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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可以帮你

一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每天过得浑浑噩噩,江宴甚至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直到陈晋的那个朋友给江宴联系,说自己订的那一批材料已经完全出货了,问他什么时候要。

江宴神色一怔,他张了张口,很想说自己不要了。

但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戒指,还是忍住了。

婚礼是无法取消了,就像这枚戒指,即使他再不情愿戴上,也不得不戴。

区别在于早点戴上戒指,早点结婚,可以让父亲看了安心。

他想,他会不会戴着这具沉重的枷锁镣铐过一生呢?

无人能给他答案。

但是他还要在人前继续跟余莫逸做出一副恩爱的模样,而他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幸福,似乎早已无所谓了。

那边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又问了一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材料拉过来。”

江宴讷讷道:“后天吧。”

挂了电话,他整个人面色好像又白了几分。

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神经被人紧紧攥在手里,疯狂地抽动着鞭笞着他,江宴抱住脑袋,靠在墙边,慢慢地蹲下身来。

脑袋像是要从中间生生炸开,他疼得想要撞墙,嘴里发出细细颤颤的痛呼声。

汗水如豆从额前滚落,江宴因为疼痛,有些睁不开眼。

可是他却像是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跑到工作台前,从一叠稿纸之间翻找着什么。

直到他翻出自己画的那幅婚礼现场设计的图纸。

江宴忍着疼,把那张图纸一点点撕碎。

他的手因为疼痛影响而颤抖,动作却是毫不犹豫。

像是一场无声的抗争,仿佛只要他撕了这个几张图纸,就可以阻止这场婚礼,就能逃脱这窒息的牢笼。

双手突然被一双大掌桎梏住,脑子里疼痛的神经仿佛受到了某种安抚,让他紧绷抽痛的神经一点点放松,那种巨痛也在缓慢平和下来。

可是他闻到了红茶味的信息素香气。

江宴刚刚放松的神经却因为这股信息素的味道产生抗拒,脑内意识想要强行将那个陌生的安抚来源给驱逐出去,即使他知道余莫逸是在帮他调节混乱的情绪。

“宴宴,别动,让我帮你。”余莫逸从身后抱住他。

江宴却从他怀中抽离,抗拒地将他的信息素挡出去。

他单手扶住脑袋,几乎要站不住,一双泛红的眼却充满寒意。

“你回来做什么?”

余莫逸喉结微动,看着他这副脆弱又倔强的模样,心头泛起阵阵疼痛,“你的雨露期到了。”

江宴冷笑一声,脸色近乎惨白,“我不需要你!”

余莫逸沉默了一会儿,从兜里拿出抑制剂和止疼药,“我知道的。”

他又顿了顿,“但是你头疼很严重,我可以帮你......”

江宴撑在工作台上,反应有些迟钝,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开!”

他的眼前有些花乱,身体却漫上一股躁动的热意。

是了,最近脑子乱糟糟的,什么也顾不上,他才意识到,自己雨露期又该来了。

但是他不会像上一次那样犯蠢,给余莫逸任何机会。

他两步跑过去,从余莫逸手中夺过抑制剂,想要拿到之后就赶紧躲进卧室,离余莫逸远远的。

却在接触到余莫逸的那一刹那,被余莫逸给抱了起来。

“放开我,余莫逸......”江宴虚弱地挣扎着,眼底满是不甘,却又有着生理上带来的难掩欲望。

余莫逸没有说话,把他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江宴冷汗淋漓,看着余莫逸的身体也有了些变化,恶狠狠道:“你敢动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余莫逸闭了闭眼,似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江宴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破开他的屏障,强势闯入他的脑海,可那股精神力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反而抽丝剥茧般在他脑海里绵延开来,温柔地包裹着他混乱的大脑神经。

江宴神色有点恍惚。

余莫逸低头在他唇边吻了吻,“宴宴,睡吧。”

江宴还防备着他,但是刚刚消耗了太多精力,此刻骤然被Alpha这么温和地安抚,眼中不自觉浮现出浓浓的倦意。

余莫逸看着他泛起潮红的脸,喉间变得干涩发痒,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做点更过分的事情,但最后还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深呼吸几下,从口袋里捡出了抑制剂给他注射上。

江宴终于支撑不住,又很快昏睡过去。

余莫逸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他盯着面前的镜子,眼底也浮现不自然的猩红。

面对有天然生理优势的Alpha,江宴根本没有抗拒可言,更何况是他自己的雨露期引起的,余莫逸就算克制不住做点什么,似乎也顺理成章。

他甚至想过,要是把江宴彻底标记了,让他的身上带着自己的标记。

在标记作用下,江宴会不自觉依赖他,或许就不会再那么抗拒他,总想着要离开了。

余莫逸为这个想法狠狠疯狂过,但是很快他又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要是江宴知道了,会恨死他的。

他不想把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退路都堵死,尽管他知道,他和江宴现在还能处在一个屋檐下,都是因为江父而存在。

余莫逸打了水给江宴擦了擦汗,尽量去忽视空气中四处弥散的桃子味信息素。又给他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余莫逸换了身衣服出来,坐到床边,就这样看着江宴。

他现在连睡觉都喜欢皱着眉头,像是一刻也不开心。

余莫逸伸手给他抚平了眉心的褶皱,又低头碰上他的额头,呼吸间带着痛苦的颤抖,他很怀念又小心翼翼地在江宴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

江宴醒过来之后,脑子里那种沉重的昏痛感已经消失了,像是睡了一个长长的好觉,没有做梦,也没有惊扰。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慌张地摸了摸后颈,但随即发现并没有任何咬痕和Alpha的信息素之后,又暗暗松了口气。

他下床去洗手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神情有些发怔。

片刻后,又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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