙一噎,冷哼一声,“我跟他是朋友,那也是正常帮忙。”
“噢?跟一个只来过三次酒吧,平时都没什么交集的社会青年?司辙,你这交朋友跨度还蛮大的。”
陆淮跟他认识最久,当然知道司辙的性子,今天要是换做易成星,别说背人上楼了,就是送人回家都嫌麻烦。
司辙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双手交叉靠在脑后,“都出来了,顺便就送我回学校呗。”
陆淮气笑了,“你使唤人倒是不客气。”
司辙心安理得地靠在靠背上,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一股甜香,“要不是我,你连加人家联系方式的机会都没有。”
陆淮:“......”
*
江宴前一晚喝得烂醉,等醒来也是没什么精气神儿的样子。
他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有点熟悉,又陌生。
闭上眼睛想了想,记忆才慢慢回拢,这里是他才搬进来没多久的家。
昨晚他因为想要解闷便找单黎去喝酒。
单黎呢?
江宴坐起身,打开房间门,闻到一阵香味。
他有些饿了。
一时间他甚至以为是余莫逸在厨房做饭,往前走两步,就看到单黎在厨房。
听到声音,单黎回过头,“你终于醒啦!”
江宴愣了愣,“你昨晚送我回来的吗?”
“不是,这个说来话长,待会儿我慢慢给你说,你应该饿坏了吧,我正好在热菜。”
江宴看到盘子里的菜,有些惊异,“你做的?”
单黎挠挠头,“我哪儿会做饭,点的外卖,我看你没醒,又热了一下。”
江宴便笑。
“对了,今天你单位上打电话来,我帮你接了,给你请了假。”
江宴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打工人,能不上班自然是好的,但请假太多了公司肯定有意见,不过他这个状态,在家休息一下也好。
“谢谢你单黎,我现在好多了。”
单黎摆好碗筷,“没事儿,快来吃饭吧。”
吃完饭单黎又跟他说起昨晚的事,江宴脑海中有关于司辙的记忆,不过很模糊,他以为是自己做梦来着,没想到是真的。
单黎又说:“他还一口气把你背上七楼,我想着怎么也得谢谢人家,就约了改天请他们吃饭,你不会怪我吧?”
江宴摇摇头,“怎么会,要不是你,我昨晚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单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你家楼道外的灯都是坏的,多不安全,要不还是回我那边住吧?”
江宴道:“没事儿,我晚上不怎么出门,而且好不容易搬过来,要搬东西也麻烦。”
“那,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噢。”
江宴微微一笑,“嗯。”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今天有快递站给我打电话吗?”
单黎道:“没有啊,怎么了?”
“我之前让余——”江宴卡壳了一下,又说,“让他给我把行李寄过来,想着按正常时间应该到了。”
单黎犹豫了一下,“可能是他没时间,要不我帮你问问?”
“算了,没事,我再等等吧。”
没想到两天过去,江宴没等来余莫逸寄的包裹,倒是先等来了父母的电话。
父亲问他,“你上次说跟那小子商量一下,商量得怎么样了,要跟你回来吗?”
江宴几乎已经忘了这事儿了,这会儿子面对父亲的询问,不免觉得心虚。
才得知儿子处对象,还没见上一面就分了,他怕父母觉得他处对象有些儿戏,只能遮掩道:“爸,他工作忙,过年加班呢,来不了。”
父亲果然不满道:“什么工作过年加班?他是不是不想来?你把电话给他我问问他怎么想的。”
江宴忙道:“爸,他出去了,现在不在。”
父亲沉默片刻,不确定道:“宴宴,你是不是......”
江宴紧张得心跳加速。
“你是不是不想让他过来?”
江宴哑然,不知道父亲怎么会这么想,“难不成是那小子长得太丑不敢带回家?还是怕我老头子欺负他?”
江宴忙道:“不是,真没有。”
电话那端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像是跟父亲拌了两句嘴,随后母亲接过电话,“宴宴啊,你爸一天天的就喜欢胡说八道,你别听他瞎扯。”
江宴松了口气,“妈,我男朋友他是真的回去不了,等以后有空了我一定带他回来好不好?”
父亲在那边嘀咕道:“有空有空,连过年都不带回来看看,等真带回来,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母亲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转头又对江宴温声道:“宴宴,爸妈就是不放心你,想着见见他也能放心一点,妈知道你们年轻人压力大,要是真来不了也没关系的,啊。”
“你别看你爸那样,他也是怕你受欺负,妈知道你有分寸,你只要过得好就行了。”
江宴忍不住鼻间一酸,心中更加愧疚了,父母的担忧和体谅,让他更说不出和余莫逸分手的事。
江宴哑声道:“妈......”
“诶,怎么了?”母亲听出他声音不对,担忧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宴又赶紧把话筒拿开,调整好自己的声音,“没事,就是太久没回家,想你跟爸了。”
母亲闻言也忍不住动容,“过年早点回来吧,妈给你做你爱吃的小酥肉和红烧肉。”
和父母通完电话之后,江宴觉得自己更想家了,同时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父母,可事已至此,他只能拖一时是一时。
江宴这两天已经把设计大赛的参赛作品做好发到官方的网页了,等待审核过了就可以显示出来。
同时他也打开了那个有一段时间没有登陆的账号,发现自己掉了些粉丝,同时也收到了一些粉丝催他更视频的私信。
江宴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已经消沉太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过由于很多素材和工具都还放在余莫逸那里,他做起视频也有些困难,想着把余莫逸拉回来问问,又觉得没必要。
他看了看他的主页,又忍不住点进他的朋友圈,又想起自己已经把人拉黑了看不到。
不过余莫逸的朋友圈发的几乎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事情,很少和生活有关,而关于自己的,更是从未有过。
江宴退出来,看到单黎给他发消息。
-你明天有时间么?
-怎么了?
-我上次不是说请陆淮他们吃饭吗?
-我们商量了一下,约了下周末。
江宴正想问陆淮是谁,又回想起之前单黎说是司辙的朋友开车送他们回来的,想来那人就是陆淮。
-好,不过明天我请,你别破费了。
回复完,江宴一头倒在床上,安静放空。
随后手机又响了,他看到司辙也给他发了消息。
-你朋友说一起吃个饭,你来吗?
-来
-对了,你要是方便的话,能把玩偶给我带来吗?
-成
这次司辙回应得很爽快,江宴想,这下应该没有意外了吧。
*
“我的行李呢?”
江宴鼓起勇气打通这个电话,为了不让自己情绪受影响,一开始就打算单刀直入。
继那之后,江宴又等了他好几天,都没有收到包裹,他就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余莫逸根本没想把行李寄给他。
那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江宴都差点以为自己打错了,然后就听见一道陌生的年轻女声,“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江宴面色一僵,像是有什么堵在了心口,赌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再次看了一眼屏幕,是余莫逸的号码没错。
所以,他这么早就找到新的对象了吗?
他搬出那个家不过才一个多月,他们正式分手不过才几天......
他是不是早就跟别人好了。
江宴嘴唇轻颤,面对对面的询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他努力找回一点理智,轻声道:“我、我找余莫逸,他在吗?”
“噢,他有事出去了一下,一会儿回来,”那女孩问,“你找他什么事吗?我一会儿可以帮你转达。”
听到对方这么自然的回答,江宴却突然红了眼眶,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问这个问题,却还是忍不住问,“请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