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她只想做江伏虞一个人的妾
长春抿唇笑笑,相比下来宋思思倒是面色发白了不少。
“我……我不比文殊妹妹马术精湛,怕到场上出了丑才是……”宋思思低眉,捏着帕子开始扭捏作态起来。
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
“出丑?”宋文殊放大了嗓门,几乎离得近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出丑?你方才邀请煜王妃怎不觉得出丑?”
“还是说我不够格?”
宋文殊就是故意给她气受。
这刚进宋府时还一口一个喊她姐姐呢,怎么才出了府就改口叫妹妹了?
她宋文殊可没这种姐姐!
“早传闻你宋思思在长陵县马球打的不错,怎得今日场上,都没得这等眼福了去?”
这一连几个问句,把宋思思堵的不好拒绝,一连给长春好几个眼色,都见她光顾着看宋文殊了。
哪里注意的到自己。
“文殊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只是观妹妹打的好,才觉得自愧不如。”
“既妹妹执意要如此切磋,姐姐只好到场上去给妹妹当回绿叶了。”宋思思这话说的巧妙,倒把宋文殊说的强人所难了。
至于有没有资格?从来只有宋思思没资格这回事。
一个低等妾室,怎能跟管家小姐相提并论?也是攀得这么个远房亲戚,才厚着脸皮叫了回妹妹,入得了冬猎。
宋文殊眉眼一横,语气有些不爽快,“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难为你?谁让你当绿叶了,本小姐天生就是朵花儿,哪里用得着你来做陪衬!”
草!还想给她当绿叶,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吧。
她也来了脾气,当下也不执意要与宋思思打马球了,干脆找个空位坐了下来,“方才煜王妃拒绝你那么多回,都没见你死心,今个我邀你打会儿马球,反倒不当人了。”
“难怪场子上没一个小姐跟你玩的一块儿去!”也不怪人排挤她。
谁跟她说上一两句话都显摆的住她可怜了,一言不合就装可怜。
“整的跟绿茶缸子里泡出来似的,看着都烦。”
洛粥粥:不愧是宋三,输出依旧稳定。
“王妃见笑了,宋三……文殊她就是这个脾性,说话不中听。”洛粥粥闻着火药味也走了过来,拂了一礼,跟着坐到一旁去。
差点又叫出了那个名字,好在她反应快,在宋文殊发毛前改了口。
她以为是宋文殊不喜宋思思,才专门跑到这来,压根没往长春身上想。
见这二人跟闹了脾气的小孩似的,你推我搡,长春忍不住发笑。
“无碍,我左右无什么事。”宋文殊方才那话说的,长春这端到嘴边的茶水都不知道是该放还是该喝了。
最终还是选择放在了案上。
煜王妃无碍,那有碍的是谁?
“我,我也无碍。”
“妹妹真性情,我岂会在意?”宋思思见长春都未说什么,她这个做妾室的怎好再多言。
只能把这委屈往肚子里咽。
本以为就这样翻篇了,宋思思也没再找茬。
可新来的洛粥粥倒是不打算就此作罢,“什么妹妹?”
“林侍妾都不知道算是宋家的哪门子旁支了,怎还与文殊姐妹相称呢!”
这岂不是乱了套去?
洛粥粥说到底跟宋文殊是一路人,自是要多说几句:“你这可别光顾着嫁高门,礼仪都丢到脑后了。你既身为林府的妾室,应当自称为妾才对,怎还以‘我’自称?”
“当着煜王妃的面这样,当真是……什么都不懂。”
洛粥粥本想来一句狗屁不通,可以想到自己是洛府的嫡小姐,又咽了回去。
“我……”宋思思脸色红的厉害。
“妾知晓了,小姐教训的是。”
她张了好几遍才吐出‘妾’这个字眼,眸子里几乎要浸出花儿来。
宋思思不知洛粥粥是哪家府上的小姐,不知她姓甚名谁。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为了不再说错话,只好叫了声小姐,活生生把自己整成了丫鬟模样。
吓得洛粥粥连忙拉着宋文殊坐远了些,心里毛毛的。
这可不怪她!
要怪就怪林夫人与林家人没有一个教她这些个细节的。贵府小姐尚且还要学会以礼待人,遇到高自己一等的要叫人呢,更别说是宋思思了。
宋思思见状,更为窘迫。
当即落了两滴泪,可偏偏周边没一人上前安慰。
只长春傻傻说了句大实话:“别难过,洛小姐说的在理,如今无论是什么话可得分场合,万不能再似以前那般了。”
“我也是学了许久才学会,只要肯下功夫,不怕笨的。”
长春迟疑了片刻,拍了拍宋思思的背,递过去一杯新置的茶水。
这番话加上眼前的举动,成功让宋思思哭的更凶了。
长春这等丫鬟出身,如今都做的这般好,那她宋思思算是什么?
沦为了妾室且不说,还在江伏虞面前出了那样多的丑。
林府?高门?与煜王府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是做妾,她宋思思也只想做江伏虞一个人的妾。
宋思思只觉得扎心,连哭的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引得宋文殊和洛粥粥一顿撇嘴。
“梨花带雨的,可是让人好生心疼。”宋文殊又嘟囔了句,翻了个白眼。
看得长春直扶额。
怎么说都不是。
宋思思这出戏没唱到江伏虞跟前,倒是唱到了众多官家小姐身上。
这些人本就是对圣上亲封的煜王与煜王妃颇感兴趣,可这煜王府的趣事没看着,倒是吃上了林家的羞。
“这是林大公子新纳的妾室?怎得如此上不来台面……还带到了冬猎。”这若是圣上注意到了此事,定会连着林家公子一块儿鄙夷。
说话的是个显贵小姐,也是家中娇女,这光自个院上的把戏都见识过不少,心里怎会不清楚宋思思的心思。
只不过是把这实话抛给了别人来说。
倒是有人识趣,没过片刻便接着这话往下说。
“可不是,不知是用了什么下烂的手段,才引得林大公子‘青睐’,跟着凑了过来。”说实话,她先前还觉得林家的那位小公子有几分颜色,想留作考量结个亲什么的。
现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跟宋思思这等人处在同一屋檐下,她都觉得是辱了自个儿。
“还不如我堂兄呢,好歹底下的人到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规规矩矩的,哪里像她似的,真是丢尽了林家的脸面。”
宋思思与宋原这种庶子还不同。
庶子,说到底也是宋家的直系血脉,说难听是庶子,可若日后有点本事,考上了探花郎或是入军营落得个军功,那也是为大晋挥洒文墨与热血的好儿郎。
宋思思算什么?既做了妾室,又不做的本分。
一面摇尾乞怜,一面自命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