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皇帝承珞没儿子
“皇上,三公子承琪来了。”皇帝寝宫,小太监进来禀报。
刚过三十岁生日不久的皇帝承珞,正满面愁容有气无力地斜靠在榻上。
结束了早朝,他便听到了一个坏消息:他的辰妃娘娘小产了。
这是他当上皇帝以后失去的第六个孩子。
几个月前得知辰妃怀孕的快乐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可遏制的愤怒,以及伴随而来的无力感。
他心里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结果的根源在哪里,但是,他不仅没有证据,还没有办法。
听得太监的禀报,皇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这家伙,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快请。”
“请皇上安。”随着一声清脆的问候声,一位穿着云白色锦衣的少年快步走进殿内,朝皇帝磕了头。
“承琪,快上前来。”承珞朝他招手。
承琪起身走到皇帝身边,在他的示意下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如漆般的黑眼睛注视着皇帝没有说话。
承珞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吧。”承琪点点头,仍是没有说话。
“你别安慰朕啊,朕难受得紧。”承珞耷拉着脸,似乎要哭了。
“你这么说,就是想让我安慰你啰。”承琪眨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阴影。
“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吧?让朕无后。”承珞是真难过,他流出了眼泪。
承琪望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皇上,你还年轻,你多努努力,可以的。”
“你这小子,朕是要听你来讲这些话的吗?朕要的是办法。”承珞望着承琪的脸,这是一张让他喜爱至极的脸,年轻而漂亮。
他才二十岁,就是当年自己登基的年龄,意气风发,觉得天地广阔,自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是看看现在,不仅没做出多少政绩,连个子嗣都没有。
承琪望着承珞流泪的眼,微笑了一下:“皇上你知道的,不是天意,而是人为。但现在这个状况,只要你多往皇后那里去去,让皇后先有了皇子,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皇帝一掌拍在茶几上,沉声道:“还用你说?你明知道朕都不想见她,怎么还多往她那里去?恨不得躲着走。”
他哼了一声道:“朕难受得要死,你还说风凉话。”
承琪扭过头去,强忍着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哪个娘娘有喜了,皇上你把她绑在身上形影不离,直到生了皇子。”
承珞听了,脸色凝重地望着承琪,像是认真地思考着他的话。
突然,他猛地从榻上跳下去,一把搂住承琪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塞。
一边说:“你是朕的侍卫,你是朕的心肝,你都不能与朕做到形影不离,哪个娘娘又可以啦?”
承琪冷不丁被承珞抱住,不由嘎嘎笑着,使劲要挣脱出来。
承珞搂得紧,被承琪一挣,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榻上。
承珞兴起,又去挠他痒痒,承琪一边躲闪一边也去挠承珞。
旁边的太监早已习惯了他俩的嬉闹,都在一边看一边抿嘴笑。
最后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也笑不动了,才停了手。
承珞朝天躺着,侧头望向承琪,他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他望了很久才问:“说真的,你有什么办法?”
“我倒是有一个,只是有风险。”他的睫毛一上一下,承珞忍不住伸手去撩:“但说无妨。”
承琪摇着脑袋躲闪着承珞的手,一边轻声说道:“皇上有没有想过,宫里不行,就宫外。”
承珞的眼睛一亮,翻身坐起,“如何?……”他用嘴说了“宫外”两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承琪当然知道,他是怕被人听到,这宫中到处是皇后的耳目,关键是他们还不知道哪一个是,所以,哪一个都得防着。
承琪一笑,也坐了起来,凑到承珞耳边道:“皇上,我听说此刻江南的花开得正好,登基十年,皇上未曾出过宫门,是不是该去巡查一下民情,顺便考察一下地方官员的才干?”
“好!只是,她若要同去如何?”承珞又担心起来。
承琪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不关心她。”
他朝四周的太监瞟了一眼,轻声说:“听说最近她身子不好,而且对花粉过敏。你知道的,她最不喜欢长途辛劳,所以不会跟着去的。”
承珞哈哈大笑,两手猛然捏住承琪的腮帮子:“你这个琪三公子,要朕爱死你了。”
承琪被捏得疼,连忙两手抓住承珞的手说:“但也是有风险的。”
“啥风险?”承珞松了手,“这事好办吗?”
“事不难办,找几个可靠的人安排妥当就行。关键是如何保密,一旦透露消息,你想她会有什么手段?但是我想只要不入宫,就安全多了。”承琪坐直了身体,眼睛亮亮地望着承珞。
“你去帮朕操办,需要谁,做什么事,要哪些东西,朕都准。”承珞眼里放光,恨不得立即出宫。
“成,你就等着出宫的这一天吧。”承琪起身理了理衣衫,“我先回了,今晚还要当值呢。”
他瞥了一眼承珞,又笑:“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哭了。”
承珞跳了起来一把拽住他:“承琪,听朕的,别当什么侍卫了,值什么班?朕一想到睡觉的时候你在巡逻,就浑身难受,觉都睡不好。不如你选个官做做吧,这样晚上还能来陪朕。”
“不要做官!做官每天一早要上朝,要读奏章,写奏章,还要坐官府处理各种事情,每年还有大考,烦都烦死了。”承琪摇头道,皱着眉,一脸嫌弃。
“你还嫌当官麻烦,你当侍卫就不麻烦了?不是也要巡逻,上朝还要站朕身边。还得被那几个禁军都统管着。”
“那不一样,也不用天天站,再说了,他们几个能管了我?我做个王府公子,岂不是很快活?当官影响我玩儿。”承琪笑着,冲承珞鞠了躬,小跑着就出了殿。
殿外太监见他出来便停了步子垂身而立,他立即放慢脚步正经走了几步,一到没人的地方又快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