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温柔的声音说最冰冷的话

承琪没想到，第二天承珞和他说起昨夜清瑶的反抗，又踢又打，“她居然还咬了朕。”承珞摸着肩膀说。

承琪不由瞳孔放大，下意识地用右手捂住了胳膊，咳了一下道：“竟然这么大胆，没咬伤你吧？要重重地治她的罪。”

承珞却道：“朕太喜欢了。以前所有的女子见了朕都是百般顺从，毫无趣味，像清瑶这样，朕才有男人的征服感啊。”

他眯起眼抿了口茶，闭起眼睛摇头晃脑，一脸陶醉。

承琪吃惊地看着他，半晌才想起来要办的正事。

“欧慎之挑选了六个女子，皇上你是要直接见，还是我先替你看一看？”他掏出纸准备递给承珞。

承珞摆摆手道：“要什么其他女子？都散了吧，我有清瑶一人足矣。”

“不成，你得多撒网啊，这事，由不得你。”承琪急了，这次来吴州的目的，就是来找佳丽的，根本拿不上台面讲，还得寻个理由搪塞天下百姓。如此大费周章，但如果只选一个，成功的概率也太小了。

“如果命里注定我承珞无子，我也认了。今夜我还想和清瑶温存温存，继续征服一下。明天我们就启程回京。”承珞语气坚定，看来已打定主意。

承琪站起身，不再多说，将纸默默地撕了。他知道承珞的脾气，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这样，他得先去处理那位任性的小姐。

刚出门，正好欧慎之急急走来，看到他连忙上前，双手作揖，然后面露难色道：“琪三公子，昨夜舍妹多有得罪，但她现在想请三公子前去，有话想对公子说。”

“前面带路吧。”承琪正想着如何处理，慎之来得刚刚好。

到了清瑶房中，只见她换了件淡绿色的薄衫，梳着高高的发髻，脸上也重施了粉，化了妆。见承琪进来，她直直地盯着他，目光清冽，却又带着怨愤与绝望。

承琪这次没有移开眼睛，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为什么不让我死？”她终于开口。

“你不能死。”承琪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她继续问：“是你安排的吗？”

他摇头：“不是。”他幽幽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察觉不到的难过：“你该听你大哥的话，在房里好好待着。”

清瑶站了起来，走上一步：“如果不出房间，是不是就可以永远遇不到？”她的眼睛凝视着他，“他是皇帝，就可以这样吗？”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我是，你也是。”承琪道：“他是皇上，他可以要任何人。”

“不对，他是皇上，他更应该问一问，别人是不是愿意？”清瑶的眼泪流了出来：“皇上，是应该要体谅百姓的。”

承琪的心有些乱了，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慌张，他不知道该是安慰，还是威逼，她已经是皇帝的女人，可为什么却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心。

她哭着：“你们为什么要来？我恨你。”

承琪不知如何回答，以往对待别人的所有手段突然都没有用了，她不是大臣，她更不同于他所见到的青楼女子，她也不是他的仆人和兄弟。

她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清纯和美丽，这种美却在昨晚破碎了。

承珞要了她，从今后，她就是承琪的皇嫂，与宫中的其他嫔妃不同，她是他必须保护的人，如果她怀了承珞的孩子，那更是他要倾尽全力护卫的人。

承琪深吸了一口气，略一沉思，他从腰间取下玉佩，抓起她的手，把玉佩放在手掌中：“如果对我的恨，可以换今夜你对皇上的温存，我愿意你恨我一辈子。”

他凑近她，几乎要贴上她的脸，用力握住她的手。

他的眼睛盯着她，他把她的样子深深地刻进自己的心里，一个原本毫无关联的女孩，从此刻起，要和他们两兄弟绑在一起了。

隔了许久，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讲出了最冰冷的话：“好好伺候皇上，你和你家人都能活，否则，大家都得死！”

他退开一步：“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清瑶瘫倒在椅子上，从昨天到现在，就像一场梦一样。

她摊开手掌，刻着“平王琪”三字的玉佩泛着莹润的光，依稀还带着他的体温。她握住，眼泪不停地流，这个闯入她生命中的男人，靠那么近，又离那么远。

而她身体的痛楚，不断地提醒她，那个夺走她的人，是皇帝。

她的大哥，是皇帝的官，她的家，是依赖皇帝才有的。她的全家性命，就要靠她今晚在皇帝面前的表现。

她哭着，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去抵抗承珞，她当时多么想他能进来帮她拉开承珞。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他闭着眼睛，满脸的漠然，她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是皇帝的人，是自己错了，他哪会喜欢她？他想的，只是让皇帝开心。

他那么冷，那么可怕。清瑶咬着嘴唇：我要诅咒你。她恨恨地想。

可是，她想不出一句恶毒的话，她只是觉得身体很重很重，重到自己几乎无法走路。

当天晚上，在欧夫人的精心打扮下，清瑶再一次来到承珞的房间。

承珞笑盈盈地望着她，她比宫里的任何一位嫔妃都水灵，尤其是一双眼睛，因为哭泣反而像一池春水般，承珞倾倒在这双眼睛里，也沉醉在她芳香的气味中。

没有什么比这次吴州之行更让他满足了，回京之后，他重重地赏了承琪。

承琪二话不说收了，道：“我已经命令这次出行的人保密了，不过，保不准消息还会露出去，欧慎之妹妹若不怀则罢，若怀了皇上的龙种，可得想办法封锁消息。”

承珞点头道：“还是你考虑周到。你和欧慎之保持联系，一有消息告诉朕。”

承琪将玉腰带围在腰上，道：“皇上赏了我这多么东西，不怕有人吃醋啊？”

“谁敢？你是朕的心肝，平日里朕想赏你什么都可以，何况这次陪朕去吴州，办了这么件大事。”

“去吴州我也玩了一路，办事是你皇上亲力亲为，和我有什么关系？”承琪又将金簪子插在发髻上，随手拿过一只麒麟玉手握捏在手里摆玩。

承珞揽住他的肩道：“要不要朕赏你个宫女？你到我后宫随便挑。”

承琪白了他一眼：“你宫里的，要不起。”他将身体从承珞的手中挪开，承珞见他脸色不好便道：“知你不喜欢，不勉强。也是，有了女人你就不陪朕了，还是多来宫里陪朕玩。”

听到承珞说玩，承琪转过头道：“皇上，你放我几天假吧，我想玩儿几天。”

承珞道：“你倒去玩了，朕怎么办？”

“我给你带好玩的东西。”承琪道：“包你喜欢。”他冲着承珞眨眼，承珞竟然看得呆了。